前幾天,在石川一郎和羅永明的安排下,秋田真一和周紀雲秘密見了兩次麵,達成了合作對付共產黨的秘密協定。


    “我希望周桑能提供軍統天津站的一些消息,他們太猖狂了,居然敢刺殺大日本帝國的好朋友。”麵對周紀雲疑惑的目光,秋田真一繼續說道。


    “這件事恕我無能為力,上次咱們已經達成協議,不能讓我對付軍統。”周紀雲有些不悅,他覺得秋田真一不講信用。


    可是,他也不好好想想,作為侵略者的日本鬼子,會和他講什麽信用嗎?完全就是要利用他。


    “周桑,你這樣就不好了,別忘了,我們已經開始了友好的合作,”秋田真一繼續勸說。


    “這不可能。”周紀雲迴答的很堅決。


    周紀雲一再的不合作,使秋田真一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一揮手,周紀雲就被帶到了憲兵隊審訊室,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被綁在了刑訊架上。


    “周桑,我希望你能真心和我們合作,不然這裏的東西你也看見了,它們會在你身上一樣一樣試的。”秋田真一開口說道,審訊室裏,各種各樣的刑具,多的數不勝數。


    “太君,我真沒有你們想要知道的消息啊。”周紀雲說道,聽著翻譯過來的這些話,他真的慌了,這東西要是都試一遍,自己那裏還能有命在啊,直接就死在這裏麵了。


    見周紀雲拒絕提供有關軍統的情報,秋田真一也不能真的對他動刑,沒有辦法,隻好通知羅永明前來勸說。


    羅永明走進審訊室,吩咐裏麵的人把周紀雲放了下來,秋田真一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出聲,緩緩走出了審訊室。


    “姓羅的,你害苦我了,”周紀雲被放下來的,一屁股坐在一個凳子上,衝著羅永明抱怨著。


    “周主任,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現在張燕卿被軍統殺掉了,你想日本人能善罷甘休嗎,不抓住兇手絕不會停手的。”羅永明指了指四周的刑具,勸說道。


    “老羅啊,你也知道咱們和軍統之間的關係,他們的情況我哪裏知道啊。”周紀雲有些為難,軍統的情況他確實不是很清楚。


    “你還是仔細想想吧,你和他們有過很多接觸啊。”羅永明也替周紀雲暗暗著急。


    周紀雲心裏已經準備妥協,也也想趕緊迴憶起點有用的東西交給秋田真一,他可不想品嚐這裏的刑具,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和日本人是沒道理可講的。


    “法租界霞飛路47號可能是軍統的一個據點。”周紀雲仔細迴想著,似乎想起有一次和原天津站長會麵時,談到過這個地方。


    得到周紀雲提供的消息,秋田真一如獲至寶,一邊派人與法租界的相關部門交涉,一邊命人向法租界撲去。


    天津城門和租借被封鎖後,誰也別想輕易出城和進出租界。


    在這種情況下,隱藏在霞飛路41號的四位軍統成員被秘密抓獲,隨即被帶到審訊室,沒等天亮,四人均受刑不過,叛變投敵。


    在這叛變的四人中,就包括軍統天津站行動隊隊長裴級三


    四人又招供出幾處軍統人員的隱藏地點,尤其是裴級三,它屬於天津站的高層,知道很多秘密。他們還供出了天津鋤奸團的一些團員和聯絡點。秋田真一立刻安排鬼子特務四處出擊,聯合英法租界開始抓人。


    一整天,天津市內不斷響起一陣陣的槍聲。不時的有人犧牲,有人被抓,有人叛變……。


    軍統天津站遭受了重大損失,十多人犧牲,二十多人被捕,天津站代理站長曾澈也被叛徒出賣被捕。


    天津鋤奸團也遭受了重大打擊。


    直到兩天後,天津才逐漸恢複了平靜,全城戒嚴已經解除,市麵又恢複了往日的繁榮,表麵上看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秋田真一顯得非常亢奮,這次行動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果,在事前他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可惜,刺殺張燕卿的兇手仍然沒有下落,雖然在第二天發現了馮天冬遺留在法租界那座高樓的繩子,也在樓頂找到了彈殼,最終確定了刺客射擊的位置。


    但這已經對刺客的抓捕沒有任何幫助了,隻能根據距離,判定出刺客是一位水平很高的神槍手。


    秋田真一開始加大力度審訊軍統的被捕人員,尤其是站長曾澈,更是受到了特別關注。他希望能進一步擴大戰果,找到那位神秘的槍手。


    馮天冬目睹著軍統人員一些列的被捕、犧牲、叛變經過,卻絲毫沒有辦法。


    為了掌握第一手消息,他每天都要去天津憲兵隊一趟。


    通過石川一郎,馮天冬了解到,這次是由於中統的出賣,才讓軍統遭受如此巨大的損失。這是馮天冬萬萬沒想到的,他已經提供了中統叛變的消息,怎麽還會如此。


    最讓他難受的是,原穀槐行動隊隊員徐上偉犧牲了。徐上偉是原三組成員,曾和他同組,在馮天冬負傷時,是徐上偉把他背迴穀槐城的。


    黃誌權和原三組組長王工不知所蹤,也不知道他們目前境況如何。天津特高課的有些情況還是處於保密階段,很多被捕人員都被秘密關押著。到底天津站有多少人,都有誰犧牲、被捕、叛變,馮天冬也不是全都清楚。


    這幾天,馮天冬心情很不好,沒事就窩在壽德飯店。既然石川一郎讓他們少出去,那它就盡量不出去,反正也沒心情。


    他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迴穀槐,在天津無所事事的很是無聊。


    這天,感到無聊的馮天冬來到曹公館,想找嶽父曹存嶽喝酒,解解心愁,想讓自己暫時忘掉有關天津站的煩惱。


    擺上幾碟小菜,斟上酒,翁婿倆就喝了起來。


    喝幹一杯,馮天冬隨意問道:“曹叔,最近生意怎麽樣?”


    曹存嶽一口把杯中酒喝到肚裏,意興闌珊的說道:“還能怎麽樣,就那樣唄,半死不活的。”由於日本人的幹涉,以及原料短缺,紗廠開工的機器越來越少。


    “我看不如把生意重點轉移轉移。”馮天冬建議道,他早就想和曹存嶽談談這方麵的事了,他要好好的利用大阪師團。


    “你說說怎麽轉移?”曹存嶽一聽來了興趣,酒也不喝了,急忙追問道。


    “成立商社,做貿易。”馮天冬幹脆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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