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司法島澤法的個人辦公室內。


    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報紙享受難得悠閑時光的澤法,眉頭突然皺了皺。


    “啪!”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接著一個身披海軍“正義”披風,頭上帶著怪異狗頭麵具的海軍就這麽大大咧咧的闖進了如今身為司法島軍·銜最高的澤法辦公室裏。


    澤法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對方的到來,依舊是慢慢的品著自己的咖啡,慢慢的查看著報紙上的內容。


    摘下狗頭麵具,將真容漏出來的赫然是那個被譽為海軍英雄的傳奇中將蒙奇·d·卡普!


    深知同期老友脾性的卡普一點都不客氣的自己給自己到了弄了一杯咖啡,然後不知道從身上哪個角落掏出一大袋仙貝,接著就著咖啡開始將一袋袋仙貝倒入了自己的嘴裏。


    坐在椅子上的澤法對此完全視而不見,注意力依舊全部放在了眼前的報紙上,仿佛上麵的內容真的非常吸引人一般。


    好不容易,等卡普咀嚼仙貝的那種“哢哢”聲消停之後,他才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完全不顧形象的卡普將杯中剩餘的咖啡一口全部倒進嘴裏之後,才隨手從桌麵上抽了一張幹淨的紙巾,隨便往臉上一擦,然後非常不雅的半躺在沙發上,用大大咧咧的口氣對澤法說道:“澤法,你家那個寶貝弟子,如今可是大出風頭了啊!整個偉大航路上都在流出他的‘豐功偉績’,名氣已經直逼你之前最驕傲的那三個大將學生了。嘖嘖嘖,厲害!”


    澤法同樣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好後,才緩緩說道:“這些事情對於別人來說或許的確算是要命麻煩,不過對於特斯拉這小家夥而言,我相信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隻不過是連麻煩都算不上的小事罷了。如今,以他目前的實力,即便對上紐蓋特,打不過,但是對方也不可能留得下他,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他!倒是你,卡普,我很好奇,戰國不出現,就你自己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卡普搖了搖頭,臉上大大咧咧的表情收斂,然後認真的對澤法說道:“澤法,特斯拉很強,這一點我相信。但是,如今的他,卻如同坐在一座隨時都會噴發的火山上麵一般。隻要那股謠言還在瘋傳,那麽他就根本沒有任何躲藏乃至躲避的餘地!你應該知道,按照謠言裏的那種說法,特斯拉對某些存在的吸引力,隻會比想象中的還要大!紐蓋特或許不會出手,但是他旗下那些實力強悍的隊長呢?還有夏洛特·玲玲以及凱多呢?更別說,還有某些人,對謠言中特斯拉表現出來的能力,也充滿了興趣!”


    澤法知道,卡普嘴裏所說的謠言是什麽。


    差不多就在那件事發生的第二天之後,整個偉大航路無論是前半段的樂園還是後半段的新世界,突然刮起了一陣風潮。


    先是特斯拉在北海對那些海賊的手段被曝光出來,將其形容成比海賊更兇殘恐怖的存在之後,又透露出了特斯拉身上的所謂秘密。


    也就是特斯拉能使用冰元素和電元素的能力,同時還不畏懼海水之類的。


    如果說,前麵關於特斯拉來曆的消息還屬於真實的話,那麽後麵的消息在絕大多數人聽來就是相當於無稽之談了。


    一個人決不能同時吃下兩顆惡魔果實以及惡魔果實能力者將在服下果實那一刻開始從此變成旱鴨子,同時被大海詛咒,一旦碰觸海水和海樓石就會失去所有能力這種事情,在四海或許還是隻有少數人知道的機密,可是在偉大航路,無論是前半段還是後半段,幾乎都是人盡皆知的常識。


    因此,大多數人對關於特斯拉能力的後半段謠傳都是一笑而過。


    可卻又極少數人,對此非常上心。


    事實上,澤法也好,特斯拉也罷,他們非常清楚這股謠言風潮到底是誰引起的,毫無疑問,肯定是位於德雷斯羅薩的那個天龍人中的背叛者,如今已成為王下七武海的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幹的好事。


    然而,能讓這件事愈演愈烈,甚至到了如今卡普都不得不親自來找澤法討論的地步,要說裏麵沒有別的更高層次的存在推動,那就太過小覷海賊世界裏這些海軍高層的智商了。


    甚至,他們還能猜到,誰才是真正的幕後推手。


    可是,那又如何。


    猜測也隻能是猜測而已。


    卡普之所以會來找澤法,也是受了時任海軍元帥的佛之戰國的請求,特意過來跟老友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的。


    沒想到,即便聽到這些非常嚴肅的話語,澤法表情依舊是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動容,仿佛他們正在討論的並不是他目前最得意的弟子那般:“既然都知道是謠言,那就沒必要過分去在乎。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不過卡普,難道謠言就不會止於強者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卡普卻頓時愣住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從老友口中聽到如此充滿了露骨殺意的語言!


    所謂的謠言止於強者,不就是殺光所有造謠的人,謠言自然消失嗎?


    這話如果是從澤法的學生赤犬薩卡斯基嘴裏說出來的,卡普一點都不會意外,可是當這話是從有著“不殺”之名的黑腕澤法口中說出來的,瞬間就讓卡普以為眼前的老友是不是被人替換了或者幹脆就是假貨!


    好在卡普還算保持著足夠理智,沒有直接質問澤法,而是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才用沉重的語氣對後者說道:“澤法,我們是同一期的戰友,更是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摯友。所以,我需要解釋,戰國,也需要解釋。”


    “解釋?嗬?解釋什麽?用什麽好解釋的?”澤法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後拉開抽屜,將一封密封好的信丟給了卡普。


    神情凝重的卡普在看到信封上書寫的那幾個大字之後,驟然色變!


    半晌,他才用非常非常嚴肅的聲音,一字一句對澤法說道:“澤法,你,是認真的嗎!”


    反倒是坐在椅子上的澤法,給自己重新到了一杯咖啡後,抿了一小口,然後才不急不躁的說道:“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卡普嘴角抽了抽,他根本沒想到,本來隻是受戰國之托過來找澤法談談心,聊聊天順便吹吹水什麽的,卻莫名其妙的接了個如此沉重的燙手山芋!


    此刻,卡普寧願跟金獅子或者白胡子廝殺一場,也不願意接下手中的信封。


    可是沒辦法,他已經接下來了。


    這封,在他看來,重量不會比任何一個白胡子級戰力弱上半分的信!


    深深吸了一口氣,卡普搖了搖頭,對澤法說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而且你跟我說也沒用,我現在就通知戰國,讓他親自過來!”


    澤法點點頭,似乎也認可卡普的說法,然後不在言語,而是在此拿起報紙和咖啡,慢慢的享受起了悠哉的美好時光。


    ……


    幾乎是在掛下電話蟲的第一時間,隨手抓起椅背上那件海軍“正義”披風的戰國,就直接出了辦公室大門,然後徑直的朝著船塢趕去。


    事實上,他完全沒想到,會在卡普嘴裏聽到這麽不可思議的消息。


    而這消息又是如此重大,重大到他手頭上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與之比擬。


    所以,他沒有選擇,隻能立刻趕往司法島。


    與此同時,司法島澤法的辦公室裏,卡普神情凝重的盯著一臉淡然的澤法,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吐出三個字:


    “為什麽?”


    澤法知道卡普這無頭無腦的三個字問的到底是什麽問題,可是他並不想迴答,或者說,他不想等一下還要在迴答一次:“沒有為什麽,等戰國來了,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聽到澤法的迴答,卡普就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問了,所以他想了想,隨口找了個話題:“話說迴來,我也挺好奇,關於特斯拉身上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


    “有一部分是真的,特斯拉的確擁有控製冰和雷兩種元素的能力,然而並沒有吃惡魔果實罷了。”澤法直接打斷了卡普的話,隻不過話裏的內容讓卡普瞬間跳了起來!


    “納尼!!!”卡普表示自己的三觀此刻正在收到嚴重的摧殘。


    一開始他也是跟絕大多數人想的那樣,認為特斯拉雖然實力強大,但是絕不可能擁有謠言中的能力。畢竟那完全就是打破所有常識認知的無稽之談。


    可是,如今,他卻從一個最不可能說謊的人嘴裏聽到了一個最不可思議的答案,這讓卡普表示他的大心髒也快承受不住了。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片刻之後,卡普才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異常沙啞的聲音緩緩確認道:“澤法,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沒有開玩笑,這就是真的!”澤法認真的迴答卡普的問題。


    就在卡普一臉懵逼的時候,澤法辦公室那張可憐的大門“啪”的一聲又一次被人大力推開了!


    素來注重形象的戰國,一臉嚴肅的推門而入,然後看著澤法,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給我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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