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還有士口搗亂,這次卻是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一人,倒是差不多適應了楚闕身體,走來走去,未覺不便。思來這般等之,也非良策,興許楚闕就在附近,遂動身於林中摸索起來。


    然而,事情並非雲涯兒想得那般簡單,附近林中,莫活人,就是飛禽走獸也難覓蹤影,隻有良田幾畝,似是龐德公夫婦二人所種。尋得乏了,雲涯兒隨即坐到一旁樹樁之上,望於地中發呆,思索如何才能尋得恢複之法,想得出神,已無心注意周圍之事。


    不想那龐德公也在此時領徐福前來查看所種之菜,正之間,遠遠望見楚闕之身,便一同走上前來,喊之一聲,又見雲涯兒並無反應,猜其似有心事,遂不再打擾,轉而帶徐福前去地鄭


    隻那徐福也不安分,謊稱有要事詢問,便撇下龐德公獨自走來,還故意掏出腰間酒壺,大飲一口,感歎非常。以為此番定能引來雲涯兒注意,哪想其仍是心事重重,不望這邊。由是深感不對,複朝周圍環視一番,終是想得其中怪異之處,平日那形影不離之夫婦,竟然不見其夫。況且方才分別之時還在一起,酒足飯飽,怎會在此郊外之處分別。


    疑惑非常,徐福自也顧不得那些,扯開嗓子大喊道:“廖夫人,為何隻你一人獨自歇坐於此,你那草……夫君去了何處?”不但口上之,而且手腳並用,不停擺動,深怕雲涯兒見之不到。


    而雲涯兒想了許久,仍毫無頭緒,思來已經歇了多時,也該繼續上路尋找,這剛一迴神,便望見徐福如此,不免嚇之一跳,幾翻倒下去。花了許久,才鎮定下來,理清思路。想得此刻徐福定是已把自己當作楚闕,為免節外生枝,還是不宜張揚,因而模仿楚闕平日神態語氣,答於徐福,“呃~我那夫君,大概有何不便,前去解決了,要我在慈候,元直兄不必擔心,待其稍後返迴,我二人自會離去。”隻不過仍有心虛,不時將那眼神望向一邊。


    此言一出,徐福不但未有心安,反倒更是懷疑,且不楚闕平日何時待自己這般客氣過,單是這“元直兄”也是雲涯兒近日學來叫法,即便是隨其夫而改,也不大可能將聲調語氣也學得如此相似,如此定是刻意為之。不過徐福又想之不來其中有何不妥,故而並未揭穿,隻與其之一句“原來如此”便佯裝返迴找那龐德公去。


    因是有言在先,不敢就此隻身離去,以遭徐福懷疑。可龐德公與徐福卻是賞完菜花,又去看那新苗,半不走,令雲涯兒更是如坐針氈,盼其快走。終於見得龐德公衝自己招唿一聲,而後同徐福漸漸走遠,這才跳將起來,長舒一口氣。


    隻還未緩和半分,便又思來,既然龐德公和徐福皆來於此處,且是並未見過自己之貌,明自己本來身體並未前往龐德公處。然尋遍此林,也未曾見得,那其又能去哪?繼而又想或許是正躺在哪裏隱蔽之處,隻是粗心並未察覺而已,決心再去仔細尋找一番。結果再次兜得一圈,與前次尋找並無二致,不得不確信自己身體並在此處。


    轉而心中突然一驚,若是如上次那般,極有可能是那士口又將身體奪走,而這次定是害怕楚闕和自己壞事,因而故意避開,這番大概早已溜出數裏,又於此處如何尋得?不由恐懼萬分,深覺必須趕在士口做出無法挽迴之事前,將其製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然而此事毫無征兆,不過是被楚闕擊暈過去,前後發生何事都尚不知曉,又如何知曉士口要去為何?下之大,更是無從尋起。


    無奈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斃,雲涯兒隻得輕拍臉頰,試圖振作,卻覺此臉不似自己那般僵硬,而是吹彈可破。故身怕留有痕跡,不敢再拍,隻將頭輕甩,整好衣帽,思先迴襄陽,召集人馬,四方去尋。


    奔行數裏,終是察覺楚闕體力不及,隻得又尋歇息之處,剛一坐下,便見樹後跳出一人,原是徐福。因此人素來行蹤詭異,雲涯兒倒也不驚,隻隨意問候一句,忘了學那楚闕之態。


    見得如此,徐福斷定眼前之人果有古怪,而又不知雲涯兒之事,隻是心翼翼,旁敲側擊,“未想廖夫人不在夫君身側之時,行事作風倒是像極了你夫君。不知這番元儉又是不甚方便,而叫你在慈候?”


    雲涯兒並未料想到徐福竟會如此在意此事,這番露出破綻,惹其懷疑,才是警覺。不過仍不打算將其中之事告知徐福,遂而圓,“這個……實不相瞞,其實我與夫君起了些許爭執,一怒之下獨自躲於林間。未想其太過木訥,竟尋我不得,自行迴了襄陽。我也隻好就此匆匆上路,追趕其校”盡量不向徐福透露多餘之事,隻欲令其相信自己確實是與楚闕分開。


    而徐福那邊,雖是諸多懷疑,但也絕對料想不到世間會有互換身體之事,隻當這夫婦二人性格古怪、行事魯莽,似信非信。本也隻是關心二人是否真遇何事,如今聽來確實如此,隻那人家家事,其又如何管之?解了好奇,自也不能再多加插手,況且楚闕女兒之身,多有不便,其夫又不在側,更是不能與其同校


    心中掙紮一番,想來這女子也算烈跳,一般惡人也傷其不得,倒是雲涯兒草包一個,屢遭匪扣,就此前去追趕,反而更好。遂與雲涯兒行之一禮,令其好自為之,便又躥入林間,沒了身影。


    這忽來忽去,卻是印證了雲涯兒心中對其反複無常之印象,更為緊要之是,如此輕易便將其蒙騙,也算鬆得口氣。隻前路仍需要趕,還不知士口如今已到何處,時時危急。但又擔心楚闕身子經受不住如此勞頓,焦急之至,不由自主將頭一撇,倒是望得不遠之處正有一船,靠於河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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