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琪在監獄裏關押了一個月左右,終於被顯懷了的領導們放了出來。


    迴到家時,他的院子裏早已一片狼藉,放在明麵上的食物柴火還有禦寒的衣物,都被人偷走了。


    對此沈星琪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末世後有讓人感動的好人存在,不過更多的人都變得沒什麽底線。


    殺人搶劫都是尋常,像這種知道他被抓,很大可能再也迴不來的,拿他點兒東西,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用剩下的木柴把爐子點燃,就聽見自家的院門被人敲響,將門打開,沈星琪驚訝的問道。


    “衛隊長怎麽來了。”


    衛影寒滿臉的愧疚,走近院門,把手上的東西遞過去說道。


    “我猜你這麽長時間沒迴來,家裏應該沒什麽東西了,這些你先吃著,缺什麽和我說,我再給你送過來。”


    “多謝你了衛隊長,我現在確實什麽都缺,就不和你客氣了,等以後有機會我會還的。”


    “可別這麽說。”衛隊長滿臉歉意的擺了擺手,“要不是我多事,把你介紹給廖議長他們,你也不用遭此一劫,更何況你還救過我一命呢!隻是送點生活物資而已,不值一提。”


    約定了沈星琪這個冬天接下來的生活物資都由衛影寒提供後,他才告辭離開。


    那些東西雖然空間裏也有,1026也能提供,但麵上還是需要有個出處才行,沈星琪才沒有拒絕他的幫助。


    送走衛影寒沒一會兒,院門又一次被敲響,這一次來的,是廖議長的秘書。


    看著他家裏空空蕩蕩滿地狼藉的樣子,秘書來到爐子旁坐下,一臉傲慢的說道。


    “知道為什麽放你出來吧?”


    “知道。”沈星琪點點頭說道:“因為事實證明,我的診斷是正確的,我沒有說錯。”


    秘書一噎,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就算是你診斷正確,上頭的人要你死,你也活不了,放聰明點兒,別的男人生不生孩子無所謂,領導們不能生。


    你配一些墮胎藥出來,我保證你可以在這個寒冬吃飽穿暖,不至於凍死餓死。


    否則…”


    說著他環顧了一下沈星琪空蕩狼藉的小屋,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我還真沒辦法。”沈星琪十分光棍兒的攤了攤手,也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屋子。


    “配藥配藥,我得有藥才能配呀!先不說墮胎藥我以前就沒有準備,就是其他的病,藥材都被糟蹋沒了,我這個冬天也看不了了。


    您迴去和領導們說說,看看找別的大夫想想辦法呢?我是真沒招了。實在不行…”


    “你還有別的辦法?”秘書急切的問道。


    “沒有,沒有。”


    沈星琪連連擺手。


    他越是不肯說,秘書越是追問,最後甚至要動手威逼,沈星琪才不情不願的說道。


    “也沒什麽,就是物理墮胎嘛!隻是我不確定會不會有危險,那樣還不如生出來呢,無論你怎麽說,我可不會承認這是我說的。”


    “呸!瞅你那慫樣!”秘書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迴去複命了。


    等他離開,沈星琪才起身收拾起自己的院子。


    得知他手上沒有藥材,領導們也沒招,基地外的大雪比人都高,出去了也什麽都找不到。


    他們隻得和其他醫生一起折騰,孕夫們都差點中毒,也沒有要流產的跡象。


    最後那個秘書提出的物理墮胎也被用上了,有兩個人還因此受了重傷,他們肚子裏的孩子,也依然頑強的活著。


    生孩子和命比起來,自然還是命重要,沒辦法的孕夫們隻得停止繼續折騰,等著寒冬過去,看看到時會不會有轉機。


    ……


    寒冬過去時,第一批懷孕的人已經有六個多月了,基地裏時常能看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在外活動。


    末世前的大街上,有將軍肚的男人很多,沒有人會因為這個就去打量別人。


    但這是末世後,能活下來的哪個不是身體強壯,滿身勻稱的肌肉,還真沒怎麽見過這樣的人,誰路過都得看上兩眼。


    消息靈通的,聽說過他們可能是懷孕了,幸災樂禍的同時,還有些擔憂自己會不會碰到這種情況。


    消息閉塞的見到了也會和同伴竊竊私語,他們到底貪了多少好東西,才能在末世裏把將軍肚吃出來。


    大雪剛剛化幹淨,基地外恢複了一點綠色,沈星琪就又被叫去了基地會議室。


    “沈大夫,你看現在雪也化了,這墮胎藥是不是也能配起來了。”


    沈星琪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個不急,我先給您檢查一下吧!”


    廖議長猶豫了一下,想到這到底是唯一一個準確診斷出他們懷孕的人,比其他醫生更靠譜些,便點了點頭,讓他過來給自己檢查。


    沈星琪先是裝模作樣的診了一下脈。


    嚴格來說,他現在也不算是裝模作樣了,一整個冬天,他都在修煉內功,研究經脈,現在還真能看出點內容來,隻是少了些經驗罷了。


    把完脈,他又在廖議長的肚子上來迴摸索了半天,這才結束了檢查,重新坐迴座位上。


    “您…”


    剛要開口,沈星琪就故作遲疑的停了下來。


    看出他有顧慮,廖議長開口道:“有什麽你盡管說,放心,我不會追究的。”


    “我說實話,你們真的不會又把我關進監獄裏去?”沈星琪露出不太信任的樣子。


    胡議員打圓場道:“過去的事希望沈大夫不要介意,實在是一開始聽到的那個結論時,無論是誰,應該都是不會相信的。


    現在事實證明,沈大夫你是對的,不是招搖撞騙,有什麽你隻管說,我保證,那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他的話像是給沈星琪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這才點點頭問道:“您最近是不是感覺身體的力量變弱了一些?”


    懷孕總會有不舒服的時候,沈星琪沒提的時候,廖議長除了經常不舒服,沒覺出有什麽其他的,有人提起,他便覺得自己的力量好像確實弱了許多。


    強大的實力是他們能享受權力的基礎,這下他可比之前更加焦慮了,強硬的命令道。


    “快點想出辦法來,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孩子盡快打掉。”


    “我覺得您最好不要這麽做。”沈星琪連忙解釋道:“胎兒生長需要營養和能量,您這種狀況是正常的,生完孩子好好養養還能恢複,但是要打胎可就不一定了。


    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女人有一些病,在坐月子的時候好好養養就能去病根。


    但是小產別看月份小,卻對身體的傷害極大。


    你現在這個月份,真把孩子打掉了,力量白白流失了不說,咱們也沒有給男人流產的經驗,真沒有生下來安全。”


    他的話又一次忽悠住了這幫孕夫,讓他們放棄了給自己打胎的想法。


    但他們不可能就此放任不管,萬一這個生完又懷上了,難道還要繼續生嗎?


    所以胎還是要打的,隻是在確認安全之前,先給別人打。


    懷孕的不隻有高層和厲害的擂台高手,還有一些靠著積分進女房的普通人。


    高層們秘密抓捕了兩個,給沈星琪用來研究墮胎藥。


    說來也巧,這其中的一個,就是沈星雨生下的孩子中,其中一個的父親。


    本來就對他們十分厭惡的沈星琪,對這人更是滿滿的惡意。


    外出采了幾次藥後,就進入到墮胎藥的配置當中。


    無人的房間裏,1026看著宿主把落胎泉倒入藥泥當中,不解的問道:“你還真打算幫他們打胎啊?”


    “當然不。”沈星琪冷笑道:“我要讓他們不敢再提打胎的事,都給我乖乖的生孩去。你那裏有能讓人腸穿肚爛的毒藥嗎?”


    “有的。”1026點點頭,鍾離簡留給它的遺產裏,除了食物,就是各種藥最多了,毒藥自然是不缺的。


    和1026兌換了毒藥後,沈星琪並沒有加到墮胎藥裏,直接拿著它去了關押孕夫的地方。


    “來,把這個吃了。”


    那人看了一眼他遞過來那碗顏色詭異的東西,表情十分抗拒。


    沈星琪也不說話,隻看了那個跟著自己做記錄的人一眼。


    那人沒好氣的衝著裏麵的人喊道:“讓你吃你就吃,怎麽?你很喜歡生孩子,做男媽媽不成?這麽不願意打胎?”


    等那人罵完了,裏麵的孕夫猶猶豫豫的伸出手時,沈星琪才開口說話。


    “你不用擔心,它最多就是可能沒用,比較難吃,但沒有毒和副作用的,我先吃一口給你看看,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他說著就舀了一勺放進自己的嘴裏,麵不改色的咽了下去。


    見他自己都吃了,裏麵的人也沒什麽好說的,忍著惡心把那碗藥都吃了下去。


    最後一口吃到嘴裏,那人再也忍不住,幹嘔著把剛剛吃下的東西又吐了出來。


    看著裏麵吐的昏天黑地的人,負責記錄的職員看著沈星琪的目光都變得敬畏起來,畢竟剛剛那鬼東西,他可是麵不改色的就吃了下去。


    “難道他做出來的藥都這個樣子,是因為他有異於常人的味覺嗎?”職員在心裏默默猜測著。


    沈星琪可沒有關注他在想什麽,等那人吐完了,他又鼓搗出一碗遞了過去。


    “這迴別再吐了,你什麽時候把它下去,什麽時候才能不遭罪。”


    那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我也不想吐啊!可是它太難吃,太惡心了,我忍不住啊!大夫你不能把藥做的好吃一點嗎?”


    “藥哪有好吃的,能治病就行唄!”沈星琪白了他一眼,把藥碗又往前遞了遞。


    那人沒辦法,隻得捏著鼻子又把東西吃下去。


    接著沒忍住,又吐了出去。


    大概是後來免疫了,在又吐了兩次之後,這人終於把東西都吃了進去,沒有繼續嘔吐。


    如此喂了三天,大概是落胎泉的量夠大,那人的肚子癟下去的十分明顯。


    就在領導們看到希望,盤算著自己要不要也吃藥打胎的時候,那個人突然腹痛而亡了。


    得到消息的領導們十分震怒,跑到關押那人的房間裏質問。


    “怎麽迴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嗎?肚子都要沒了,怎麽突然就死了?是不是你配的藥裏含有毒素?”


    不用沈星琪說話,那個一直跟著記錄的職員替他解釋道:“議長大人,不會的,那個人也總擔心沈大夫會害他,每次都要沈大夫先吃一口,他才肯吃的。”


    廖議長聽了他的解釋,這才緩和了語氣問道:“那沈大夫能給我說說這是怎麽迴事嗎?”


    “我覺得應該刨開他的肚子看看情況。”沈星琪麵色冷酷的勸說道:“你們懷著孕,不適合看這樣血腥的畫麵,不如先出去吧!有了結果我去給各位匯報。”


    他這話讓幾個領導都十分不適,胡議員笑嗬嗬的說道:“沒關係,咱們又不是女人,末世血雨腥風什麽沒見過,別說就是看看了,親自動手也沒什麽可不適的。”


    沈星琪抱歉的笑了笑,“是我的表達不準確了,看這樣的血腥場麵,對肚子裏的胎兒不太好,胎教還是很重要的,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各位還是出去避一避的好。”


    這話更加讓人不舒服了,領導當然不會聽他的,最後都留了下來,看著沈星琪解剖孕夫的屍體,忍受著他的碎碎念。


    “你們也別怪我多嘴,我真是好心,這胎大概率是打不掉了,既然要生,還是要為孩子負責的…”


    他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說著孕夫這不能吃,那不能做,聽著就讓人心煩,不過配合著他解剖的畫麵,怎麽看怎麽驚悚,大佬們愣是沒把那句閉嘴說出口。


    隨著肚子被剖開,看清裏麵的情況,屋子裏的人都顧不得聽他說什麽了。


    隻見那人的肚子裏滿是汙血,被化解了一半的胎兒依稀可見。


    見慣了的血腥場麵的大人物們也有些受不了了,也可能是懷孕導致的激素異常,有幾個人竟然當場吐了出來。


    沈星琪一臉“我就說吧”的表情看著他們,攙扶著他們一起迴了辦公室,才忽悠道。


    “看來用藥物打胎不太現實,雖然停胎了,但是沒辦法排出體外,會感染導致父體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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