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昀岐抬眼看向鍾離簡,突然曖昧的笑了笑,說道:“怎麽能算謠言呢!我確實心悅你。”


    鍾離簡還沒怎麽樣,1026誇張的捂住了眼睛,“太油膩了,太油膩了。我要洗洗眼睛才行。”


    鍾離簡被他們兩個弄得滿頭黑線,沒好氣的說道:“離王不願意說,不說便是,何必把人當傻子糊弄,別人是不是喜歡我,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連夫子都不叫了,看來是真生氣了!”慕容昀岐依舊笑眯眯的,又放了一顆棋子在棋盤上,才說道:“成王膽小謹慎,輕易不會答應前來赴約,但是他這人生平有兩大愛好,一個是喜歡看美人,還有一個就是好奇心重,愛看熱鬧。


    那你說一個國君愛慕另一個國君,而那個國君還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兩相加持之下,他是膽小謹慎占據上風,還是好奇心占據上風?”


    聞言,鍾離簡也落下一顆棋子,然後抬頭對著慕容昀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見他微微失神。


    鍾離簡才輕輕開口,說道:“既然夫子想做那被美色所迷的昏君,隻還一座城池怎麽夠,不如多還一座城池給我吧,這樣才更能體現您的癡心不是!”


    迴過神來的慕容昀岐立刻拒絕道:“禹王體諒一下,能還一座城池,已是朝臣們能妥協的極限了。”


    “沒見麵時許諾一座城池,見了麵直接多還一座,才能說明離王心裏有寡人嘛!寡人相信,隻要你願意,朝臣是左右不了你這個離王的決定的。”


    慕容昀岐笑了笑,不再搭話,低頭專心下棋。


    鍾離簡也不在意,他就是那麽一說,也不認為自己真就魅力那麽大,開口就能要迴一座城池。


    一盤棋結束,外麵的太陽已經微微西斜,兩人告辭離開,迴到各自的營地。


    第二日,第三日,兩人依舊是會麵,下棋聊天,到了第四日,離王下令,守城的士兵和永安城的官員全部撤離。


    禹國的軍隊接管了這裏,永安城又重新成為了禹國的一部分。


    禹國的隨行官員們,直到住進了永安城內的將軍府裏,才終於相信了自家竟然沒費一兵一卒,就收迴了一座城池。


    他們看向自家大王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了,雖然自家占了便宜,這麽說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在私下裏嘀咕,“大王果然是個藍顏禍水!”


    ……


    迴到王宮的鍾離簡開始著手安排一年後的多國會麵,先是以流放之名,安排了一隊親衛過去,以便提早摸清天心城內的具體情況。


    他相信其它幾國的國君,也會這樣做的。


    至於會不會有人不去,鍾離簡完全不擔心這點,他相信慕容昀岐那個老狐狸會有辦法讓他們都參與的。


    況且這些年,楚國的野心已經不再隱藏了。


    除了當初的齊國,它周邊的魏國等幾個小國家,雖然還沒有被完全吞並,也被蠶食了快三分之一的土地。


    離國之所以現在還能安然無事,一個是有慕容浩歌這個頗有軍事才能的人鎮守邊關。


    還有便是,離國其實也有這樣的野心,這些年一直在練兵囤糧,積極的做準備。


    隻是他們沒料到楚國吞下齊國後,會發展的這麽快,如今隻能聯合周邊國家,先對抗野心勃勃的楚國,再說其它了。


    鍾離簡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國庫、糧倉、還有各處邊關的士兵數目。


    心裏長歎一聲,“有再多的雄心壯誌都得先放到一邊了,為今之計,是要先增加國力,等人口養起來了,有足夠的糧食武器,再說其它了。”


    1026出主意道:“不是還有以戰養戰嗎?”


    “非常時期,確實可以,不過如今時機未到,休養生息,增強實力才是正道,等將來時機來了,我們才有本事抓住。”


    趁著多國準備會談的和平時期,鍾離簡把曾在1026的書中,看到的賺錢法子拿了出來,開始一一實驗。


    發展國力離不開錢,他要想辦法賺很多很多錢才行。


    這些東西都是要攥在真正的自己人手裏,才能放心,王蒙和葉楓都要在朝堂上效力,鍾離簡便打上了一直沒嫁人的糜蕪和赤芫的主意。


    兩人跟隨鍾離簡多年,他自己學東西的時候,偶爾也會教一教她們,她們如今那一身本事,早已今非昔比。


    比起那些背後有家族勢力的女人,鍾離簡顯然更加信任她們兩個。


    ……


    慕容芷兮雖然迴了離國,鍾離簡依舊沒有封其他人做王後,雖然心裏不打算封後了,但他從來也沒有明確的對外表示過。


    這讓後宮的女人們,和她們身後的家族都還抱有希望,為了後位,爭的不亦樂乎。


    鍾離簡也隱在他們的背後,趁機剪除掉需要除掉的一些朝臣,和他們配合的非常默契。


    忙忙碌碌中,一年很快過去。


    鍾離簡比照約定時間,提早幾天,來到了與天心城比鄰的寒星城。


    之前送過去的探子傳迴消息,天心城在這一年裏果然進了一波又一波的流放者。


    隻是這裏被放棄了這麽多年,早已有了自己的統治者,他們這樣明顯不同的狀態,剛一進來,就被城內的人察覺了。


    他們也有自己的消息獲得渠道,很快就打聽到了,離國要在這裏與多個國家的大王會麵。


    天心城的城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敲詐了離國很多好東西,才肯同意他們在這裏會麵,並且保證他們在天心城內的安全…


    不過那是在見到鍾離簡之前。


    在城門處見到鍾離簡的第一眼,天心城的城主便反悔了。


    天心城的情況有些特殊,城中的女人很少,這裏的人口主要來源是各國流放的罪犯。


    女性犯罪率本就比男人低,一旦犯罪,基本就是死刑,被牽連那種,一般都是充進教坊,或者發賣給人為奴為婢,很少有發配到天心城的情況。


    一旦有女性來到天心城,別管年紀大小,長相美醜,也是隻有中層的人才有機會娶到。


    能到這裏的人,本來就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老實人,為了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女人,人人都鉚足了勁兒想要往上爬,城內的爭鬥不比各國爭奪王位差。


    可能成功的畢竟隻有那麽寥寥幾個人,後代可以沒有,但有些事總要解決,於是慢慢的,天心城裏開始盛行起男風。


    許多有點姿色,或者身體柔弱,沒有同伴的男人,剛到天心城,就被拐到城裏的南風館,做起了皮肉生意。


    這裏是沒有青樓的,能生孩子的女人是上層珍貴的資源,不是那麽糟蹋的。


    在天心城,有自己的後代,是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那說明他在這裏的地位很高。


    至於原本就出生在天心城裏的女性,自然是隻會嫁到比自家更厲害的人家去,她們畢竟年輕,中層都很難有機會娶到這樣的姑娘。


    雖說有出生人口,一般來說,比例總能拉上去,但誰讓這裏是天心城呢!


    缺醫少藥,但他們又很樂衷於生孩子,而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過鬼門關,死亡率非常高,以至於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裏的女人還是少的可憐。


    鍾離簡這個樣貌,在外麵即便有愛慕者,礙於身份,或者世俗的眼光,也會克製一下。


    在這裏遇到,那些靠下半身思考的家夥會瘋…


    他們對天心城又沒有歸屬感,隻是不得不留在這裏。


    也基本沒有家人可以牽連,就算有家人的,這裏還有很多不屬於禹國的人呢!也牽連不到家人。


    但他們沒家沒業的不在乎,天心城主在乎啊!


    他有家有業,老婆孩子可全在這呢!


    別看現在各國互相牽製,都不要這地方,真有國君在這裏遇害了,你看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先把這裏給平了。


    於是,其他國君都順利的進入了天心城,鍾離簡被城主十分堅決的拒之門外了。


    為了不得罪人,天心城主也好聲好氣的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希望能獲得鍾離簡的諒解。


    1026吐槽道:“借口,都是借口!按他這個說法,你不安全,那其他國家的大王難道就安全了?就算他們沒有惑人都外表,也總有其他不安定因素吧!他們就不害怕了?”


    鍾離簡什麽也沒有多說,轉身迴到不遠處,禹國軍隊駐紮的軍營中,思量起這城主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是他自己的決定,還是慕容昀岐的授意。


    別說這裏獨立於各國之外,不受他們管轄,實際上周圍的哪個國家,天心城都不敢得罪。


    這裏土地貧瘠,能延續至今,還有幾分繁華景象,靠的是倒賣各國特產,賺些差價,換些糧食和日常所需的物資。


    他們雖然不能進入附近的城池,但是可以在城門處和那些小商販交易,然後帶到另一個國家的城池門口,與他們交易。


    這算是各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他們留下的活路。


    但要是天心城貿然得罪了哪一國,人家隻需要關閉城門,不許百姓與他們交易,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要是有兩個國家同時進行這樣的操作,那天心城就與受災沒什麽區別。


    “你說要許下什麽好處,才能讓天心城主冒著得罪禹國的風險,做這樣的事?”


    鍾離簡皺著眉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與1026商議。


    他這麽一說,1026又覺得那城主可能說的是實話了,“會不會是他擔心你可能會在城中引起騷亂。


    到時候不止是你,其他國君的安全他也沒辦法保證,才拒絕讓你進城的?


    畢竟隻得罪你一個,和都得罪了之間,誰都會選擇少數吧!”


    不等鍾離簡和1026想出個究竟,慕容昀岐派人來商議,要一起在城外尋一處地方紮營,一同會麵。


    鍾離簡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下來,派了一隊人和其他幾國一起,在一處空地上搭起營帳。


    幾經周折,各國的國君終於在七月十五這個不大吉利的日子會麵了。


    這次會麵的國家有五個,除了離國、禹國、魏國還有薑國,那個被慕容昀岐算計的成國大王也來了。


    看來他的好奇心最終戰勝了他的膽小。


    一見到鍾離簡,成王的眼睛就直了,迴過神來,他就用自認為很隱晦的目光在鍾離簡和慕容昀岐之間來迴遊移。


    他是五位國君中,年齡最小的,剛剛二十歲,做大王的年頭卻比在座的其他四人時間都長。


    他在繈褓之時,就被太後和攝政王扶上了王位,他在兩人博弈的夾縫中生存,十五歲親政,才短短五年時間,就先是瓦解了攝政王的勢力,後又奪了太後的權柄,成了成國當之無愧的大王。


    在座的幾位,沒有人會因為他剛剛的表現而輕視他,誰知道他是不是演給他們看的。


    眾人寒暄過後,在圓桌前落座時,成王搶先一步,占了鍾離簡身邊的位置。


    他的另一邊,自然就留給了慕容昀岐,誰都知道,他為了見禹王一麵,讓出了一座城。


    別管這背後有什麽目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在座位這樣的小事上和他爭搶。


    作為這場會麵的發起人,慕容昀岐率先開口說道:“這次會麵的目的,想必大家心裏都是知曉的,楚國虎視眈眈,想要吞並各國的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加以製止,要不了多久,大家都會成為他的目標。”


    不等其他人發表意見,成王搶先說道:“既是楚國之事,離國與魏王薑王商議結盟便是,約我和禹王前來做什麽,我們與楚國又不接壤。”


    離王並不惱怒,隻是淡淡的陳述了一個事實,“我們原本和楚國也是隔著齊國的!”


    國土被占去大半,現在急需盟友支援的魏王和薑王,連忙幫腔道:“楚國向來兵強馬壯,如今連出幾員厲害的猛將,野心顯然不止吞並我等周邊幾國。


    我們也曾派使臣去與楚王求和,但他的野心不止是吞並我們就能填滿的,他是想拿下咱們整個碧水江北岸。


    咱們如今不結盟,難道成王要等他打下離國,與你接壤後,去找南岸的國家結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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