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因為二人今天的表現,早就不滿意了,見他們識趣,也就揮揮手,讓他們快走了。


    宋尚書和沈侯爺兩人走後,大殿內僅餘下楊太傅一個人了。


    此時大殿內一片寂靜,可謂是落針可聞。


    這也是建文帝最不願意見到的場麵。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麽多年,是自己有負於太傅府。


    要不是楊家這個小兒子也不成器,自己就更難麵對太傅府了。或者說太傅府也早就翻臉了。


    君莫愁這個女兒被自己和賢貴妃慣的確實有些離譜了。


    正想著該如何開口呢,二公主君莫愁和楊駙馬就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這下子,建文帝終於找到出氣筒了。


    “你個孽女,你給我跪下,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事?


    說著,建文帝就將張禦使的彈劾奏折摔在了君莫愁腳下。


    其實來之前,她就已經得到了賢貴妃的暗中傳信,她昨天在皇覺寺的所作所為,今天已經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了。


    同時賢貴妃還告訴她,無論如何,應對建文帝的怒火時都要虛心受教,萬不可激怒建文帝,否則自己也救不了她。


    所以她現在麵對建文帝的怒氣,才依舊可以保持沉著冷靜。這與賢貴妃的告誡完全分不開。


    “父皇,昨天確實是兒臣錯了,但是兒臣真是不甘心,為什麽她們都可以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而兒臣隻能和一個事事不行的男子將就一生。


    要知道,當初要不是楊駙馬硬睡了兒臣,兒臣是說什麽也不會嫁給他。


    後來,兒臣都已經認命了,可他還到處給兒臣惹事。


    昨夜,也不知道為啥?他又跑到侯府去鬧了,可謂是給兒臣丟盡了顏麵。


    這難道就是作為一個天家女兒的懲罰嗎?


    要早知道會如此,我還不如托生在一個尚書府,至少我還有一個追求自我幸福的權利。


    那像我現在這樣,看似作為公主,尊貴無比,但一個禦使大夫的彈劾,就可讓我束手束腳。”


    一口氣說完這一大通。


    君莫愁就故作委屈的開始嚎啕大哭,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而這些話卻又深深觸動了建文帝。


    帝王嗎,總覺得自己是天下之主,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應該享受這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是要作為一個明君,這些話是不可以宣之於口的。


    可君莫愁的話看似跋扈,實則是作為皇家人的心聲。


    不知不覺間


    建文帝也感覺,自己作為一個皇帝,也太憋屈了。


    自己的女兒,現在活的還不如尚書府的女兒活的恣意。


    憑什麽?建文帝的內心也波濤洶湧起來。


    建文帝這時候早已忘了該懲罰君莫愁了,而隻是想著,自己該如何為女兒出氣了。


    而聰明的楊太傅,他一看建文帝的表情變換,他就知道可能要壞事。


    於是他急忙給兒子使眼神,讓兒子趕快帶著公主離開。


    既然今天已懲罰不了公主,那自己家也不能吃個啞巴虧呀。否則他的留下就成了一個笑話。


    好在這時候,自己這個兒子終於不再犯傻,他立刻跪在公主麵前,高聲說道:“公主殿下,都是為夫無能,才讓你受委屈了。


    我們現在還是迴去吧,我讓高侍夫和劉侍夫一起像上次那樣陪你,那次你多開心呀,隻要你能開心了,讓我幹什麽都行。”


    本來還在高聲痛哭的君莫愁


    還有,正想著怎麽為女兒鳴不平的建文帝


    在聽到楊駙馬的這一番虎狼之詞後,瞬間都石化了。


    最後,還是楊太傅,他足夠沉著冷靜,立刻就讓兒子趕快帶著公主迴府了。


    建文帝本來被君莫愁的那一頓哭訴,都已經動容了。還想著怎麽補償自己這個可憐我女兒。


    但此時,他卻臊得再也不想去看這個女兒了。


    聰明的人都知道此刻該怎樣救助自己,果然,君莫愁故意裝暈倒,順勢就倒在了楊駙馬的懷裏。


    而楊駙馬這次也終於行了,他抱起君莫愁,就快步離開了大殿。


    事已至此,再待下去也毫無意義。


    楊太傅也欠身施了一禮道:“陛下,如果沒有什麽其他事情,臣也告退了,迴去之後,臣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駙馬,讓他懂得什麽是禮義廉恥,更會帶他去侯府給沈侯爺道歉。”


    楊太傅的話語雖不多,但卻字字紮心。


    建文帝何嚐不知道楊太傅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的女兒他也知道,總是仗著自己與賢貴妃的寵愛,府裏養了一群男寵,這個作為頗有些離經叛道。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自己現在既不能懲罰公主,更不能去怪罪楊太傅,隻是揮揮手,就讓楊太傅離宮去了。


    望著楊太傅挺拔的身影,漸漸遠去。


    萬般無奈的建文帝,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幾歲。


    想了想,建文帝最後還是擺駕去了皇後的翊坤宮。


    宮牆外


    率先走出來的沈侯爺和宋尚書,找了個無人處,兩人不由相視,俱苦笑一聲。


    “這兩天,你讓雪柔來我家坐坐,畢竟陛下已經同意給他們賜婚了,相信他們之間也是有些話要說的,這事也是宜早不宜遲。


    沈侯爺大氣的對宋尚書說道。


    “好,迴去我就跟小女說,讓她這幾日去侯府看看侯夫人。


    小女一直為上次侯夫人的事耿耿於懷,始終都不能原諒自己。”


    今時今日的宋尚書早就沒有了往日一爭長短的勇氣和決心了。


    想想,當初要不是因為,總想為女兒在夫家有地位,才搞出那麽多事情。不僅沒有提高女兒的地位,還差一點就把婚事也搞沒了。


    難得小侯爺始終還是對雪柔念念不忘,否則這個婚事估計也早就作罷了。


    畢竟現在上京城想嫁沈雲天的貴女不在少數。


    雖說二公主的言語有些狂悖不堪,但是她也決定有想嫁沈雲天的想法,否則她不會在皇覺寺內大放厥詞。


    宋尚書可不是一個糊塗的人。


    他心中非常清楚,要不是沈雲天他心中還有雪柔,以沈侯爺的脾氣,他早就逼著雲天另選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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