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發,睥睨天下的眼。兩把刀,一把上邊刻有“刻舟”,一把上邊刻有“方才”。這對刀,名曰“斬月”。是鑄劍閣中大師方舟所鑄。這對刀,流落許久,終於,在這晏城之中出現。酒館中,燕重樓撫摸著自己手中的刀,就像撫摸著愛人。


    “哎呀,你還敢狂!”樓上,小二的聲音傳來,眼前的是昨夜大漢。自大漢見過徐長卿手中之像後,便一直嚷嚷著這是他的。甚至,他還想著趁徐長卿重傷之際,殺人越貨。好在小二眼疾手快,才沒讓他得逞。可為防意外,還是將這大漢鎖在了自己房間,由小二服侍。小二看著被自己點住的大漢,他做著剛才行兇的姿勢呢!小二道:“你再來?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我給你說,給你解開之後,你好好吃飯,若是再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了啊!”小二警告之後,便去解穴。


    “還給我,還給我!那是我的!”不料,小二剛一解開,大漢便連忙大喊著還我,可是將小二氣壞了。


    “葵花禪指!”小二吹了吹自己的手指後,又說念道。而他,早在大漢動手之際,一把點住了他。小二望去,道:“哎呀,小子,還挺能耐的你!都說了,不要亂來,就是不聽。我告訴你,你再不吃飯,我就真的端走了。”


    小二說完,便給大漢解開了穴道。大漢得以自由,又嚷嚷道:“還給我。”小二怒目而視,大漢頓時沒了氣焰。


    大漢見蠻橫不行,隻得輕言細語地說道:“我求求你了,你將她還給我吧!我求求你,我,我給你跪下了!”


    大漢說著,便真給小二跪下,小二連連扶著他,有些為難地道:“我的哥哎,你咋這麽強呢?這又不是我的東西,我怎麽給你啊。再說了,這是人家的東西,那人家能給你嘛?你還是好好吃飯,然後才可以去找你自己丟失的畫啊。”


    “那,你能幫我找迴來嘛?”大漢也是漸漸開始冷靜,他道,“這,這可是在你們店中丟棄的。”


    小二自知理虧,可要他卻尋找,他應該這麽尋找啊。他正想拒絕,這時,房門推開了。葛薰兒與燕重樓同時出現在他房前。小二見二人同時出現,卻沒有大打出手,不由感到好奇。當然,這也正好。小二道:“客官有什麽事嘛?”


    “我可以幫忙尋找!”葛薰兒與燕重樓異口同聲地說道。燕重樓一下便感到不好意思,葛薰兒微微皺眉,看了一眼燕重樓,她又道:“長卿說的,他應該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他也想要找到這幅畫像身後的人。”


    彪形大漢與小二聞言,有些奇怪。畢竟徐長卿從昨日拿出他與她的畫像就很讓眾人吃驚了。當然,小二也懂得自己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但彪形大漢卻緊張了,聽著徐長卿與她有所關聯,連忙問道:“他和她是什麽關係?”葛薰兒冷哼一聲,看著大漢的模樣,不知為何,她也有些醋意。畢竟,徐長卿與她,真的太親密了。葛薰兒沒有迴答,小二卻是看向了燕重樓,他嚴肅問道:“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麽要幫忙?”小二有些防備,畢竟昨夜還曆曆在目。


    “為什麽?”燕重樓笑道:“因為是我打傷了徐兄,更何況,我也想要知道這幅畫像究竟有著什麽!”


    燕重樓的人,讓人不去懷疑。他們又聚於徐長卿的房間,談起昨夜之事。至於為何要在徐長卿的房間。一來是大漢賊心不死;二來是因為徐長卿傷勢嚴重,不能久站。因此,他們才決定來到的徐長卿房間。


    這方圓百裏,就一家酒館。酒館生意上好,每日來往客人絡繹不絕。可今日,酒館卻早早地關門了。


    坐在紅木椅上,燕重樓迴憶著昨夜之事,他問道:“白兄弟,你說昨夜你聽見敲門聲便出去開門了?”


    小二聞言,點了點頭,道:“沒錯,昨夜我聽見有人敲門便出去查看了。這個大眼與探花可以作證。”


    燕重樓點了點頭,他又問道:“那你可記得你說何等時辰去的?又去了多久?可是確定無人,還是隨便一看?”


    小二細細迴憶,他道:“大概是昨夜亥時吧,我去了隻有半盞茶的功夫。至於是否看清,當時下著大雨,的確不清。”


    燕重樓點了點頭,記在了心上。他又看向賬台與廚子,他道:“那你二人是確定自己一直在屋,從未出去過?”


    賬台正想說話,沒想到卻被廚子搶過,他道:“哎哎,我知道我知道。昨夜老白出去後探花就出去了。我問他幹什麽,他說人有三急。我當時還是急什麽呢,他也不告訴我,他出去了也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吧,便迴來了。”


    賬台卻是不敢了,他拍了拍廚子肩,欲言又止,他搖了搖頭,好似嘲諷。他道:“你知道三急嘛?知道避諱嘛?”


    廚子搖了搖頭,賬台輕笑一聲。而這時,燕重樓又開口了,他道:“也就是說,在白兄弟出去之後,呂兄弟也出去,也就是你們三人都有單獨的時間,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聽完燕重樓的分析,廚子連忙急了。燕重樓卻是安慰道:“李兄弟,你別著急。這隻是一個分析而已,並沒有其它意思。隻是,你們的確都有單獨行動的時間,白兄弟嫌疑最大。”


    “哎,怎麽是我的嫌疑最大?”小二聞言,頓時不幹了,他道,“你都說了都有嫌疑,憑什麽我的嫌疑最大啊!”


    “你會武功!”燕重樓微微一笑,正準備說話,但他還未開口,徐長卿便搶先說了出來。


    燕重樓看向徐長卿,點了點頭,道:“對,的確如此。白兄弟,你的嫌疑最大,是因為你會輕功,而他們不會,所以,僅僅隻是半盞茶的時間,隻有你最有可能,時間也最充足!”


    聽完燕重樓的分析,掌櫃、侄女、雜役、賬台、廚子紛紛看向小二,還特別鄙視地說道:“人渣!”


    小二正想反駁,燕重樓就又開口了,他望向雜役與掌櫃,他道:“那你們呢?”


    雜役說道:“我和小殼都沒有出去過,嗬嗬,不是我們啦!”


    燕重樓想了想,道:“嗯,那你們有聽見什麽聲音嘛?或者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雜役與侄女搖了搖頭,可就在這時,掌櫃卻開口了,她道:“我見到了!”眾人望去,她道:“我半夜,也大概是亥時吧。因為屋外下雨,吵得我有些睡不著覺,就想去找玉堂聊聊天。”掌櫃說到此處,不免讓人一陣打趣餓。掌櫃一怒,口攜工資,眾人又低下氣焰,她繼續道:“可我才剛剛打開房門,就發現一道人影飄過,當時太快,我還以為看錯了。”


    眾人聞言,紛紛望向葛薰兒,葛薰兒微微一笑,道:“那時,我與長卿一直在房間,從未踏出過半步。”


    眾人講完,沒有一絲錯漏,燕重樓結合眾人話語,他道:“我明白了。”眾人望去,他繼續道,“你們所有人的話,都沒有任何嫌疑,所以,肯定是有人在撒謊。”眾人互相望去,燕重樓繼續道,“當然,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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