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與百曉生的身體不停的向下墜落著,墜落著。


    陳星河此刻已經不是像一個平凡人一樣,隻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墜落到萬丈深淵之下,然後摔得個粉身碎骨。


    他讓自己的身體不停的向岩石的方向靠去,穿過層層白雲,眼前偶爾也會飛過閑雲野鶴。


    他的身體不斷的降落,而且速度是越來越快。身體與空氣之間的摩擦,讓他的衣服抖動的異常厲害。拍打在他的身上,也是陣陣生疼。


    他低頭向下望去,隻見下麵有一棵千年古鬆,向外麵伸展著它那慵懶的身姿。


    陳星河眼睛一亮,心想道:“就是這裏了。”


    他肩膀上扛著百曉生,一隻腳猛地用力踹在了千年古鬆的身上,頓時整個人便又反彈到上空。


    千年古鬆被震得渾身發抖,身上的枝枝葉葉都零落了不少。


    陳星河借助此力,然後伸出一隻手臂直接攀在了懸崖峭壁之上。


    此刻他就像掛在懸崖壁上的人一般,他四周環顧了一下,想要生還的話,還需要不停的向下攀岩方可。


    此時陳星河的耳邊傳來了百曉生的聲音:“少俠,此處我比較熟悉,還能聽我一言,共同找到生的希望。”


    陳星河說道:“那是極好,還請前輩快快明說。”


    百曉生說道:“這座山原本是方舟子的,他在山的懸崖絕壁處發現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便可以通向他的巢穴。此刻我們身處的位置距離那個山洞也是非常近的。”


    陳星河興奮的說道:“在哪裏?”


    方舟子說道:“就在我們的西南角邊。”


    陳星河抬起頭,向左上方望去,然後用一隻手和兩隻腳不停的向此方向攀岩。


    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山洞的洞口很大,約有兩三丈高,三四丈寬。


    陳星河大喜,一隻手和兩隻腳運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兩人便進入了山洞之內。


    山洞口靜悄悄的,並無人煙的痕跡。洞口兩旁還被蜘蛛編織了無數張網,網上還停留著一些蚊蟲的幹屍。


    陳星河用手撥開蜘蛛網,然後將百曉生慢慢的放在了地上。


    百曉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口氣好像在感歎自己死裏逃生,又好像在讚歎陳星河這了不起的身手。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見到陳星河喘一聲粗氣。


    這般身手,如果沒有強大的內裏支撐,想必早就已經摔得粉身碎骨了。


    百曉生說道:“看來,我屬下的情報一點都不假啊!陳星河你果然年紀輕輕,便已經躋身於武林強者之業了。你所經曆的一切的機緣巧合,我想就算你親自告訴世人,世人也不會相信吧!”


    陳星河冷笑了一聲,說道:“前輩,您當真是世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之人嗎?”


    百曉生說道:“此言不虛,但是此言又過於荒誕了。”


    陳星河說道:“您這話又怎麽講呢?”


    百曉生說道:“我無所不知的事自然是有利可圖之事,如果隻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或者又是一些名不見經傳之人的事,我自然是一無所知。”


    陳星河說道:“那是自然,您並不是老天爺。我隻是問您關於一個人之事,而且這個人您一定知之甚知。”


    百曉生說道:“誰?”


    陳星河說道:“我的父親,陳漢庭。”


    百曉生說道:“你不是與你父親相遇了嗎?他的事情為什麽還要假於我手,向你告知。”


    陳星河有些支支吾吾起來,百曉生也是一個江湖閱曆極深之人,忽然間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然後說道:“哦~~~哼哼~~~~好吧,你有什麽不知道的盡管問我吧。”


    陳星河說道:“我的父親為何要用商人的身份來掩飾自己呢?”


    百曉生說道:“陳漢庭原本就是一個極其聰明之人,他確實有經商的頭腦。他賺取錢的速度比老母豬生崽子的速度還要快。他在短短的十年之間所賺取的財富相當於一個國家十年的稅收。所以,他並不是假冒商人之名,他本身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商人。”


    陳星河繼續問道:“那他此刻為何要隱居於此?”


    百曉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個問題,在我這裏價值上萬的黃金,我的所有消息都是明碼標價的。但是,今日你救我於水火,我便免費告訴你吧!”


    陳星河沒有多想,他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便狠狠的點了點頭。


    百曉生見陳星河點頭答應,心中暗喜,其實他這麽說,隻是另有所圖。


    他知道陳星河是一個信守諾言之人,他生怕自己會被陳星河滅口,便想出這個方法,讓陳星河答應自己饒自己一命,放自己一馬。


    百曉生說道:“你的父親為何要隱居於此呢?那是因為他利用他賺取來的金山銀山,在西南部落招兵買馬的行徑已經被朝廷所察覺。因此他不得不用這一招金蟬脫殼的方法,來躲避朝廷的追查。”


    陳星河繼續問道:“那我的父親為何要公然與朝廷作對呢?難道皇帝這個位子真的是那麽香嗎?”


    百曉生迴到道:“皇帝的位置其實一點都不香,怪隻怪你的父親對你的母親一往情深。他隻能夠奪取了江山,才能將美人抱。”


    陳星河沉默了,他的眼眶裏慢慢的噙滿了淚水,他的腦海裏迴憶起了兒時的父親,夜半三更的時候對著煤油燈癡癡發呆的樣子。


    還有在那夜深人靜的時候,父親一個人獨自坐在月光之下,一口一口的喝著那燒心的烈酒。


    不禁對陳漢庭的狼子野心,十分理解,


    他經曆過與上官翎的生死離別,此刻對陳漢庭心境的理解更是徹頭徹尾。


    陳星河說道:“那......那......父親此時能成嗎?你是否還向他人告知過?”


    百曉生沉默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陳星河會這般問自己,他慢慢的抬起頭說道:“其實,朝廷已然知道!”


    百曉生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也是十天之前才剛剛知曉的。但是,你我此刻困於此處,看來也是無法亡羊補牢了。”


    陳星河追問道:“是誰向你買通此消息的?”


    百曉生說道:“是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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