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山哈哈大笑說完,一下子臉色冷了下來,惆悵地說道:“就算你不殺我,日月神教的一些護法,他們見我如此殘缺不全,也會千方百計地將我殺了,從而取而代之。”


    朱重山提到日月神教,陳星河的精神一下子來了,眼神之中亮起了光。


    “難道你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就這麽輕而易舉地代替嗎?”陳星河疑惑地問道,他說的時候用手摸了摸自己挺拔的鼻梁,眼神還在不停地打量著朱重山。


    他生怕朱重山會滿口謊言,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蒙騙了過去。


    “世俗的世界有禮法教條來約束人們的行為,而深居高位的人,這些又怎麽能約束到他們呢?權利的欲望讓每個人都是喪失著人性。”朱重山用手支撐著肥胖的身體,感歎地說道。


    “那隻是你個人的觀念,或許他們個個對你忠心耿耿,也不一定呢。”陳星河有些不讚同的說道,但是他的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朱重山,不曾有一刻移開。


    “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我不相信忠誠。”朱重山想了一下,淡淡地說道。


    陳星河沒有打算與朱重山繼續無意義地爭辯下去,便立刻態度溫和了些許,問道:“在殺你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交代。”


    “如今我已經這般了,你有什麽快快說來吧。”朱重山低著頭,淡淡地說道,此時他給陳星河一種看破塵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們日月神教是不是想推翻如今朝廷,你想改朝換代,也弄個皇帝坐坐。”陳星河目光如炬地盯著朱重山,一字一句地問道,他的表情顯得特別凝重。


    朱重山聽完,立馬暴跳如雷起來,怒喝地說道:“放屁!誰跟你說的狗屁之言!我們日月神教,一直都被其他名門正派所看不上,因為我們行蹤詭秘,一般不向外人道來。所以他們稱我們為魔教。一定是他們誣陷我們,想用朝廷之手鏟除我們。”


    “哦?是嗎?”陳星河一臉不信任,問道。


    “其實,我們一直都在江南一代做生意,你也知道從商之道,保密還是至關重要的。所以沒有時間與江湖上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打通關係,不過我們也瞧不起他們,總是靠裝神弄鬼騙人錢財。”朱重山說道。


    他說的時候一臉的不屑一顧,陳星河見狀,點了點頭,他覺得朱重山所說的話都是實話實話,沒有聽到半點假話的言辭。


    “那你們日月神教如今可以養幾萬個教徒,全部都依賴於生意恆通。那你們跟朝廷到底又是什麽關係呢?”陳星河繼續問道。


    他問的時候,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朱重山身上,總想從他的身上找到一些不被察覺的蛛絲馬跡。


    但是朱重山此時好像並沒有什麽隱瞞,都是有一說一。


    “我們與朝廷有藕斷絲連的關係,前期我們依賴一些官員,因為做生意需要很多通關文書,他們依賴我們日月神教給他們鏟除異己。”朱重山解釋地說道。


    他說到一些官場黑暗的一麵的時候,眼色開始發出閃爍之光,然後便很快一句話帶過,不想再過多探討下去。


    “難道這些年,你們一點叛逆之心都沒有嗎?你就沒有想過做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子每天相伴,這又是何等神仙日子,豈不美哉。”陳星河故意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朱重山一怔,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此時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幾萬名教眾的安危,所以才能立馬從心灰意冷之中脫離而出。


    他立刻伸出了兩根手指,發誓地說道:“天地可鑒啊,我們日月神教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敢說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的。”


    “看來你發誓,原來是家常便飯呀,什麽時候都可以來一下。”陳星河冷嘲熱諷地說道。


    朱重山神色有些緊張,試探性地說道:“少俠,您原來是朝廷中人?”


    “我的事你就不用打聽了,我就問你,當今聖上,與你們接觸多嗎?”陳星河冷冷地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剛登基沒幾年的小皇帝嗎?”朱重山用眼睛凝視陳星河起來,問道。


    “是的。怎麽?你見過他?”陳星河疑惑地問道。


    “你還別說,我確實見過一次,不說已經過去有些年頭了。這個小皇帝長著眉清目秀的,不過跟你到有幾分神似,當然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他,他也不會是你的。”朱重山說道。


    “這是為什麽呢?”陳星河心頭一驚,疑惑地問道。


    “因為……因為你身上沒有他身上那麽重的殺氣,他是可以踏在千千萬萬人的白骨之上,而麵不改色。你不是,你是一個有溫度的人。”朱重山瞟了一眼陳星河,然後淡淡地說道。


    “有什麽事情,朝廷解決不了的,非要找你們呢?”陳星河順著剛剛的話,繼續地問道。


    “你還別說,確實很多,但是那個小皇帝找我那一次,好像跟之前做的事情都不一樣。”


    “那是做什麽事呢?”


    “我好像記得是佯裝成官兵,去陳府,殺一個叫陳漢………啊!”


    陳星河聽到這裏,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立馬就聯想到自己的一家二十七口人,一天之內被官差,不知什麽緣故殺個幹幹淨淨。


    他瞪大了雙眼,鼻頭都在微微地打算,兩隻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著,然後又緊緊握住,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但是就在“陳漢庭”三個字唿之欲出之際,一把飛快的短刀,劃過陳星河的臉頰處,直接射進朱重山的心髒。


    朱重山立刻就口吐鮮血,然後就平躺地倒在了地上,從此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他的也世界從此一片黑暗。


    朱重山的話讓陳星河發愣好一會,但是朱重山的死又立刻將陳星河拽迴了現實。


    陳星河渾身打了十幾個寒顫,然後發狂地衝到了朱重山身邊,雙手不停地搖晃著朱重山身體,口中不停地問道:“你說啊!你說什麽!你快說呀!快告訴我,你們去陳府都幹什麽去了,你們殺的人叫什麽名字!”


    陳星河激動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直到他明顯地感覺到朱重山的身體在一點點地變涼,變僵硬。


    他慢慢地轉身,隻見謝遠客遠遠地站在洞口發呆,不知所措地看著陳星河。


    陳星河用惡狠狠眼神盯著謝遠客,怒吼地說道:“誰要你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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