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母讓兒子花琪去姐姐房裏合住,小家夥鬧著想和二位哥哥住一起,但花母堅決不同意,最後隻好做罷。可是,一到白天他便纏著牡丹雍和烏拉問這問那,跟屁蟲一樣走哪兒跟哪兒。


    牡丹雍看他聰明伶俐,便得空教他一套拳法,告訴他要一直好好練習,長大了就可以打壞蛋,保護姐姐了。


    小花琪很認真的聽著,學得也很快,一天下來就打得有模有樣了。


    在花家住了二晚,烏拉呱呱的腿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這情況讓花母十分震驚,她不能不相信這兩個孩子之前說的話,確實是真的。雖然,她心裏還是疑竇叢生,但事實擺在眼前,令人不能不信。與此同時,她內心便也生出一些渴望來了。


    這是牡丹雍最想看到的效果。他之所以同意在花家住下來,就是揣了一份想幫助花家男主人治病的想法。


    但是,他知道,大家都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自己和烏拉呱呱在凡間人看來,又是如此年幼,一般人是很難相信他們會有這麽大本事的,這也是人之常情。而他們的真實身份又怎能如實相告呢?隻有讓他們眼見為實,自然便會相信了。


    第二天一大早,看著烏拉呱呱從屋子裏走出來,花母上前左看右看,喃喃道:“喔,還真是都好利索了呢。”


    烏拉呱呱故意蹦了幾下,說:“嬸嬸你看,什麽問題都沒有了,好好的了。”


    “是啊,是啊。這——真是——太神奇了。”花母圍著烏拉呱呱左看右看,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了:“烏拉公子啊,嬸嬸也想有一事相求呢。”


    烏拉一聽有門了。他和小王子這兩日,早就商量好了應對法子,還和花飲、花琪閑聊中套出話來,了解了花父的病情,商討出治療策略,就等花母開口了。


    於是,烏拉呱呱便接口說道:“嬸嬸說哪裏話,這兩日您為我們忙這忙那,做了那麽多好吃的飯菜,我們都無以為報呢。有什麽用得著我們的地方,請說好了。”


    “我-想請公子給我家花琪爹看看病,可以嗎?”花母終於說出了口。


    烏拉呱呱性急道:“看您說的,可以可以,就怕您信不著呢。”


    牡丹雍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一幕,這時候插話說:“烏拉,你就別囉嗦了。這就去給花叔叔看看病吧。”


    烏拉呱呱一本正經的答應著:“好的,好的。”


    花母一聽,高興得一臉笑容,忙說:“不用著急,不用著急,還是先吃早飯吧?”話雖這樣說,但她人已經走到裏屋門口了。


    烏拉呱呱說:“吃飯不急,還是先看病吧。”


    牡丹雍站起身,和烏拉呱呱一起走過去,花母掀起門簾子一讓,三個人就都走進裏屋。


    花父很虛弱的躺在床榻上,臉上瘦瘦的卻有一片潮紅,他細長的眼睛很親切的望著走進來的人,想欠身坐起來,掙了一下卻又無力的躺下去。


    花母急忙上前安撫說:“兩位公子知道你有病,你躺著別動了。”


    牡丹雍也急忙說:“叔叔躺著吧。我們都在府上打擾二日了,您也別客氣。看叔叔這樣子,是病了有些日子了吧?”


    花父道:“是啊,這不爭氣的身體,躺倒都好幾個月了。唉。”


    牡丹雍使了個眼色,烏拉呱呱便上前裝模作樣地為花父把脈,診了右手又診左手。良久,然後點頭說道:“叔叔是得了肺病了,能治好的。我家有專門治這種病的秘方。等一下我們出去抓些藥迴來,用不了幾日,叔叔便可以下地行走了。放心吧。”


    “真的嗎?烏拉公子。真的會治好嗎?哎呀,感謝老天,感謝二位公子了。”花母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花父無神的眼睛裏也發出一絲光亮來,他喃喃謝道:“真是這樣,就有勞二位公子了。他娘,你替我好好待承他們啊。”


    “嗯嗯,放心吧。”花母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著。


    “叔叔請放心,我們這就去弄藥。您一定會好起來的。”牡丹雍一邊說著,一邊和烏拉呱呱退出來。


    來到堂屋裏,牡丹雍問花母說:“嬸嬸,離這裏最近的集鎮有多遠?在哪個方向?我們去集鎮上淘些藥迴來。”


    花母道:“在東南方向四十多裏的地方,有個芙蓉小鎮,那裏是離這邊最近的一個集鎮了;再有就是你們要去的正東方梨花鎮了,一百多裏地呢,太遠了些。”


    “那好,我們就去芙蓉小鎮吧。”烏拉呱呱說。


    花母道:“那也得吃完早飯再走啊。”


    牡丹雍道:“不用了,我們可以到鎮上買點兒吃。”


    “哎呀,那怎麽行。就算你們這時候動身,到那兒也都得晌午了。”花母著急的說道。


    花飲和花琪也被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花飲頭發蓬鬆地跑出來問:“阿雍哥哥,你們要走了嗎?不是說可以多住幾天嗎?”


    牡丹雍解釋道:“沒有要走。我們是去芙蓉小鎮給花叔叔買藥去。一會兒就迴來了。”


    看牡丹雍和烏拉真的立馬要走,花母無奈地說:“那你們少等等。”


    她迴身去房裏的裝錢匣子裏拿了些錢,然後又去灶間包了四個饃饃,用個小包袱裹在一搭,然後她走出來遞給牡丹雍。道:“既然你們一定要這時候就去,那這裏有幹糧和買藥的錢,你們帶著上路吧。”


    小花琪跑出來跳著腳,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花飲拉著弟弟的胳膊,說:“別搗亂。哥哥們要走很遠的路,去給爹買藥呢。”


    烏拉呱呱掐了一下花琪肉唿唿的臉蛋兒,說:“乖乖在家等著,迴來給你買好吃的。”


    說完,他便和牡丹雍一起出了門。


    花母帶著兩個孩子送到院門口,一直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小河岸的拐彎處。


    卻說牡丹雍和烏拉呱呱出了花家的門,沿著河岸走了很遠才到了去芙蓉小鎮的大路上。他們看四下無人,便使用起輕功來,那消半個時辰便到了鎮上。


    這個芙蓉小鎮確實很小,方圓也不到二裏路長短,但還算是繁榮熱鬧。


    也許是這附近就這一處集鎮的關係吧,各處散落居住的人們,一旦收獲了糧食、采摘了山產品、捕獲了獵物、製作了手工產品等,都會抽空來這集鎮上變賣,再換迴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


    牡丹雍和烏拉呱呱先在一個包子鋪裏吃了包子,也順便歇歇腳,探聽一下消息。他們在凡間的經驗告訴他們,酒肆飯館,是這個地方消息傳播量最大、最快捷的寶地兒,誰要想了解一個地方的奇聞異事,你便去這裏好了。


    他們之所以想出來買藥,一是想把治病的事,弄得更像凡間人做的那樣自然;二是還想出來探聽尋找另二件寶器的線索,以及紫吟姑姑失蹤的蛛絲馬跡。


    他們吃完飯,也沒聽到什麽有用的情報,便來到街道上四處走走逛逛。看到前麵有家藥鋪,兩個人便走進去。


    藥鋪裏隻有一位戴眼鏡的老先生,正在用藥等子稱藥,牡丹雍便走到櫃台前,問道:“先生可診病開藥方否?”


    老先生停下手,從眼鏡上邊緣看看說話的人,半晌說道:“是公子要診病嗎?”


    牡丹雍道:“是-家叔病了。想請先生開一劑治療肺病的方子,抓幾副藥迴去吃。”


    老先生慢悠悠的說道:“不看病人怎麽開藥方?診病的基本方法是問、聞、望、切,四診過後才能在此基礎上論證施補,扶正去邪,綜合調整,達到治愈病人的目的。不看病怎麽開藥方子?”


    牡丹雍答道:“先生說的非常正確。隻是家叔因久患肺疾,躺倒數月有餘,再加路途遙遠,實在不方便前來就診。望先生能按一般肺病的治療辦法,開個方子我們抓藥吧。”


    烏拉呱呱看他墨跡,心生焦躁,發作道:“如此囉嗦,是不是怕不給你錢啊?”


    說著,打開花母給他們的包袱,拿起一個小布囊,打開口,盡數倒出來,裏麵裝的零零散散的碎銀子一下都攤在了櫃台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銀子總共加起來也就不足二兩吧。估計這也是花家傾其所有的錢財了。


    老先生隻斜眼瞄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照樣稱他的藥。


    牡丹雍忙說:“我這裏還有錢。您開個方子,我多拿些藥量。您看,我們不會差您的診費和藥錢的。”


    說著,他也從袖子裏摸出兩定銀子,一並放到櫃上。


    這老先生依然不作聲,直到包好了麵前的幾包藥,羅起來,用麻繩紮在一處,然後才去案邊坐下,開起了藥方。


    牡丹雍跟過去看著,又迴答了他問的幾個問題,隻見他提筆寫道:


    地丁草、夏枯草各500克,金銀花、山藥、白芨、麥冬各300克,尖貝母60克,黃連15克,化橘紅、當歸、茯苓、甘草各150克,三七50克;棗皮150克;白薇300克;


    【用法用量】將上藥研細末,以淡豬油500克,蜂蜜3000克,文火熟煉除去水分,注意掌握火候。然後將藥末和入調勻為丸300粒,封藏待服,勿令黴變。每日早飯前服3粒,3個月為1療程。


    牡丹雍心裏暗道:“好家夥,一下子三個月的藥就都開出來了,下手真夠狠的啊。”


    當看到這老先生將開的藥材都拿進去,統統粉碎好了,隻差迴去用淡豬油和蜂蜜上灶烹製,感覺服務還算到位,心裏舒坦不少。可這一等就快晌午了。


    兩個人拎著一大包藥從藥鋪出來,又沿著大街往裏走去。這鎮子確實不大,感覺還沒走出去多遠,就到了鎮子的另一頭了,他們隻好又折迴來。


    看樣子這裏再沒什麽尋找的價值了,他們便在折返的路上,在街邊擺放的攤位上,買了個繡花的香囊,這是要用它來裝蓮花神珠的;又給花飲買了一塊好看的帕子和一根金色帶花的小簪子;給花琪買了一袋子麻糖和一個風箏;看到有賣成罐蜂蜜的,怕花家沒有這東西,便也一起買了下來。


    出了鎮子,他們用仙法將物件統統收藏起來,提起輕功,一會便迴到了喇叭屯附近。待走到喇叭屯的小石橋跟前時,他們又把東西拿出來,用包袱包好,讓烏拉呱呱背著一步一步走迴花家來。


    花母看到他們晌午剛過便迴來了,驚奇的不得了。


    牡丹雍告訴她說:“路上遇到好心人了,坐了人家的馬車迴來的,所以快。”


    花飲、花琪看到兩個小哥哥還給他們帶了禮物,樂得又蹦又跳,歡天喜地。


    花母看這兩個孩子一下帶迴來這麽多東西,一個勁跟著問:“銀子夠用嗎?”


    烏拉呱呱拍著胸脯說:“夠用夠用。”差點兒沒說還有結餘了。


    牡丹雍隻是看著笑,不說話。


    牡丹雍拉著烏拉呱呱一起走進到花父的屋裏,烏拉把裝著‘蓮花神珠’的香囊遞給花父,說:“花叔叔,你將這個藥囊貼身放好,一刻也不要離身,更不能拆開。千萬千萬。過一會兒,我們再把藥給您煎好,您隻要聽話,按時服用,保管您三天以後就可以下地走動了。”


    花父在枕上連連點頭道:“放心,放心。我一定照辦。”


    安排妥帖,兩個人便走出來,看花母正將淡豬油和蜂蜜上灶火蒸熟籬去水份,便一起幫忙照看著,生怕過了火候就不好了。


    看看熬製的時候差不多了,烏拉呱呱便將藥沫倒入其中,用筷子攪拌均勻,放在桌上晾著。到了傍晚時分,藥涼透了,大家動手和成300顆藥丸。從明早起,就可令病人按時服用了。


    這神仙治病確實和凡間不同,隻一天過後,花父便不再咳喘,人也精神了很多,合家高興。


    花母更是變著法兒的,給兩位公子做各種美食佳肴,全情款待。四個孩子除了吃的開心,玩的也十分開心。什麽放風箏啊,下河撈魚啊,打拳打水仗啊,撒了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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