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本王。”


    迎上他審視的眸光,薑未晚柔聲道:“這麽晚了,王爺怎麽來了……”


    “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了你?”他的目光投注到她身上,炙熱灼人,俊臉上的薄怒,目光流轉中的愛意,讓未晚訝異不已,那抹濃烈的愛意有如滔天巨浪朝著她席卷而來,要讓她淪陷,要活活地將她淹沒。


    薑未晚不安地杆立著,腦中思緒急轉,僅僅隻是這一瞬間,秦燁頎長的身影微挪了挪步子,健碩的手臂驀地從她身後圍攏過來。


    她微微一怔,健軀已從她身後貼合了上去,薄削的男性唇瓣欺了上去,吻上她雪白的頸子。


    “你……”她惱了起來,用手去掰他攬在自己纖腰上的大手,無奈力氣總沒他大,竟不能掰動他一根手指頭。


    “王爺!”她冷聲低喝了起來,秋水明眸中迸出濃烈的火焰。


    “怎麽了,未晚?”他閑閑地低頭,無視她的憤怒,挑釁似地將大手襲向她的胸。


    薑未晚怒眸圓睜,“登陡浪子!”她本能地一掌甩了出去,沒有如願地聽到“啪”地響聲,手腕反而被他牢牢地握住,握在她手上的力度彰顯著他的薄怒。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聽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直跳著,她抬眼看著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良久後,秦燁眯起星眸,不怒反笑,“未晚,你是我妻,本王隻做你麵前的登陡浪子?”


    “啊——”她驚呆了。


    “未晚,真是頭小老虎。若不是本王留心,這臉上恐要落下清晰地爪印。”他輕笑著,似無奈,似歎息。


    這不分明說她是母老虎嗎?薑未晚咬咬牙,淡淡地啟唇,“妾身一時無狀,還請王爺恕罪。”


    “罪?我怎麽忍心怪罪於你。”他低語著,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薑未晚耳側,引起未晚一陣輕顫。


    “王爺!”薑未晚心中忐忑,舉眸凝視著他,輕言正聲。


    “叫我燁!”他輕柔磁性地嗓音,魅惑地調情著。


    薑未晚的身子更是僵直,眸中亮起了熾熱的光芒。她明白了,這是一場交心的戰鬥。


    “我困了,睡吧。”他放開牽製她的手,笑睨著她,“服侍我更衣吧。”


    薑未晚僵硬地上前,褪去他的喜袍。


    “妾身無睡意,想四處去走走。”薑未晚平靜道著。


    “夜深了,寒露凝重,我可不想你落下風寒病,傳染上我。睡吧。”扯住未晚,不悅地看著她,眸子中有了抹堅定。


    未晚無奈地往床蹋後方躺下,蓋上了錦被,不安地側身背對著他。


    秦燁利落地躺下,扯住錦被,看著薑未晚的背影,笑了笑,感覺到薑未晚的不安,他故意欺身上去。


    她往後縮了又縮。伴著“哎喲”一聲低唿,她撞到了床壁上……


    “你不困嗎?我真得很困了,我睡起來雷打不動。”他意有所指,好心地提醒她,想給她吃顆定心丸。


    未晚闔目躺著,卻無半點睡覺。


    他仰麵而躺,興許是這些日子的變數太多,他太累了,很快地就從他身上傳出平穩勻稱地唿吸聲。


    “王爺——”


    “王爺——”未晚低喚了兩聲,他果然睡著了。


    薑未晚闔目仰躺著,一陣困意襲來,漸漸地睡著。


    寂夜中,一雙黑亮的眸子,睜開來,他說:“未晚,我一定要贏。”


    交心之戰,他誓在必贏。


    他輕合上眼,笑意卻依然留在唇邊。


    薑未晚緊閉的一雙眸子倏地睜開,秋水明眸中蕩漾著些許笑意,透著早已洞察的清明,心道秦燁,不得不承認,無論是江麵上霸道的你,還是身側溫柔的你,早已讓我淪陷,所以這場戰爭,從一開始我就注定是輸家。


    ————


    “主子,最近王爺來東廂閣來的勤。”憐心這會是喜憂參半,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該如何接著往下說。


    “你在擔心什麽?”


    “我……我擔心……”


    “憐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擔心藏紅花丸的事情會再發手不是麽?”薑未晚扯開唇角再次笑了笑卻帶著不易察覺的苦澀,“我雖然不能和你解釋太多,但是我向你保證,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我……我其實也很想要一個孩兒。”


    歎了口氣,薑未晚又補充道:“如果還能給我機會的話。”


    憐心鬆了口氣,她笑了笑,“會的,一定會有的。”


    兩人正閑聊間,傍晚,陳公公突然造訪,“王妃,王爺讓我給你通傳聲,他今夜與眾將軍在宮內議事,不迴來了。”


    “嗯,有勞公公了。”未晚輕頷首著。


    憐心連忙上前,塞給傳話公公一錠銀子。


    陳公公連忙擺手拒絕,“不,這什麽敢當呢?”話雖如此,還是邊往外走,邊很嫻熟地把銀子往兜裏塞。


    憐心做了梅花糕,杏仁餅兒,都是紫蘇愛吃的。


    未晚順勢差沉香把梅花糕給白玖雨送一份去。


    “紫蘇姐,王妃說你喜歡吃無肉的梅花糕,特意讓我給你送一份過來。”沉香把糕點擱下,笑嘻嘻道:“我習慣叫你紫蘇,一時改不了口。”


    “沒事,我倒覺得叫紫蘇親切。”都是一起伺候主子的人,白玖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梅花糕,笑容如春風,“你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嚐嚐?”


    “哦,不了,東廂閣裏還有呢,憐心還等著我迴去吃呢?紫蘇姐,有空就到東廂閣玩。”沉香連忙告辭,得知紫蘇是白玖雨後,她總覺得兩人的關係已不似從前那般可以隨意玩鬧。


    “梅花糕,無肉的梅花糕。”


    借相國寺裏的圓悔送給大家的無肉梅花糕,是想借機敲打二姨娘。


    未晚特意給她送了這個來,又是想告訴她什麽?


    沉香一走,紫蘇喃喃自語著,環顧四周無人,便上前拿過梅花糕掰了開來。


    果然不出所料,裏麵有張白紙。


    紫蘇關了門,點了燭火,將白紙往上輕輕烤了下,果然裏麵有幾排字出現,紫蘇看著上麵的指令,不由地長長地鬆了口氣,薑未晚,她果然沒有變。


    夜已深沉,清冷的漫漫長夜,東廂閣內寂靜無聲,精致華貴雕花大床上,斜躺著一個清麗的身影。


    薑未晚輾轉反側難眠,靜謐的夜色,越發讓她覺得不安,滿腹的心事,在夜色中沉浸著,無處可傾,無處可尋。


    她輕輕地吹滅了燈火,摸黑站了起來,從枕下摸出一麵鏡子,借著鏡光走到了窗前。


    螢光銅鏡兒是契國皇氏的寶物之一,雖不及夜明珠那般璀璨奪目,豔光四射,可也是夜間指明的好寶貝。


    秦王府,依山傍水,裏麵建築成群,亭台樓閣精美華麗,錯落有致。據說王府內最出名的建築是梅園和平王府後山的落閣軒。


    梅園已被列入禁地,她卻去過了兩迴。


    未晚借著月光和熒火銅境的光芒,往停屍房方向走過去。


    忽見的一個黑衣人從停屍房中往外竄去,心下咯噔一響,幾乎是嚇著了。


    見那黑衣人身手嬌健很像是練武之人,更像是那個守棺人,未晚不由跟了上去。


    黑衣人很快進入了然閣軒,迎著月色,未晚徐徐上前,入目的是一座精致的園林,大匾額書寫著“芳草園”,黑色的流金字體蒼勁有力。


    平王府,依山傍水,裏麵建築成群,亭台樓閣精美華麗,錯落有致。據說王府內最出名的建築是平王府後山的落閣軒,聽說那是一塊如夢如幻的無塵淨土,說她是無塵淨土,是因為然閣軒為秦燁的私人的園地,遠離塵世的喧囂,沒有世事的紛雜。


    芳草園內,天然的湖光山色,勾勒出完美、獨特的畫卷,平靜祥和地綻放著宛如天堂的氣息。迎著寒風,站在園林中,舉目四望,找尋著黑衣人,一直未果。天空中偶爾的驚鳥掠過,不安地發出幾聲鳴叫,打破了夜的深沉,也讓心情隨著寂寂的涼夜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早前不敢跟得過近,怕被黑衣人發現了,功虧一簣,結果卻跟丟了,薑未晚不安地搓著手,暗暗地跺腳,氣惱著。


    墨藍的天幕下,踏著月影的清輝,慢慢地行走著,前方是一片草地,夜裏,看得不真切,遠遠望去一片整整齊齊地幽幽草地。


    隱隱見得草從中一個黑影,是守棺人嗎?薑未晚疾步往前走,不知她是否已知曉了自己的跟蹤,那黑影竟然站了起來,疾步小跑了起來。


    薑未晚不敢大喊大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抹黑影消失在視線中。


    她小跑到剛才那個黑影駐足的地方,駐足觀望,腳底下有些許潮濕,地麵上,歪歪斜斜地躺著幾株被撥開的草兒,放眼入目的,皆是綠草,無一花一樹,真如其名,芳草園。清新的空氣和潮濕的泥土散發出沁人肺腑的氣息,彌漫著泥土的芳香。


    土地肥沃,綠草幽幽,這是一片精心照料的草地,秦燁為什麽要在園中種草?


    順著那個黑影疾跑的方向,接著往前走了許久,入目中一條長廊,長廊上的兩排乳白的燈籠,輕輕地流瀉出盈盈祥和的光輝。


    突然聽到一陣“嘎——吱——”的開門聲,悠悠響徹在耳旁。誰?是誰,誰在開門,順著這個聲音方向輕輕地往前挪步,看到了一間別致的屋子亮著燈。


    薑未晚輕扯著衣角,站在門前躊躇著要不要進去,已經跟蹤到這兒了,難道要無功而返?貌似心裏很不甘願,按捺著“怦怦”直跳的心,她取出袖子的三枚銀針,捏在手上,她輕輕地挪步慢慢地靠近。她悄悄地推門而入。


    一把鋼刀已然架在她的脖子上。


    “誰讓你一路跟蹤的?”一聲不帶情緒的聲音從他的唇畔邊輕溢出。


    暗啞的獨特嗓音,很難讓人忘記。


    “我是來找你的,守棺人!”未晚心裏已是鬆了口氣,聲音不由地鎮定了。


    “躺在棺材裏的滋味好受麽,是不是想再試試?今天可沒這麽走運,據我所說,秦燁並不在府中,他救不了你。”守棺人兩隻細長有神的眼睛含著笑意。


    “殺了我,對你也沒有好處,你是想同歸於盡麽!”他的刀口離她的脖子很近很近,她的銀針也對準了他的肩膀,說到底兩人是四兩拔千金。


    “說!找我什麽事?”守棺人收了刀,冷冷地瞅了未晚一眼。


    “告訴我秘密!”


    “告訴我四口棺材的秘密!”


    “告訴我秦燁的秘密!”


    薑未晚接連說了三句話。


    “真是可笑了,你想八卦些秘密應當找秦燁,他才是主角,你找我做什麽?”


    薑未晚細細分析著:“你是秦燁信任的人。若非他信任的人,他又怎麽能容忍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在他麵前挑釁他。若非如此你怎麽會活這麽久?”


    “你怎麽不說是他殺不死我,不得不留著我呢?”


    未晚向他遞出了塊石頭,“如果說是季風臨終前,讓我來找你的,你可願意幫我?”


    “你怎麽知道季風最喜歡的東西是石頭?”守棺人皺了皺眉,依稀間又迴到了那一年,梨花樹下,少年滿腹憂傷地說,他再也不喜歡吃,不喜歡玩,他隻喜歡石頭,他隻想做一塊石頭,一塊沒有心的石頭,不會痛,不會哭,不會難過。


    “季風曾經和我講了一個故事,我一直在想,他故事裏的天叔哪兒去了?第一次見到你時,你雖然把我打入了棺材中,可是我見你並無惡意。我後來仔細想了又想,我想你就是季風口中的那個人。”


    “既然如此,季風該當告訴過你停屍房中棺材的秘密。”


    “不,他沒有告訴我,可他也沒有提醒過我梅園中有危險,所以我想停屍房一定是他所放心的地方。”


    “我聽說,是季風遺言讓秦燁兄承弟媳娶你的。”


    “嗯。”


    “你不要怪他們兩兄弟。你該當明白,季風是有所顧慮的,如果秦燁直接娶了你,他怕你會和他的前三任一樣,死於非命。”


    “我從沒有怪過他。”


    “我還聽說,你口口聲聲說恨秦燁,你甚至用藏紅花丸毒殺了未出世的小王爺。”


    “我想留下這個孩子,可我怕有心無力,譚蝶兒就是最好的例子,何況我想保大人,我不希望自己成為秦燁的牽綁,我也想為他做點什麽。”一抹憂傷從她的眸子中閃閃而過,未晚凝著守棺人又道:“天叔,幫幫我吧。”


    守棺人點了點頭,“守護王爺,守護大聶萬世基業,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同一片藍天,幽靜的蒼穹之上,一勾美麗清冷的月兒,靜靜的懸在夜空中,揮灑下如水的清輝。


    風城外十裏坡,狂奔著的一匹黑色的俊馬,寧風曦飛快地抽動著皮鞭,鞭聲落在馬背上,馬兒快速地奔駛起來,白茫的雪地裏,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寒風在他的耳邊唿唿地作響,雪花在他身上紛紛揚揚地落下,他濁然未覺。


    後麵一匹崇色的馬兒,緊追著,馬蹄聲由遠至近,主子的騎術太好了,讓追在身後的隨從無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前方馬背上,寧風曦的身形有些搖晃,突然體力不支般地翻下馬去,就在倒地的刹那,他突然迴神起來,迅速地將真氣送入素扇內,扇頭重重在地上點開,撐起身體的重心,一個翻轉,傲然佇立於地麵。


    跟在身後的無心,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鬆了口氣,“公子。”


    “退下,是誰讓你跟進的?”俊美的麵容上微有怒意。


    “無心不放心公子,所以……”站在身後的俊美人兒,微微皺眉,今夜公子喝多了,也許是複國在望,他喝得特別多。


    “退到五裏外。”寧風曦憤怒地吼著。


    “好。”無心躬身行了個禮,躍到馬背上,訕訕離去。


    寧風曦緩緩打開玉麵素扇,怔怔地凝望著素扇上的那個清麗脫俗,淡雅超群,見之忘俗的白衣翩翩佳人,白希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她的笑靨,藏在心中,已久的思念,紛雜的各種欲望全都溢於臉上,口中喃喃自語著:“未晚,薑未晚。”


    寒風拂麵,夜已漸漸深了,坡上平地裏獵人們離去,來不及撲滅的點點篝火,點亮了靜寂夜空,濃濃的煙味在空氣裏傳播,充斥著他的嗅覺,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燒的篝火一樣越燃越烈。


    “秦燁,是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很快,很快我就會將這一切清算迴來的!”凍僵的手腳,又怎麽比得上撕心裂肺的心裏之痛,扇麵上佳人盈盈含笑,卻是別人的妻子。慶幸的是,一切終將結束。


    沉默了良久後,他眼中多了幾許冷冽的清輝,“未晚,我會用秦燁的鮮血來祭奠的大寧國的皇位,我會攜你之手,一共登上大寧國的皇位。很快地,我為寧帝,你為寧後。”


    冷月照映著,地裏投下一抹白色落寞的影子,熊熊的篝火,點燃了心中的無奈,也點燃了濃烈不息的野心和欲望……


    光陰似箭,轉想之間又過了五日。


    芳菲亭內,薑未晚正優雅捧著書卷細讀著。


    一雙軟底黑靴映入眼中,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飄入鼻端,不用看也知道,來者是她的夫君秦燁。


    薑未晚抬眸淺笑:“王爺……”


    “在家悶著了嗎?”這些日子來,每天都有朝中重臣的夫人來訪,無非是說些恭維、奉承之話,她倒應付地遊刃有餘。


    “王爺要帶妾身出去逛逛嗎?”她詢問著,心裏卻雀躍不已,了解聶國的民俗風情,當地的地理位置、狀況,以後兩國之戰一旦打響了,也是百益無一害的事兒。


    心裏更誠實的聲音,又在告訴自己,不過是沉悶了,她想著出去逛逛,何必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騙自己。


    看著她欣然、愉悅的表情,他似乎也被感染上了,沉溺在那種歡快的氣氛之中。


    他重重地點頭,“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去。”


    薑未晚慢條斯理道:“就逛逛京城路邊的小攤。”


    “小攤?”有點猶豫。


    薑未晚笑著搖頭,“我亂說的,不去了。”


    秦燁看著她,順手牽過她的手,一臉的真誠,“未晚怎可戲弄為夫,我們這就去。”


    最近這些日子,秦燁好像投胎換骨了般,少了往日的冷暴,臉上時時浮現得都是三月春風般的笑意。


    薑未晚不為所動,每次都是這樣和他同行,不是豪華的馬車,就是一大堆的護院隨行,沒有一點的稀奇,大街上碰到一大堆寒磣的達官貴人,那些市井小民就像盯著怪物一樣盯著他們,真是好沒有勁。她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來。倒是秦燁自己反映了過來,“你等等我!”


    她還沒有說同意與不同意,他一轉眼就疾步離去了。陡留薑未晚一人杠在遠地,不明所以。


    過了片刻,隻見他身著月白的華服疾步而來,“我們走吧。”


    “真的要去嗎?”


    “我何時欺騙過夫人?”璀璨的星眸流轉著絲絲真誠。


    “王爺,屬下去備馬車。”侍衛見狀,急忙問著,就要去張羅。


    “不必了,本王隻是和王妃隨意走走,不必驚擾旁人。”不由分說地拉起薑未晚,欲帶著她出府。


    “王爺,真要獨自帶我去逛?”薑未晚質疑了起來,像他這種身份高貴之人,竟然願意獨自一人帶她去逛,是一時玩心大起嗎?


    “本王,沒有太大的仇家。即便有人想本王死,也不敢在大聶國動手。在京城之內,保護你一人,還是足夠的。”俊容上笑意盎然。


    既是她請出的要求,他願意以身犯險,她也不在乎,誓死跟隨了。


    “王爺,皇上召你進宮。”兩人剛出了大門口,一個太監便跳下馬車,跑著上前,大氣都敢喘一下,看樣子是遇上了十萬火急之事。


    秦燁看著薑未晚,俊臉上頗為難,躊躇遲疑。


    薑未晚淺笑著:“王爺有要事,趕緊去忙吧,妾身也不過是隨口說說,不必放在心上。”


    秦燁微微頷首,便隨著傳口諭的公公上了馬車。


    秦燁心中有數,皇帝催得這麽急,想必也是和大契國犯我僵土有關。


    先有大契國軍人侵犯大聶邊界,大聶國邊界守將同契國交涉未果,上報朝庭,聶雲琦派兵鎮壓,激起大契國的不滿,兩國拉開了戰爭的序幕,開始打得熱火朝天。


    大契國命鎮國大將軍契爾寒為帥,臨兵出征。


    契國此次發動戰爭的人數和規模,皆是往日的三倍有餘,皇宮內,皇帝緊急下旨,命秦燁為帥,右相寧風曦為副帥攜同大將軍姚傾應戰。


    臨行前,薑未晚木然地跟著秦燁身後,看著秦燁似乎有話要說,卻什麽都沒有說。


    明顯地,他感受到身後薑未晚的目光正緊緊追隨著自己,秦燁心中百轉柔腸,放緩了腳步,一聲不吭地走著。


    待要行王府大門外時,薑未晚驀然發現,自己就這樣愚蠢又呆呆地跟著他走了好長得一段路。


    他的腳剛邁進了門檻,她忽然脫口而出,“你一定要去嗎?”


    秦燁驀然地迴頭,在她麵前立住,輕摟住未晚,低頭俯在未晚的頸處,輕若蚊蠅地低語著:“皇命難為,未晚,等我迴來。”


    薑未晚輕咬牙關,低聲問道:“一定要以身犯險嗎?


    “未晚,你上心了。”滿心的歡喜沒有全溢現在臉上,唇邊掛著隻是一絲淡雅溫和的笑意。


    薑未晚驀然地抬眸,心中震蕩。上心?是的,她上心了。她傾身向前,輕俯在他身側低語著:“交心之戰,妾身不想失了對手。”


    秦燁靜靜聽著,笑得更加邪魅,“我記下了,夫人。”


    “王爺,臨行前,未晚敬你一碗酒。”未晚遞過灑壺,倒滿了一碗女兒紅遞上,“你記住,我在府內等著你,等著你凱旋歸來。”


    忽然一隻大手從身後扯住她,將她拉進了距離。秦燁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薑未晚秀美的臉蛋瞬時泛起一抹紅暈,引人遐想。


    他突出其來的動作,讓未晚輕輕一愣,就在他的吻要再次落下時,卻被未晚偏頭躲開。


    秦燁放開未晚,笑了笑,“待本王歸來時,我們好好努力,你一定要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好。”未晚點了點頭,差人將餘下的酒倒了。


    小竹捧著餘下的酒往園中一倒,既而走開了。


    不過須臾,花園內驚起一片尖銳的叫聲,“不好了,貓兒,貓兒突然死了!”


    “死狀恐怖,好像是……是讓人毒死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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