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蕊緊盯著狗三,殺人的衝動讓她的心狂跳起來,眼裏冒出憤怒複仇的光芒,心裏想:狗三,你小子活不過今天。


    她來到長棍劉身邊,衝長棍劉笑了笑,一本正經地說:“劉爺,你對我說過的話,想必沒有忘記吧?”


    長棍劉嘴裏正嚼著一口饅頭,邊嚼邊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咽下那口饅頭,抬頭一臉霧水地望著的李紫蕊,想了想,可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對李紫蕊說過什麽。


    這個酒不離身二貨,喝酒有個『毛』病,非把自己喝得腦袋發暈,如果達不到這個程度他覺得不舒服,在他眼裏,不喝暈乎那不叫喝酒。


    長棍劉喝紅的眼睛望著紫蕊搖,突然搖起頭來,邊搖邊說:“實話告你們說,我的話也不值錢,天天麵對一幫半生不熟的家夥,這話啊,一天也不知道說了多少車,站著說的話,一抬腿就不記得。你要問我對你說了什麽,還得讓我再喝兩口酒,在腦袋瓜裏仔細地尋『摸』尋『摸』,到底對你李紫蕊說過什麽。”


    長棍劉說著,舉起酒壺往嘴巴裏倒起酒來,好大的一口,這家夥咕噔一下咽了下去,嘴像吃了苦瓜一樣咧開,抬頭眯眼看著李紫蕊,隻見李紫蕊眼睛盯著瘦高個手裏的王八盒子,長棍劉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把槍許給了人家,難怪人家找自己要哩。


    他一拍大腿,“嘿,還真想起來了,這酒還真管用,一大口就開了竅,我長棍劉做人講義氣守信用,拉出的屎不能坐迴去,說過的話不能收迴來,說話不算數那不叫個人,章順,拿槍來。”


    長棍劉一聲拿槍來,狗三嚇得差點跳起來。


    本來這小子覺得天黑之前,長棍劉一定會對他下手,正擔心吊膽,琢磨著如何逃跑,蹲在地上他連個屁都不敢放,生怕弄出點聲響引起長棍劉的注意,惹惱了這個半生不熟的家夥,一槍斃了他,沒想到事情來得這樣快,長棍劉還沒吃飽就急著要槍,斃誰?狗三想想,隻有他自己。


    狗三這小子實在是抗不住了,他渾身抖成了一團,突然的驚嚇,讓這小子放了一個響屁。


    隨著聲響,那臭味湧進長棍劉的鼻孔裏,他滿麵怒氣地看了狗三一眼,皺起了眉頭,“他娘的,混蛋狗三,你這個狗漢『奸』,老子正吃著飯喝著酒,你他娘的竟敢放屁給老子添味,我看你小子滿肚子壞水,不想讓老子吃飽喝足,我看你小子啊,就是活膩歪了。”


    章順聽到長棍劉要槍,緊跑兩步把槍遞到長棍劉手裏,長棍抓槍在手,仰頭又灌了一口酒,紅紅的眼珠緊盯著渾身發抖狗三。


    馬三知道這半醉不醉的長棍劉,正在氣頭上,說不定腦袋一熱就開了槍,狗三的生命在這裏,在長棍劉的眼裏,還不如他嘴巴裏的一口酒。


    誰都知道,長棍劉想要狗三的命,就如同吐出一小口唾沫。


    馬三眼珠一轉,慌忙來到長棍劉身邊,拿過酒壺喝了一口,拍拍長棍劉拿槍的手,滿臉微笑,神神秘秘地說:“空氣無『色』無味,我們無時無刻不享受著她的恩惠,沒有幾個人心生感恩,好像這美妙的空氣不曾存在一樣;屁同樣無『色』,看不到的東西,隻有聞到才會感到惡心。”


    長棍劉心裏一愣,風馬牛不相及,不知道馬三『亂』七八糟講些什麽東西,他滿臉疑『惑』地望著馬三,“滿嘴的鬼話,算卦先生,你話裏的的意思,我一句也沒弄明白。”


    馬三倒背起手來,圍著哆嗦成一團的狗三轉了一圈,不緊不慢地說:“和平安寧祥和的世界恰如清新的空氣,生活在裏麵的人們卻感受不到和平自由的可貴,我們這一代是多麽地悲苦,趕上了烏煙瘴氣兵荒馬『亂』年月,小日本鬼子占領我們的家園,燒殺強『奸』無惡不作,別說生活,就連生命都朝不保夕,那裏還有一口可以唿吸的清新空氣,在我眼裏,漢『奸』就是一個臭屁,他們幫著小日本鬼子禍害我們,汙染我們的空氣。”


    長棍劉一臉通紅,喝了一口酒,仔細咂磨馬三的話,可怎麽也弄不清倒底是個什麽滋味,幹脆放下酒壺,提槍站起身來,拍拍自己的胸脯,指著鼻了大聲地說:“我,長棍劉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才不管什麽空氣,臭屁這些東西,對了,臭屁總是讓人不舒服,我他娘的吃得正來勁,喝得舒坦,可這狗漢『奸』他娘的膩歪我,你說如何處置,反正找不到張一真,咱也知道了張一真沒在鬼子漢『奸』手裏,他還活著,倒不如巴勾一聲,讓狗三這小子聽聽,究竟是他的屁響,還是我的王八盒子響。”


    李紫蕊沒有想到,馬三會說出這些道理,也真難為了馬三,她覺得馬三說的話,和思藝茶館張菊姑姑說的話道理差不多,她的心裏感覺很痛快,往馬三身邊湊了湊,她覺得那麽開心,滿麵笑容地說:“真沒有想到啊,這算卦先生悄沒聲地長了出息,懂了道理,其實,打跑了小日本,殺了狗漢『奸』,我們就有了可以自由唿吸的清新的空氣,其實我堅信現在就有自由的氣息在彌漫,我甚至嗅到了,不過那清新空氣在哪裏?我盼望,我尋覓。”


    她笑看著一臉『迷』惘的長棍劉,“如果說漢『奸』是個臭屁,你們做土匪的,請恕我直言,我覺得啊,也香不到哪裏去!”


    誰也不會想到,聽了李紫蕊說的話,長棍劉不但沒有發火,這家夥竟仰起頭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老子才不管什麽香啊臭的,隻要有酒喝有肉吃,沒有人膽敢惹我,那才是硬理,我不禍害窮苦百姓,鬼子漢『奸』不做人事,我看著也生氣,殺了我們的人,我的牙根恨得直癢癢,說到香,那可是我喜歡的好味道,其實我也知道,如果拿我比起漢『奸』來,香也隻香那麽一點點,也香不到哪裏去。”


    狗三聽著仨人說的話,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他知道一會這幾個人不說話了,說不定就要拿自己出出氣,一想到見閻王,想到自己做的壞事閻王都知道,這小子嚇得臉『色』發白,看看長棍劉那紅紅的臉,看看笑麵虎還在笑,再看看李紫蕊滿麵殺氣,他覺得不好,得想個辦法趕快逃跑,寧願跑著聽從命運的安排,也不能在這裏等死,何況笑麵虎馬三說自己還有陽壽。


    狗三夢想著一線生機,想著如何快些逃出去。


    他哼哼唧唧地小聲叫起來,那聲音聽來像呻『吟』,讓人覺得不舒服,馬三倒背著手,笑著來到狗三麵前,看了這小子一眼,抬頭對長棍劉指了指自己的屁股,“二哥,這狗三剛放了一個臭屁,接著要拉屎,你看這小子憋得臉『色』發白,話都講不出來。”


    “什麽,這小子要拉屎,就讓他拉到褲子裏,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長棍劉說著,一臉地輕鬆,他覺得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辦完了,就算找不到張一真自己也盡了全力,重要的是抓住了漢『奸』狗三,自己要殺死這小子出出氣。


    “二哥,這可使不得,你想想他的屁臭不可聞,要是拉到褲子裏,哎呀,想想我就惡心的想吐。”笑麵虎馬三彎下腰,蹲在了狗三身邊,啊呀啊地嘔吐起來,悄聲對狗三說:“你個不覺死的狗東西,還不趁機逃出去。”


    狗三慌忙站起身來,他彎著腰兩隻手緊緊地捂著屁股,咧開大嘴,一臉痛苦的模樣,“劉爺,大王,快憋死我了,這滋味比槍斃了還難受,你就讓我,讓我……”


    長棍劉看著痛苦不堪的狗三,一陣陣地惡心,他聲『色』俱厲地嚷:“滾,快他娘給老子滾。”


    聽到那個滾字,狗三常聽到這個字,如今聽來是那麽地親切可愛,他覺得有了希望,緊捂著屁股剛跑出兩步,隻聽長棍劉大聲地嚷:“快去快迴,你小子膽敢逃跑,小心老子手裏的王八盒子,這玩意可不是吃素的。”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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