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歌頓時興奮不已,微微清了下嗓子,便將這一首《鳳求凰》的詞曲唱了出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清脆如黃鶯般的歌聲穿插了進來,將整座大殿中人的心扉勾了起來。


    眾人開始尋找唱歌者,見是洛輕歌都紛紛驚訝,卻也無人去打擾,而是靜靜聽著。


    沐森看了洛輕歌一眼,卻沒有停下來,洛輕雪也隻是頓了一下,很快便追了上來,隻是她心頭複雜一片,彈出來的琴聲也含了少許憂愁。


    原本婉轉的琴聲,悠揚的笛聲已經達到了無與倫比的境界,現在又有歌聲相伴,便又進了一個層次。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歌聲停止,笛聲琴聲嫋嫋迴蕩,一曲終了,眾人皆醉。


    唱完之後,洛輕歌邀功似的衝著墨雲殤挑挑眉,“怎樣,我唱的還好吧。”


    誰知,墨雲殤眉頭輕蹙,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這次幫倒忙了。”


    “為何,我怎麽幫倒忙了。”她將這首曲子唱了出來,是為了讓雪姐姐知道大哥的心思,更是讓北辰弘睿知道大哥喜歡雪姐姐,和親之事還是另找他人吧。


    這時,有人稀稀落落的鼓起掌來,但沒有過多的人附和鼓掌。


    笛吹的很好,琴也彈的不錯,歌唱的動聽,隻是沒多少人古裝。


    如果隻是吹笛彈琴,不懂音律的人大有人在,聽不出來這首曲子的意思也很正常,但經過洛輕歌這麽一唱,隻要略識幾個字的人都能聽懂這是什麽意思。


    剛剛寥寥的鼓掌之人,基本都是那些不識大字的武將還有個別的孩童。


    那些人見沒幾個人鼓掌,也不知所措的將手慢慢放下來。


    一時之間,整座大殿寂靜無聲。


    北辰弘睿沉著臉,少頃,他沒有理會殿中的一男一女,而是將視線看向落輕歌,“歌兒,你這首曲子是從何而來,聽裏麵的詞和沐丞相所吹奏的笛聲相得益彰,完美契合。”


    隨後,又加上一句,“你別告訴朕是你作的,朕可不信。”


    落輕歌:“……”


    她會作詩詞有什麽不信,不過,以原來洛輕歌大字不識一個,會作詩才怪。


    眸子微轉,頓時來了說詞,“迴皇上,我以前和沐丞相有過一麵之緣,當時見沐丞相作詞曲,覺得好聽便上去索要,隻是我不懂音律,沐丞相便將曲子寫了下來給我。”


    她的話一出,洛輕雪袖中的手猛地顫抖了幾下,小臉也白了幾分,由於她本就白希,別人隻要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麽,隻道她是累的。


    “原來歌兒還認識沐丞相。”北辰弘睿臉上的異色收了起來,別有深意地看向沐森,“沐丞相,不但文韜武略,沒想到還精通音律,倒是個雅人,朕若是有沐丞相這樣的大臣,那怕是封王封地也甘願。”


    “多謝皇上賞識,隻是吾皇對沐森甚好,沐森也許諾一輩子為青翼國效力。”他說的不卑不亢,卻婉言阻隔掉北辰弘睿拉人的心思。


    北辰弘睿眸色微沉,隨即朗聲說道:“既然沐丞相如此忠心愛國,朕自然不能勉強,希望日後的合作中能再見到沐丞相。”


    “皇上過譽了。”


    這時,外麵的人來報,說白初晴已經準備妥當。


    沐森和洛輕雪都退了下去,隻是洛輕歌走路的時候腳步微晃,顯然心情極差。


    如果洛輕歌知道這次的幫忙,給沐森和洛輕雪添了堵,打死她都不會強出頭。


    當然,日後她知道自己造成的誤解,也後悔不已,恨不得揍自己一頓,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一群白衣女子擁著同樣身著白衣的白初晴,飄飄的走了進來。


    身姿曼妙,舞步輕盈,白初晴在眾舞女中甚為顯眼,時而旋轉,時而水袖長舞,不得不說,白初晴還是有一定的本事。


    這一舞頓時將眾人的眼球吸引了過去,皆露出欣賞的模樣。


    不過,白初晴每次將自己最美的一麵都朝向墨雲殤,有何居心,明眼人一看便知。


    雖然舞姿優美,但看在洛輕歌眼裏,卻不爽至極。


    試想,一個女人當著她的麵*她的老公,誰心裏爽。


    “哼,就這姿態還出來跳舞,看著都惹人煩。”這邊,北辰靈兒憤憤地表露出自己對白初晴的厭惡。


    她看著眼前飄動的人,煩不勝煩。


    因為以前墨雲殤的事情,她對白初晴一想很反感,白初晴明明對她恨之入骨,卻要裝作一副友好善良的姿態,真的看著厭惡至極。


    這也是為何,每次看到白初晴都想踹上幾腳的原因,現在雖然她不喜歡雲殤哥哥了,可還是看著白初晴不順眼。


    不過,她再怎麽裝也得不到雲殤哥哥的喜愛,雲殤哥哥現在是死鴿子的,哼,誰都別想搶,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花子蕭看了她一眼,“公主,你很討厭她嗎。”


    “對啊,一個虛偽的女人,看著都厭煩。”北辰靈兒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這時,她忽然想起什麽,立即睜著大眼看向花子蕭,“花太子,你覺得她如何,是不是很討厭。”


    花子蕭漫不經心的瞥看了一眼殿中央的白初晴,“唔,她長相美豔,跳舞又十分了得,一般男人都會喜歡。”


    他沒說自己喜歡,也沒說不喜歡,迴答的模棱兩可。


    北辰靈兒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有些不快,看著白初晴更是厭煩。


    雖然,白初晴一直朝著墨雲殤搔首弄姿,可她還是看不管她。


    瞄了瞄盤子裏的堅果,心裏來了主意,從裏麵捏了幾粒,握在手裏。


    死鴿子,我可是為了你才向白初晴下手的,以後你可要多幫幫我追花子蕭哦,否則你就是天下第二無良女了。


    默念了一通,微微在花生米上使力,不動聲色的丟了出去。


    為了襯托殿中央的白初晴,周圍的燈光明顯暗了許多,她這一小舉動,除了花子蕭看到外,別人都沒注意。


    花子蕭唇角微抽,這妮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人,和洛洛一路貨色。


    剛剛正說著討厭人家,這裏便下手了。


    白初晴飛速旋轉,在殿中央舞出一朵白色的蓮花,甚是美麗。


    就在這時,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啊——”


    在周圍幫襯著的舞女中有兩名齊齊摔倒在地,接著,白初晴腳下一滑,整個人也跟著摔了狗吃屎。


    趴在地上,姿態甚是難看。


    眾人頓時哄亂起來,都不知怎麽了。


    殿中的燈光也跟著亮堂起來,隻見白初晴還有幾位舞女都摔倒在地上。


    “怎麽迴事?”北辰弘睿聲音中透著冷硬,麵色十分不好。


    顯然對此很不滿,在場的可不止他們元靈國的大臣,有花子蕭和沐森,還有一些青翼國的朝臣,如果被傳出去,豈不是被人嘲笑他們元靈國無才女了,再說這兩人還是他點名指出的。


    洛輕歌顯然也有些小小的驚訝,怎麽平白無故的摔倒呢,不過,心裏卻有那麽一點點的幸災樂禍。


    誰讓白初晴當著她的麵,和墨雲殤*,活該。


    白初晴伏在地上,少頃,她才慢慢爬起來,跪在地上,小臉上梨花帶雨的。


    她朝著北辰弘睿一拜,婉轉哭訴,“皇上,剛剛初晴正跳舞,不想腳下踩到一個東西,才被摔了一腳,希望皇上明察。”


    “皇上,以晴兒的能力跳舞肯定不會摔倒,說不定有人暗中使絆。”白初晴的父親白郡王忙走了出來,替白初晴解釋。


    這時,他眼睛一亮,彎腰在地上撿起一件東西,“皇上,您看,這是什麽。”


    白郡王將手伸開,上麵放著一粒糖裹花生米,圓圓的,人踩上去很容易摔倒。


    北辰弘睿迷眸看了一眼,頓時大怒,“是誰幹的,出來。”


    “皇上,微臣知道是誰。”白郡王扭頭看向洛輕歌的方向,狠狠地瞪著她,“她和晴兒有間隙,上次還奪了晴兒的馬車,讓晴兒徒步迴來的,這次說不定還是她幹的。”


    “我?”洛輕歌鬱悶了,“說話要講究證據,不是我。”


    “是不是你,你心中最有數,別以為眾人看不到,你就想僥幸過去。”白郡王冷哼了一聲,“這次一定要你給晴兒道歉。”


    白初晴趴伏在那裏,輕聲抽泣,聽著好不可憐,頓時眾人都紛紛指責洛輕歌的不是。


    畢竟洛輕歌之前臭名遠揚,做的比這些事更過分的多的是。


    一下子,洛輕歌便成了眾人議論的對象,各種不好的話語都紛紛出來,一一指向洛輕歌。


    墨雲殤眸色微沉,語氣不善,“白郡王,可要講究證據,輕歌一直待在本王的懷裏,有沒有使絆子本王最清楚,如果誰再敢誹謗本王的妻子,本王那怕撞的頭破血流也要為輕歌討迴公道。”


    他這麽一說,眾人頓時停了下來。


    洛輕歌的名聲極差,但墨雲殤的卻十分的好,也有許多人開始相信不是洛輕歌幹的。


    沒過多久,又開始議論起來。


    北辰弘睿迷眸掃視著眾人,再次出言詢問,“說,是誰幹的,滾出來。”


    “出來就出來嘛,是我做的。”北辰靈兒坦然承認。


    敢作敢當,是她做的又怎樣,難不成為了這事父皇還殺了她不成。


    劉貴妃臉色頓變,心裏暗暗為北辰靈兒擔心,這次可不是普通宴會,她這麽做等於在向她父皇臉上扇巴掌。


    “皇上,靈兒她年紀小,不懂事……”楊妃在一邊勸著,隻是還說完便被北辰紅腿打斷。


    “小什麽小,都已經過了及笄的年紀,還這麽不懂事,整天惹是生非。”北辰弘睿一拍桌子,怒喝一聲,“來人,把公主拉下去重大五十棍,關進佛堂,三天不許給她飯吃。”


    北辰靈兒聞言,徹底傻眼了,父皇他竟然要打她,還要餓她的肚子,這是疼她的父皇嗎?


    楊妃眼眸中折射出一抹得意,不過,臉上卻是一副同情北辰靈兒的嘴臉。


    “皇上,靈兒她身子不好,五十棍下去肯定會要了她的命,還望皇上三思。”劉貴妃忙站起身,跪在北辰弘睿的腳下,苦苦哀求。


    “都是被你慣出來的,平時你囂張跋扈也就算了,還讓靈兒跟著你沾上惡習。”北辰弘睿一腳將劉貴妃踹到一邊,怒聲喝道。


    劉貴妃乃一名弱女子怎抵得住他這麽一踹,整個人頓時被踹出去多遠,趴在地上,再抬頭嘴角上有血流出。


    她眼中含著絕望的目光,這就是她所愛之人,竟為了自己的臉麵,要打她的女兒,還當眾踹她,一時心灰意冷。


    平時的尖牙利齒,如今卻不想再多說一言半語。


    “母妃。”北辰靈兒立即飛撲了過去,將劉貴妃抱在懷裏,一雙大眼怒視著北辰弘睿,“你怎麽能打我母妃,想要打我打便是,何必和我母妃過不去。”


    第一次,她是那麽討厭她的父皇,她的父皇再也不是那個逗她開心的父皇了。


    “北辰靈兒,你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朕說話,你以為朕舍不得打你嗎。”北辰弘睿對著外麵冷聲喊道,“來人,將北辰靈兒拉下去,打五十棍。”


    “我對你太失望了,難道你的麵子比我母妃和我的命還重要。”北辰靈兒清澈的眸子多出了幾分紅色,顯然怒到極點。


    也不在反抗,任由著侍衛將她拉走。


    “慢著。”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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