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最近身體不適,後天就不去了。”雲狂眸光微閃,說道。


    又暗暗地在心裏加了一句,主子墨小王爺這個身份是不去了,隻是……


    “不去就好。”洛輕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若是墨雲殤去,她就要考慮去不去了。


    最近有些煩,看到他便想到下個月初八就要嫁給他這一事實,真心不想看到他。


    雲狂:“……”


    看來主子的追妻之路漫漫長啊。


    到了拍賣會這一天,一大早洛輕歌便起來*了。


    由於和北辰瑾的婚約已經解除,她也沒必要繼續裝之前的洛輕歌。


    至於墨雲殤那廝還是算了,在他假扮大國師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假的,所以沒必要繼續穿那些大紅大綠的古怪衣服。


    翻出上次在墨王府時,墨雲殤給她準備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短打衣裙。


    穿這衣服不是她對墨雲殤有什麽什麽的念想,而是衣櫥裏全是花花綠綠的,實在是不想穿了。


    雖說墨雲殤逼婚的確很討厭,但還別說他的選出來的裙子都很合她的意。


    這一件白色短打衣裙放在這一堆的花衣服中,就好像在一大群濃妝豔抹的如花中站著神仙姐姐劉亦菲一般,尤為的突出。


    至於頭飾也隻是用了一根金簪子,不是她不想用玉簪子,而是沒有,全是金的。


    迴頭,她還是置辦幾件像樣的衣裙,和幾根玉簪子的好。


    在眾人困惑的眼神中,洛輕歌穿戴整齊,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便帶著沁兒,還有雲狂和雲輕出發了。


    估計是因為帝都一年一次的拍賣會,今天是分外的熱鬧。


    人如潮水,馬來車往,街道兩邊的酒樓和客棧都是人滿為患,生意紅火。


    “這生意還真好。”洛輕歌看著一家酒樓歎道。


    她要不要考慮從商呢,說不定還能在古代創出一番事業。


    等以後墨雲殤將她的封印解除之後,就找機會逃跑,到那時,她就要自食其力,不能再過這種米蟲一樣的生活了。


    這時,一道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閃開,快閃開。”


    “郡主,快閃開!”雲狂伸手將正盯著酒樓發呆的洛輕歌拉到一邊。


    接著,一匹快馬從他們身邊一溜煙的飛竄而過。


    馬身上的人身子來迴晃蕩,大吼著,“快閃開,快閃開。”


    顯然是馬驚了,他控製不住。


    “該死的!”洛輕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咒罵一聲。


    差點把她給踢了,大街上縱馬,這人的品德有問題。


    抬頭看了一眼正在馬身上顛倒西歪的人,這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郡主,您沒事吧。”沁兒慌忙上下將洛輕歌檢查了一遍。


    “沒事。”洛輕歌搖搖頭,問雲狂,“這人是誰,你認識嗎。”


    雲狂朝著已經沒影的方向看了一眼,搖搖頭,“不認識。”


    “算了,我們走吧,待會兒要搶個好地方。”洛輕歌微微說道,這麽多人,到時候被擠到後麵去,就看不成熱鬧了。


    雲狂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郡主,你手中拿的是主子的請帖,位置是按照身份地位定的,主子的位置在最前麵。”


    “原來這樣。”洛輕歌將請帖拿出來,翻看了幾下,“那交貨的時候是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呢。”


    “不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隻是針對普通人,兒主子在月華山莊享有最高級的待遇,拍下東西之後,到時月華山莊的人會將東西送到墨王府,然後,再結賬。”


    “哦,明白了。”洛輕歌恍然,看著手中的請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我拍下東西之後,月華山莊的人會將東西送到墨王府,再向墨雲殤要錢,對吧。”


    “嗯,是這個道理。”雲狂讚同的點點頭。


    “啊哈,太好了。”洛輕歌拍拍沁兒的肩膀,興衝衝地道,“沁兒,我們走去拍東西,看到什麽喜歡的就要,別客氣,反正不是我出錢。”


    沒想到天上掉餡餅還真砸到她頭上了,這可是個大大的餡餅。


    “……”雲狂看著已經走了的洛輕歌,懊悔至極,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他剛剛說的得意忘形了,都忘了洛輕歌是個什麽人,她可是見到機會就宰人的主。


    這下慘了,迴去又該挨主子的罰了。


    雲輕給了他一個‘你好自為之吧’的眼神,然後,酷酷地跟著洛輕歌走了。


    “唉……”但願主子懲罰的輕點,雲狂重重地歎了一聲,耷拉著腦袋也跟了過去。


    到了月華山莊拍賣會地點,這裏人山人海的,來了好多人。


    來拍東西的人不多,估計都是來湊熱鬧的,畢竟是一年一次,多麽盛大啊。


    這裏是個很大的院子,眾人都被堵到院子外麵。


    在大門口設有人把守,需要憑著請帖進院子,在檢驗台後麵排了一大串的人,手裏拿著一個帖子站在那裏排隊。


    洛輕歌看著有些疑了,“他們手中的請帖怎麽顏色不同。”


    有白色的和黑色的,不過,卻沒有紅色的。


    “是這樣的。”雲狂解釋道,“請帖的顏色不同代表的身份自然也不同,白色指的是商賈,而黑色是朝中大臣,至於郡主手中的紅色是代表身份尊貴的人。”


    洛輕歌掰了掰手中的請帖,微微撇撇嘴,在什麽都分三六九等。


    晃了晃手中的請帖,“是不是有紅色請帖的人,都不用排隊了。”


    “郡主聰明,的確如此。”雲狂伸手引著路,“郡主,您這邊請。”


    他們還沒走到大門口,便有人迎了上來。


    其中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見到雲狂他們,頓時大喜,連忙走上前,對著雲狂他們彎腰行禮:“沒想到今年兩位雲大人蒞臨拍賣會,實在是月華山莊所幸啊。”


    一番客套的恭敬話語,顯示出來雲狂和雲輕兩人身份地位的不凡。


    雲狂立即拱手還之,“李管家,客氣了。”


    雲輕也衝著他冷冷地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唿。


    “墨小王爺沒來嗎?”李管家朝著四周看了看不見墨雲殤的人,便有些遺憾地問。


    “沒有,主子這幾日身子不適,所以沒辦法前來。”雲狂淡淡迴道。


    這時,洛輕歌輕聲“咦?”了下,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


    李管家看了眼洛輕歌,露出疑惑來,“這位是……”


    “她是鳳元郡主,也是未來的墨王妃,主子這次沒辦法來,就讓王妃來了。”雲狂解釋道。


    “原來是墨王妃。”李管家先是一怔,隨即朝著洛輕歌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老奴參見墨王妃,剛剛老奴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是墨王妃,還望恕罪。”


    “無礙。”洛輕歌淡淡說道,不過,心下卻有些疑惑。


    不是說鳳元郡主惡名傳天下嗎,怎麽這次李管家非但沒露出鄙夷的目光,還對她尊敬有加呢,隻怕是因為墨王妃這個頭銜吧。


    忍不住再次感歎起來,原來一個備受人尊敬的人,就連她這種無良女也連帶受了益。


    “王妃,您這邊請。”李管家伸手恭敬地引路。


    “嗯,好。”洛輕歌點點頭,“有勞李管家了。”


    這話明顯讓李管家一怔,眼底滑過一抹不可思議。


    鳳元郡主竟然會講‘有勞’這兩個字,是不是剛剛他耳朵出問題了,他的內力雖沒到達如火純情的地步,可在武林中也是數一數二,聽力自然不差。


    所以他剛才沒聽錯,鳳元郡主真的講了這兩個字。


    真是證實了這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墨小王爺這樣超然脫俗的人,和他才訂婚幾日,竟能讓人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實在是令人暗歎。


    不但講話有禮貌了,穿衣打扮的品味也上了無數層。


    洛輕歌從他驚訝的表情自然也能看出什麽,不過,卻沒說什麽。


    她現在不是內定的太子妃了,自然就不用繼續裝,即便她發生了改變,世人也隻會感歎墨雲殤的感染力,不會懷疑她的真假。


    還別說,這個墨雲殤討厭是討厭,他的名聲卻在世人麵前尤為的顯著。


    李管家畢竟混跡江湖數十年,為人處世的本領自然不弱,很快收起驚訝的表情,尊敬地在前麵帶路。


    “喂,問個問題。”洛輕歌用胳膊肘戳戳身邊的雲狂,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和雲輕不是大國師手下的嗎,怎麽是墨雲殤的。”


    雲狂微微說道,“我們當然效忠主子,不是國師的下屬。”


    “哦,那為何我說你們是國師派來的,其他人怎麽都沒懷疑呢。”


    “這個是因為在世人眼裏國師和主子關係甚好,所以以為是國師大人從主子那邊要了我們倆來保護你,我們的名氣在帝都其實很大。”


    雲狂解釋一番,到最後還不忘吹噓自己一番。


    “大什麽呀,我都不知道。”洛輕歌鄙夷地剜了他一眼,哼聲說道。


    即便以前的洛輕歌知道,她也不知道。


    雲狂沒好氣地道:“我們平時常在江湖上走動,至於你們這些女人家,不知道正常。”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五名就是無名。”洛輕歌諷刺道,不過,他說的也不差,當時,雲狂和雲輕進府時,洛王妃就沒懷疑是墨雲殤的下屬,還以為是大國師的。


    “五名也比有些臭名昭著的人強。”雲狂好不嘚瑟的迴嗆了一句。


    洛輕歌也不氣惱,挑眉說道:“你這是嫉妒我太出名了,有時太出名了也是一種錯啊。”


    歎息地搖搖頭,抬手在雲狂身上重重地拍了幾下,用鼓勵的口吻,“你若是想出名很容易,八光了衣服,我保管你瞬間紅遍大街小巷。”


    “你……”雲狂俊臉瞬間爆紅,這女人的臉皮到底是用什麽做的,竟然這般厚,讓男人脫衣服這種話她竟能講出口,真懷疑她是不是女人。


    到了拍賣的地方,這裏的人就沒那麽多。


    這是一個很大的巨大廳堂,裏麵擺了諸多的椅子和桌子,桌子上放著茶點。


    在廳堂上有一個巨型大圓桌子,估計是放拍賣物品所用。


    李管家將他們引到墨雲殤的位置。


    這裏是第一排,在中間,地位是相當的好。


    洛輕歌自然也不客氣,坐到屬於墨雲殤的座位上。


    李管家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出去招待客人了。


    這裏不但主子有座位,就連跟隨過來的下人隨從都有,隻是幾個小凳子。


    前排的人加的小凳子比較多,而越往後,就越少,到了後麵的座位就沒有了,也暗示著,那些人不能帶隨從進來。


    在古代尊卑觀念極強,不平等也是常有的事。


    洛輕歌環視四周看了幾眼,見這裏坐了不少曾見過麵的人,不過,都沒講過話,所以也就沒吭聲。


    這時,進來兩名男子,前麵的人她認識,是劉拓後麵的那位無疑是他的跟班。


    他進來看到落輕歌在這裏,便朝著她很不友善的瞪了一眼,然後,哼聲哼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


    劉拓的父親是郡王,他又是世子,地位也不凡,所坐的自然也很靠前,坐在洛輕歌後排距離四五個人的地方。


    洛輕歌對他沒什麽好感,自然也不作理會,隻是閑適地吃著上麵的糕點,偶爾和雲狂他們聊上幾句。


    過了許久,李管家再次進來,隨著他進來兩名男子。


    其中一位臉上戴著玉質麵具,身材極好,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的霸氣,氣場強大到讓人不能忽視。


    而跟在他身邊的人麵容英俊,應該是戴麵具之人的隨從。


    洛輕歌不由多看了幾眼,戳戳雲狂,詢問:“雲狂,這人是誰。”


    不知怎的,她竟然想知道他是誰。


    雲狂唇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很快便消失不見,開口說道:“他是靈天閣的閣主——龍淩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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