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義沒有在乎那些弟子的議論聲,徑直盤腿坐了下來。


    他剛一坐下,就凝神靜氣探出神識,向著那靈石而去,但是這一次令他失望了,並非之前那樣可以立即就可以接受靈石中的五行之力,這次他感覺到靈石本身似乎已經沒有什麽靈力了。


    其他弟子見熙元坐了下來,他們也跟著坐下,雖然是都閉上了眼睛,但是他們都很難凝神去探靈石了,因為他們不能做到心無雜念。


    並且有的人直接是坐下來等著即將要發生的一幕,他們也知道自己心有雜念,就算可以凝神汲取靈力,但是也不能很好的將靈力轉化。


    不過可能會令在場的弟子都要失望了,因為這熙元本身就是童天義,也就是那個小雜役。所以說不可能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這些弟子沒有想到,因為是不敢想。但是還有一些人也沒有想到,那就是戒律院堂老帶領的那幫人。


    當日戒律院堂老重傷逃跑,他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逃到了淩雲山淩峰的最高處,這裏是宗主的住處。


    堂老向宗主稟告了此事之後,宗主一聽雷霆振怒!立即下令捉拿童天義。


    現在山門處集結了很多淩字輩的弟子,就在這等著童天義自投羅網。並且還有一部分弟子在搜山,誓要將童天義等人捉拿歸案。


    除了童天義,另外三人也被列入了通緝的名單。


    本來懷古大師剛要去尋宗主,但是一聽這事已經被宗主知道了,而且還大肆的搜山,他趕緊反身折迴,現在那三個小子也被通緝了,自己怎麽著也得先保住這幾人啊。


    懷古大師折迴一看隻剩下胡海和若風兩人正要離開,卻是不見了廣文。


    “廣文哪裏去了?”懷古大師問道。


    “他啊!已經去聯係他那孿生兄弟去了。”胡海在一旁用粗獷的聲音迴答到。


    “先不管他了,你們兩個先跟我來。”說完不顧那兩人詫異的臉『色』徑直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他要先將這幾人安排到自己的密室去,要不然落到宗主手中,自己就相當被動了。


    他將兩人先帶到自己的密室中,將前因後果大概說了一遍。


    那兩人並沒有很吃驚,因為他們知道這麽大的事早晚會有這種結局的。


    但是若風臉『色』突然一變,“壞了!那我師父怎麽辦,他現在去聯係師叔了,要是直接跑到山門去,那豈不是相當危險!”說完她就要向外跑去。


    但是還沒跑到門口就被懷古給攔了迴來,“你上哪去?他會不會有危險先不說,就你這樣出去一定跑不了,不但不能救他就連你自己也得搭進去。我可不希望眼睜睜看著你們一個接一個的都被抓起來。”


    “那我師父怎麽辦?”若風擔心師父的安危。


    “他,我自會想辦法。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尚未行動,我們可不能在敵人還沒行動之前就已經全軍覆沒了啊!你們倆先待在這等我迴來,切記我沒迴來之前你們誰都不能出去。”懷古大師吩咐完轉身走了出去。


    “大師,你現在……”還未等兩人說完,懷古就已經伸手示意兩人不用再說了。


    這裏是懷古的密室,一般人是不會找到這裏來的。


    懷古現在更加擔心童天義,照之前所說,現在童天義應該已經快到山門了。


    “希望那家夥提早發現提早準備吧,別真的被抓起來。”懷古自語道。


    不過此時童天義正以熙元的身份在武修院中修煉呢,他這一點易容的本事還是他母親在時,閑來無事順便教他的,沒想到今天能派上大用場。


    相比這內山的這緊張到可以窒息的氣氛,外山的生活倒是輕鬆快活。


    但是身在外山的文鈞卻沒有那麽幸運。


    文鈞知道自己已經泄『露』了師父和自己的秘密,所以身在外山更加小心了,平時基本不『露』麵,自己躲在一間廢棄的茅草房,隻有到了傍晚才出去要點吃的,雖然他的源力修為也不弱,但是卻是生怕暴『露』了自己。所以隻能靠著乞討來維持生活,他也在伺機,等著重迴淩雲山。


    不過很不巧,命運在對待這些無恥之徒時貌似從來不會大開方便之門。


    幾天來都相安無事,不過這天傍晚他又像往常一樣,來到街頭。不過他還是十分小心的,喬裝一番之後又換了個地點。


    隻是剛坐下一會,隻見他那撿來的破碗前邊有一雙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文鈞見來人也不給錢也不離去,壓抑許久的少爺脾氣瞬間爆發出來,張口就要罵!


    隻是隨著他的視線漸漸上移,直到看清這人的容貌之後,剛到嘴邊的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迴去。


    “師父,您老人家怎麽來了?”文鈞抬頭一看是心慈,本來計劃好遇到師父要逃跑的,結果雙腿就像生根了一般,連動一動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來看看我的寶貝徒兒過的怎麽樣,我之前收到你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隻是中間出了點岔子,導致延誤了幾天,你不怪師父吧?”心慈一臉關心的說道。


    “徒兒怎敢,隻是徒兒日思夜盼隻盼望師父能來解救徒兒,為徒兒報仇!”一邊說著一邊聲淚俱下,他其實心裏也沒底,因為不知道師父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泄密的事情,但是看到師父這樣對自己後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來來,快快起來,我的好徒兒,真是讓你受苦了。”說著心慈彎下腰將文鈞慢慢扶起來。


    文鈞此時反倒是有些自責了,為他的泄密感到自愧不如,沒想到師父對自己的還是像以前一樣好。


    就在被師父慢慢扶起來的過程中,突然身下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之感也迅速將他的思緒拉了迴來,剛才那種感動與自責也在這一瞬間崩碎。


    他沒有想到,即使自己沒有泄密,今天也是難逃一劫,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隻有死人才不會泄密。


    “師父,你……!”想要繼續說卻是無能為力了。


    “徒兒,你是為師這一輩子最看重的一人,你我情同父子,為師對不起你!”說著竟也聲淚俱下,麵『色』十分痛苦。


    文鈞連這句話都沒有聽完,本來將要站起來的身體就已經又癱軟在地了。心慈下定決心要殺自己的好徒弟文鈞,但是這二十多年的相處,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所以在他下定決心要殺文鈞的時候就已經在自己的隨身匕首上塗抹了劇毒的『藥』『液』。


    這種『藥』『液』見血封喉,隻需要三息的時間就能讓被毒之人渾身血『液』凝固而死,就算是受再重的傷被毒之人也不會有鮮血流出。而且這種毒『藥』有很強的麻痹作用,被毒之人往往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死去,為了得到這種『藥』『液』,心慈也沒少下功夫。


    心慈見文鈞已經沒有了氣息,慢慢的將他放好,又擺出他之前行乞時所用的姿勢。


    街上不時有人來往,卻是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人們隻以為這乞丐是坐在地上睡著了,不時還有人向他麵前的破碗裏丟兩個銅子,已然不知道這乞丐早就已經氣絕了。


    心慈在告別自己的好徒弟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向淩雲山內山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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