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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氣息有一點和我相似,但卻充滿了更多的死寂,讓人不寒而栗。


    塵緣打了一個寒顫,但沒有放慢速度,張開血翼向那邊跑去,雖然說血翼是翅膀,但現在塵緣還無法做到飛行,就連滑翔也不行,隻能借助血翼向後揮出氣流加快在林間穿梭的速度。


    快到了。


    在跨入那片已經顯得毫無生機的空間的一瞬間,塵緣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壓製著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來者裹著黑色的鬥篷,臉上帶著惡鬼一般的麵具,唯一暴露在外的雙手的指甲出奇的長。


    火貓消失不見,地上躺著解虞和糖糖兩個人,那人手上還向下滴著血,看起來尤為可怖。


    “你是誰。”塵緣下意識的以一種自己都不相信的沉穩語氣問出了一個對麵不可能迴答的問題。


    “你不用知道,畢竟我用不著和螞蟻說太多。”異常嘶啞的聲音從鬥篷中響起。


    怎麽辦?塵緣的大腦高速的旋轉。


    就當前的情況來看,我絕對絕對打不過這個人。先不說光是氣場就壓得我喘不過氣,而且防禦力極強的糖糖和有法神加護的解虞都會被破防。單憑實力,絕對不夠解決。


    所幸的是,來者好像是有別的目的,並沒有急於收拾我,而是在找著什麽。


    這個人為什麽我會感覺到熟悉?他為什麽要來襲擊我們?火貓去了哪裏?他的身份是什麽?


    這些疑問如同一團紊亂的麻繩一般,盤踞著塵緣的腦海。


    我應該認識他。塵緣下了結論。


    有意的用寬大的鬥篷和麵具遮擋住自己的身體,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很不正常,明顯是有意為之。可問題在於我可以說剛來這個世界沒幾天,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也屈指可數,我究竟惹到了誰?


    那人放棄了尋找,轉身看向了我,從麵具中的眼神中射出的是一股戲謔與狂傲。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塵緣走去。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他會逃跑或者偷襲一樣,完全是看待狗一般的舉動。沒有任何防備。


    而塵緣卻也一動不動,不是因為感覺不到壓力,而是根本無法移動,被這種氣息鎖定住了,不可能逃掉。


    他一手掐住了塵緣的脖子,緩緩地將塵緣從地下提起來。沾染著鮮血的手指甲一點一點沒入脖子中。


    塵緣瞪大了眼睛,臉上帶著無比的恐懼。


    難道真的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不甘心啊,至少讓我知道他是誰!


    脖子中的血液順著指甲流了出來,而那些暗紅色的指甲還在不斷地深入。馬上,馬上就要到大動脈了,塵緣可沒有大動脈被切斷了還能複原的信心。


    那些血液還有一小部分順著塵緣的脖子向下流,順著下垂的稍微有些僵硬的手臂流到了手指頭上,當然也流到了龍血之戒上。


    “嘻,我雖然也不喜歡啦,但是果然還是把風險扼殺在搖籃裏比較好吧?”那人的聲音依然沙啞的異常,但語氣卻意外的輕挑。


    就在塵緣意識逐漸被脖子與心理上的雙重劇痛所漸漸吞噬掉的時候,一個與這個帶著麵具的人氣息不相上下的人出現了。


    與此同時,塵緣感到脖子上的壓力驟然鬆弛。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用雙手護住脖子,拚命的維持著慘淡的一絲氣息。


    那人放下塵緣後,緩緩地轉過身去,直直的盯著那位突然出現的人物。


    塵緣當然知道是誰來了,因為他手指上的龍血消失不見。


    那股純粹的霸道,是南邶。


    這個小空間內同時被霸道與死寂兩種不同的氣氛所包圍,更加加重了無形的威壓。糖糖虞解虞的臉上都顯得痛苦不安。塵緣的恢複力還是很恐怖,就這短短的幾分鍾內,已經恢複了一半左右,他掙紮的將糖糖和解虞脫出這片空間。


    那人也沒有管,而是靜靜的與南邶對峙了起來。


    南邶比他要高一個頭,冷靜的問道:“汝,是誰?”


    “嘻,我麽?抱歉啊,你不配知道。”塵緣靠在稍微遠一點的書上,氣喘籲籲的捂住還在流著血的脖子,望向兩人之間,哪裏的空氣明顯的有些扭曲。


    南邶沒有再廢話,而是用一種看不清的速度切下了神秘人的一隻手臂。然後又一拳貫穿了他的左胸,心髒被打破了。奇怪的是,除了一開始的貫穿傷流出了一點點血以外。再也沒有血液從他的身體裏流出。


    不,不對。那不是心髒,而是一大團毛細血管。身為醫生的塵緣一下子就看到了不對的地方。


    塵緣甚至能感覺的到,那位語氣狂妄的麵具男嘴角一直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現在甚至更甚。


    那位神秘人的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修複著,如果說恢複能力總共一百分,那麽塵緣有80分,而這個人則是98分。


    他慢慢的撿起斷掉的手臂,接在了橫截麵上,幾乎隻是一瞬間,手臂便依舊活動自如,而胸前空蕩蕩的大洞也被填滿。


    “夠了嗎,垃圾?”他身上的氣息突然爆發,比剛才明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難道之前還是在壓製著絕大部分實力的情況下隨手就破掉了糖糖和解虞的防禦嗎?


    而且塵緣隱約覺得,這還不是他全部的實力。


    南邶一瞬間變為了劣勢的一方。


    “汝,究竟是誰?”南邶再一次提問,不過這次語氣多了幾分凝重。


    “原本還想趕快解決掉,真是麻煩啊,雖然說解決掉你隻不過是踩死了一隻稍微大一點的螞蟻而已,但是我的衣服可經不起折騰。”他的話沒有一點誇大。


    “算了算了,反正我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了,就暫且留你們一命吧,記得感激哦~”他好像絲毫不在意剛才被毫不留情的貫穿了胸腔。看起來有些高興的拿起從解虞戒指裏拿出來的“冥玄”緩緩遠去。


    “對了,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我是誰的話,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吧,我貴為吸血鬼之皇——血皇、該隱。”說完,他便消失在了稍遠一點的叢林中。


    這個人說的話,自相矛盾。


    明明之前將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臉上也要帶著麵具的人,怎麽會突然就把自己的身份公開?


    而且最後甚至為了保護衣服不在打鬥過程中損傷,放過了我,到最後居然自爆家門。


    但他為什麽要騙我呢?而且那股熟悉的感覺至少他絕對是吸血鬼。


    至於他既想隱藏身份,而又自爆家門的行動,塵緣一時還不能分析出是為什麽。


    “汝的血液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呢。”南邶向後轉了過來,臉上居然已經布滿了冷汗,看來光是氣場,那位自稱血皇的吸血鬼就要比南邶強大許多。


    “記得喂吾一些純正的龍血。”南邶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重新化為了龍血,但此時的龍血明顯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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