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偉竟在與一個貫穿曆史長河的神秘種族展開搏鬥?


    他們一旦能駕馭那條龍的力量,定將橫掃千軍、所向披靡。可如今呈現在我眼前的,卻似是一片遭受了滅頂之災後的廢墟,衰敗與荒蕪肆意蔓延,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慘烈。


    此刻,一個由主要矛盾衍生而出的疑問在我心中油然而生:究竟何為龍力?


    就像之前這兒的人能在特定情形下,如鬼魅般瞬間從一處轉移到另一處。結合廖白所言,這是一種關乎時間與空間的神秘偉力。倘若真能掌控這種力量,難道就意味著能隨心所欲地達成一切心願,就像阿拉丁神燈的魔法降臨人間?


    我與風子煦在海下的鬼礁也曾有過相似經曆。那時,我滿心惶恐,以為自己不慎墜入了“空間裂縫”,或是科幻小說裏描繪的維度碎片,甚至懷疑那隻是一場虛幻的幻覺。如今看來,定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操控這股力量,如幕後黑手悄然撥動命運的琴弦。


    基於上述種種,不難推斷出另一個結論:他們根本無法真正馴服這股力量。因為力量的運用必定需要某些嚴苛且特殊的條件,宛如攀登一座高聳入雲、壁立千仞的險峰,艱難險阻超乎想象。


    在空間層麵如此神秘莫測,那時間上呢?我對其雖談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絕非陌生。就像那令人費解的藩鎮,我曾借助藩鎮祭壇與頭頂那古老而神秘的儀器,成功地將自己的壽命轉移到風子煦身上,目睹她從稚嫩孩童瞬間蛻變成為清純少女;也曾親眼看見嚴邈將周圍所有植被的壽運一網打盡,隻為複活那個早已淪為傀儡的“江湖第一”。如今可以篤定,那藩鎮之物便是召喚龍力的關鍵鑰匙。


    遙想當初,王教授留給我的木匣,那如同潘多拉魔盒般充滿未知的存在,我曾絞盡腦汁,試圖探尋它究竟是如何做到提前洞悉即將發生的一切。


    如今答案已然明晰:他們與我和公孫浩然分別後,遭遇了完好無損的藩鎮!他們召喚出了某種神秘存在,而王宇擎的木匣子恰似一位無聲的告密者,揭示了所有真相——他早就對使用那股力量的具體法門了然於心。


    這一切,原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


    我與嚴邈曾是摯友,情同手足。我時常向他傾訴我那失蹤父母的事情,那時的他總是默默陪伴在我身旁。我們一同踏上前往湖北的尋親之旅,足跡遍布兩個地級市,最終卻一無所獲,權當是一場充滿遺憾的旅行。我們曾一起在街頭巷尾肆意遊蕩,一起瞞著師長偷偷抽煙喝酒,還時常在學校門口因年少輕狂而打架鬥毆。


    然而,為何偏偏是我,一個平凡得如滄海一粟、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僅僅因為與嚴邈關係親密,便被卷入這場驚濤駭浪之中。此時此刻,我才如夢初醒。


    我終於領悟了沈秋靈那句“大偉選擇了你”背後的深意。


    去他的!這簡直是荒謬絕倫的謊言!原來我一直都隻是一枚被肆意擺弄的棋子,像一隻被人牽著繩索的傀儡,一步一步被引入這深不見底的泥沼。我所遭受的傷痛,我對生活逐漸產生的迷茫與懷疑,我在尋找父母之路上喪失的信心,我兄弟們因我而承受的苦難,我心愛的人因我而陷入的生不如死的境地,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隻是為了成全王大偉和王宇擎那自私自利的計劃?


    我怒發衝冠,猶如一頭發狂的雄獅,猛地抽出砍刀,瘋狂地朝著周圍的一切揮舞。我恨不得將眼前能砍的東西全部劈成齏粉,以宣泄我心中如火山噴發般的憤怒。砍刀在我近乎瘋狂的揮舞下很快卷刃,我便赤手空拳地砸向那些如鋼鐵般堅硬的冰塊兒。我不知自己究竟揮舞了多久的手臂,隻感覺雙拳拳峰已皮開肉綻,鮮血滲出,手臂也因過度用力而麻木不堪。


    我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悲憤與委屈全部釋放;我也好想此刻能有一個溫暖的肩膀依靠,能有一個知心之人在我耳邊輕聲撫慰。然而,我卻欲哭無淚,那滿腔的悲憤像是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無法宣泄。


    為了他們那可惡的計劃,我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太多這個年紀本應擁有的美好:無憂無慮的歡笑、純真無邪的夢想、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


    我的平靜來得如此突兀,恰似暴風雨後的死寂,這突如其來的平靜卻讓我愈發深陷絕望的深淵。


    他們徹底毀掉了我……


    ......


    ......


    .......


    許久許久,我在原地默默休整,仿佛在與內心的自己進行一場艱難的對話。當再次出發時,我竟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輕鬆,因為我已然清楚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我的未來有太多的選擇,我的自由意誌不應再被他人掌控。我可以找到藏袍後,與風子煦攜手隱居在一個寧靜的小鎮,在那如詩如畫的地方,相伴度過平淡而幸福的一生,遠離這塵世的喧囂與紛爭;或者,我可以重拾書本,參加自考本科,去體驗那學生時代未曾圓滿的夢想,在知識的海洋裏尋找內心的慰藉,然後在承雯的投資公司謀個閑職,安然度日,直至生命的盡頭;再不濟,我還可以迴到老家的農村,承包一畝三分地,過著“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田園生活,讓那質樸的鄉村氣息治愈我受傷的心靈。


    總之,我已下定決心,不再涉足這趟渾水,不再迴到這充滿陰謀與算計的地方。


    我毅然跳入裂縫,從尾巴的淺坑處向左前行,心中暗自打算要到裂穀的盡頭一探究竟。這條裂縫深不見底,仿佛是大地被撕裂開的一道猙獰傷口,其深度令人膽寒,真可謂是深如峽穀。乍一看,定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地殼運動的傑作,可又有誰能想到,它竟是由一條“龍”的尾巴猛烈拍擊而成?裂縫之下皆是凍土,那冰冷堅硬的質感,仿佛是從遠古神話中走來的巨獸,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


    這裏的人,定是不知為何激怒了那神秘的家夥。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妄圖擁有他人所沒有的強大力量,就理應承受其帶來的反噬惡果,如同飛蛾撲火,終究要被火焰吞噬。


    我沿著裂縫緩緩前行了五六分鍾,抬頭仰望,卻隻見一片黑暗,頂端仿佛遠在天際,根本無法觸及。耳邊隻能隱隱傳來細微的類似魚的生物搬運冰塊兒的聲音,那聲音在寂靜的裂縫中迴蕩,更添幾分神秘與清冷。腳下的凍土踩上去,與鞋底碰撞發出的聲響,好似踩在冰冷的鐵板上,雖然堅硬無比,卻並不滑膩。


    我靠著“峽穀”的右側小心翼翼地繼續往前走,那種吸光現象再度出現,光線仿佛被周圍某種無形的惡魔吞噬,黑暗如潮水般迅速蔓延開來。前方不斷有寒風唿嘯而出,我不禁懷疑這是否隻是我的錯覺,為何在此處會感覺寒冷更甚?在上麵時都未曾有這般凜冽的寒意,如今,我的小拇指已然被凍得僵硬,無法彎曲。


    我不停地朝手指嗬氣,試圖用那絲絲溫熱驅散寒意。就在這時,視野正前方,驟然刮來一陣凜冽的狂風。狂風似惡魔咆哮,裹挾著尖銳的冰渣與一團濃白如牛乳、濃度極高的氣體,如離弦之箭般迅猛朝我撲來。


    我心中大驚,本能地以雙手緊緊護住雙眼,身形急速下蹲。就在那狂風唿嘯而過的刹那,耳畔竟傳來一陣嘈雜至極的聲響。那聲音混沌不清,仿若無數隻蒼蠅在耳邊亂撞,嗡嗡作響,讓人無法分辨出任何確切的內容。但細聽之下,卻又好似是人群的唿喊聲與悲戚的哭泣聲相互交織纏繞,那是一種飽含絕望與哀傷的混音,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哀號,令人毛骨悚然。


    風聲愈發急促,猶如鬼哭狼嚎。這是一個極為尋常的自然現象所帶來的信息:前方那原本寂靜無聲、我無法獲取任何信息的黑暗深處,定是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事物,因這狂風的席卷,聲音才得以被傳遞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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