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是一座島嶼,那島嶼下方絕對有著什麽東西在扛著它行進。


    時間迴到十分鍾前,我們三個人退迴了來時的通道口位置,側身查看。


    那座島嶼速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快,離岸邊僅剩十幾米的時候用了一秒鍾就撞擊過來並且衝刷上岸。巨大響聲的如同雷管爆炸,沈秋靈從挎包中拿出了兩把手槍給我們二人。


    我打開保險對準前方,盡力讓唿吸變得均勻,清蓮也學著我的動作擺出姿勢。


    我們等了好久,終於是出現了剛才的一幕:


    一群魚臉兒怪物從島嶼的下方緩緩爬了出來,數量非很多,它們比我見到過的那些“試驗品”體型更大,看著也更“聰明”。


    它們的奇特的、區別於普通魚類的尾部是它們得以極速在冰麵上移動的原因。


    那粗壯的兩米多長的尾巴有一層極其厚的皮脂包裹著發達它們的肌肉,尾巴後頭連著一塊兒纖薄的骨頭,接觸地麵的位置是扁平的,這與我們常見的水裏遊的魚有著明顯的不同,他們更像是蛇類,現在正成群結隊的出來,讓人看著心生反感。


    我緊握手中的槍,懷疑手中的便攜熱武器能否擊穿他們的皮膚防禦。


    現在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和壓抑,我們三人大氣不敢喘,我一邊盯著魚臉兒怪,一邊觀察著朱載基的動向,我怕這家夥關鍵時刻暴露本質,將老子害死,不過我這樣的擔心確實是多餘了,因為這小子看上去比我更加膽戰心驚,保持著一個吃力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再看魚臉兒怪物們,它們就像是一群“受過專業訓練”的團隊一般,整齊劃一的,用那如同利刃的尾鰭熟練的切割著那些冰塊,它們把冰切成一個個異常規整的長方體,放到那島嶼上擺放好,就這樣重複著這些簡單的動作,這時我也猜到了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因為那些冰磚我見過,就是之前還沒到屍坑時看到的雪堡。


    它們的“工作效率”很高,過了沒多久就裝滿了整個島嶼,這時,一雙手搭在了我的胳膊上,是沈秋靈,她沒有說話,但她的意思是讓我和清蓮緊跟著她,還沒等我迴應她就衝了出去。


    我心中驚訝的同時想著,這女人八成是瘋了,這不是找死嗎。


    可她的自信並不是無理無據的,她衝上前去,那些奇怪的魚和蛇類結合體的生物也正好迴歸到島嶼的下方,直到她跳上去,那些東西也並沒有攻擊她的意思。


    她向我們招手,讓我們別說話,趕快過去。


    我和朱載基對視一眼,後者像個精神病,看到沈秋靈沒事它反倒樂開了花,也跟著跑出去。


    這兩個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沈秋靈的一舉一動令我覺得她不再是之前的那個人,她像個成日下墓,遊走於各種地宮的“老手藝人”,這樣的感覺我隻在公孫浩然和承雯身上見過,她們都有著共同的特點,見識多廣、且有一股能夠處理任何突發危險的自信。


    島嶼緩緩的開始在冰麵上移動,我們蹲坐在冰磚之中,我們感受到腳下密密麻麻的類魚生物的移動,迴頭看,甚至其中一個還在下方伸出腦袋,露出那駭人的死魚眼,與我對視著,它們的上半身一動不動,好似呆呆的,卻能夠令我感到發自內心的不適和恐懼。


    那些冰塊中,摻雜著各種各樣的雜質,裏麵凍結了很多腐爛的樹枝,些還有些不知名的骨頭。


    我平息了心情,問沈秋靈:“你是如何得知這些東西不會攻擊人的?”


    “大偉告訴我的。”她笑道。


    “王大偉嗎?你們認識?”我吃驚地問。


    她點頭說是,而且表現出一種她們很熟的樣子。


    我現在的心情異常激動起來,這種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當你苦苦追尋某種東西或者探索一件事,就這樣日複一日的做了很多年,就突然有那麽一天,一個人出現在眼前,她說她知道你想要的一切,那種希望所帶來的影響令人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那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她轉頭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


    “?”這是什麽意思?


    她透露出了不解和略帶挑逗嘲諷的神情。


    “成曆,你這樣的人什麽時候也會被情緒所影響了?”


    我瞬間一愣。


    她這句話一下子點醒了我。


    我才反應過來,我的唿吸不知道什麽時候如此的急促,聲音也變得顫抖,這是由於身體察覺到了我周圍環境的變化,讓我的腎上腺素升高。


    這種劇烈地身體變化對於我來說,早就是“罕見”的現象才對,上一次,還是當初我孤身一人在高原塔林,經曆那些我當時難以逾越的危機時刻才發生過。


    “我早就知道你經曆過變故,你這年紀,就做到這般成就、經曆這麽多的,少有,這一點,你和年輕時的大偉有些像……”


    我沒再追問了,我知道,我在她的麵前已經失態,並被“壓製”了。


    “所以您這是算誇我?”我無奈笑道。


    “正是因為你和大偉很像,所以王宇擎才選中的你,所以我覺得應當用最好的標準要求你自己才是。”


    “你說王教授?你,不,你們!你們可太看的起我了。他老人家在我身上留下的“大坑”可不少,他啊,也不知到底是什麽意思。”


    “正是因為他們都選擇你,你才不該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有些不解,看樣子,這沈秋靈對我的期待還真高。


    問題是,我他媽現在是老了點,可實際年齡才二十出頭啊!真當我是四五十歲的老狗了嗎。


    沈秋靈沒再繼續攻擊我,而是將目光轉移到我身旁。


    “不過你和這小孩兒不同,她比你更加悲慘些……”


    我知道,她說的是清蓮。


    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但很顯然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包括清蓮早就被“奪舍”的事情。


    “你……你!”用著清蓮身份的朱載基聽完這話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他慌亂不堪又氣憤的望向了我。


    這家夥,雖然會一些奇怪的邪門兒功法,但心智尚不成熟,實際上還是個臭小鬼的思維而已。


    我攤開雙手搖頭否認,心想這可不是我說的。


    沈秋靈看他的模樣也是覺得好笑,連忙解釋,“你不必懷疑他,我也不會在外點破你。”


    我心裏發毛,怪不得是王學林看上的女人,更怪不得江湖人都要禮讓三分,原來這人之前的無所作為都是裝出來的,現在一看,當真是“恐怖”。


    “成曆,我和你的目的一樣,我找了大偉很多年,卻沒想到,最後還要靠你這樣一個後輩得到線索,我要感謝你,但我知道的並不多,他們兄弟三人做的事情,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果然!


    兄弟三人!


    沈秋靈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測。


    “所以,之前我和王梓玉出去辦事兒,所聽到的關於王大偉的一段故事,是你的手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故意想逗逗你的。”


    “……所以,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一直在探索?可有一點我搞不明白,他們的保密工作就做的這麽好,身為王學林愛人的你都無法窺探絲毫嗎。”


    聽完我的推測,她輕歎了口氣,一時間笑容低垂,竟有些哀傷。


    “我何時說過我是他的女人!?”


    如此嗎……


    王辭的親生父親居然是王大偉!


    我倒吸一口氣。不得不感歎他們家這混亂的關係。


    這樣的確可以說的過去了,他壓根不是王學林的女人,而王大偉消失多年,形影不離的承英都什麽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告訴她了。


    我記得,承英和我說過,他和王大偉是最好的兄弟,可以說,王大偉所做的任何事他都會鼎力相助,但他卻沒有告訴承英到底要做什麽,以及做這一切的歸宿,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就是說,除了王學林、王大偉、王宇擎三人外,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真是有意思……


    於是乎,我和沈秋靈講了我在南海魚人國的經曆,就是先後遇到的兩具王大偉的屍體的事,不過她好像並不在意,她說她習以為常了。


    意思是,王大偉的屍體證明不了什麽,而他本人也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也是他苦苦尋找的原因,否則也不會利用我來到這裏。


    我很想說,他們三人下的這一盤棋,將所有人都牽扯其中,而且是複雜精密的陽謀手段。


    擺明了就是想讓老子入局,我還得乖乖的聽話跳進去那種。


    可現在的問題也擺在我麵前。


    沈秋靈的話,會都是真的嗎?


    ps:過渡章節,填一些之前坑,可能有些有些無趣,但對後期情節推動至關重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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