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然就是一根粗壯的成年男性的小腿,上麵似乎還能看到凸起的青筋,被處理掉的血液後所剩下的血管。


    王辭在一邊看的額頭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也是從頭到尾都屏氣凝神,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


    我伸出手掌在半空中向下按了幾下,讓她司空見慣就行,對於風子煦,這都是常規操作。


    她還問我,真的不用清水衝洗嗎,我說:是這樣的,完全不用。


    風子煦再次伸手進去摸索著,眾人正好奇她會帶出什麽東西時,水下傳來轟隆一聲。


    緊接著,整個福爾馬林浸泡的水池開始劇烈的顫動,石磚瓦礫摩擦的聲音從水下傳出,低沉而又激人心魂。


    我急忙過去將她袖子挽起,把手臂上的溶液圈布擦拭幹淨,等聲音消失,沒過一會兒,數十“雕塑”隨著水下升起的平台浮現在眾人眼前,但“雕塑”的原料不是大理石或銅鐵,而是活生生的肉體。


    它們全身赤裸、奇形怪狀、張牙舞爪,有的伸出雙手像是在抓取著空中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有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生前承受了莫大的痛苦;還有的伸出舌頭,嘴唇上揚,伴著鬼臉;剩下的,基本都破敗不堪。


    我腳踩平台,向下使勁兒跺了跺腳,地麵沒有絲毫晃動,才衝上去,尋了半天,找到某個臉部特征稍微正常點的屍體。


    高鼻梁,大眼睛,寬額頭,還有標誌性的痣....


    “奇怪,這些屍體怎麽感覺,長的都挺像的...”王辭轉了一圈兒,疑惑的說。


    “是挺像,感覺這老臉有點兒眼熟兒啊,丫兒這...臥槽!娘的,姓王的!”


    這不就是王大偉嗎?


    整個池中泡著的,全是同一人!?


    “你們認識?”王辭指著其中一具屍體問。


    “嗬,何止是認識。”我感歎道。


    王辭找了半天,停在一具王大偉屍體前頭。


    “諾,這具,毛發還沒變色,應該是剛放到這兒不久。”她帶上手套,將兩三具屍體拖到一邊,露出脖子的部位。


    “它們身上都有好多生前被繩子勒的淤青痕跡,難道這些人都是被害死的?”王辭推測道。


    的確,王大偉“們”的身上的確有很多細小繩條捆綁過的痕跡,但仔細一想,我便否決了王辭的說法,“是繩子捆的,但不是致死的原因,這隻是運輸的手段而已。”


    “你是說,有人在收集他們?”


    我點頭,看向上方,一個巨大的管道斜插進地下,我們所處的位置太靠下,看不管中的構造,這些屍體就是從用類似管道運輸方法從某個地方運進來的,管道那頭有多遠,通向哪裏,沒人知道,但興許,那裏麵藏著個人在偷聽我們講話也說不定呢。


    風子煦想上去看看,被我一把攔住了,今天的目的不在此,王大偉的屍體即使有成百上千具也沒什麽驚奇的,在很久之前都就見過兩三個,不差這麽台兒裸屍。


    “那池中為什麽會沸騰。”邱鴻才問。


    我思索片刻,迴答道,“應該是下麵的過濾換水裝置,為了保存王大偉的屍體,沒少下功夫。”說完,我看向王辭,從她眼神中看出些許線索也好。


    但後者更是滿臉懵圈,顯然是不認識王大偉這個人。


    難道王學林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三王之間的紐帶關係,就連親生的兒女都一樣?


    這件事,的確有太多貓膩兒。


    把那條短腿還迴去,繼續向內走,見到了幾個碩大的集裝箱,但裏麵沒有任何東西,集裝箱和第七區所見的完全相同,隻是上頭沒有刻字。


    途中經過一大片空地,左右兩邊擺放著好多大鼎,裏麵裝滿了枯木,顏色漆黑無比,有些甚至能反射光亮,雖沒有直接觸碰,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鋼鐵鑄造的。


    邱鴻才說極有可能是西周那時候的東西。


    拍了幾張照片,沒什麽有用的線索。


    再往前走了一分鍾左右,一片非常奇特的建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並不是因為沙土盤和樓盤那樣的迷你風格,中間而是一塊兒半透明的橢圓形物體,讓我記憶猶新。


    那是我在西藏塔林時所見的大蛇,用身軀摩擦塔柱所剩下的東西,但這塊兒放置在沙盤中央的鱗片明顯要小一些,卻更加精致。


    “嗨喲,這片兒地界兒是幾個意思,奧特曼?”邱鴻才打量起片沙盤。


    與其說是沙盤,不如說是冰盤。


    這是一塊兒長寬各十米,高半米高的堅冰,放在特殊的製冷儀器上,保持著零下的溫度。


    冰塊兒中間被掏空,數個村落屋舍儼然的坐落在中部的大坑內。


    “啊!世外桃園!這也太應景了吧。”子煦學著邱鴻才的語氣大聲說。


    “桃園,桃呢,這頂多是室外冰原。”我敲她腦袋:“找一圈兒,能拍的都拍下來,咱們繼續。”


    王學林在這裏放一塊兒冰,是什麽意思?


    他在研究因紐特人嗎。


    還是求長生,想把自己關在冰川做的房子裏,多活幾年。


    他手下的能人和他的手段,不缺能逆天續命的人。


    這老東西!我心裏暗罵一聲。


    這間倉庫裏頭的東西,就能看出他在背後苦心經營的究竟是個什麽行當,從那莫名出現的火車頭被他強行介入開始,我便開始懷疑,如今看來,富可敵國的黑白商人是假,奇門遁甲八卦四象的地下交易才是真。


    況且事情,真的那麽簡單嗎。


    王學林和王大偉,還有王宇擎三人究竟是不是兄弟關係,他們之間這些年到底在聯絡什麽,在為了什麽目的行動。


    他們層次分明分工明確,從商的從商,從文的從文,還有個王大偉不知道從哪裏搞來那麽多屍體,地下行當沒少幹。


    看來一直在幫王大偉和王宇擎充當資金能手和收尾工作的一直都是王學林,但中間可能出了些矛盾,導致王學林和王宇擎鬧了別扭,王學林便用一切非常規手段限製王宇擎。


    那我父母在這其中的作用是什麽,為何王宇擎聽到我父母的名諱後帶我入行,他又一直想指引我做些什麽,這也導致了,在王學林眼裏,我是王宇擎衣缽的直接繼承者,也是第一順位的打擊對象。


    想到這兒,我不禁唏噓。


    王大偉的變數,不如老子。


    我看向王辭,王學林可能死都不會想到,王辭會站在我這一邊。


    或許,我真的有能力摸索到一些東西,探索到這一切迷離的背後隱藏的真相。


    “幹嘛呢!快來,正戲兒來了!”邱鴻才在遠處招手唿喊不成,風子煦用手電筒閃我的二十四尅合金狗眼。


    “發現什麽了,若有用,重賞。”我走過去開玩笑說。


    “您得著,瞧這兒。”


    前方倉庫盡頭的牆麵上,赫然掛著一幅扇形地圖。


    地圖上並沒有明顯的國界標誌,但可以看出來,這是北部和俄羅斯之間的邊境的一塊兒地圖,東側沿海,為藍色,最上方的白色代表著覆蓋的冰雪,那是幾座山峰。


    其上一紅色圓珠沿地圖上的軌跡緩緩移動,速度雖肉眼可見,但很緩慢。


    軌跡從下往上,能推斷出這塊兒圖是某個巨大地圖的一部分,或者是幾塊兒拚圖中的一個。


    但紅色圓球的位置,馬上就到了盡頭,那裏是冰山的一角,在這張圖上,也好似世界的盡頭。


    “奇怪。”邱鴻才打開手機:“這圖和現在的官方圖怎麽不一樣啊。”


    我們三人湊過去看,隨著邱鴻才的手勢,才發現,牆麵地圖上冰雪覆蓋的某一角落處,也就是在東西伯利亞的沿海地區,多出了一塊兒地方。


    四四方方,下頭有個“小尾巴”。


    ps:其實,公孫浩然這個角色,我真的很喜歡,但是不得不把他寫下線了,什麽時候上線,再做決定吧。


    之前介紹過,是我的好朋友要求我寫進去的,剛開始我是想隨便寫個上去就噶那種,沒啥戲份,也不影響故事情節。


    但沒想到,塑造成了一個有勇有謀,無懼任何險阻又心係愛人的形象。


    一開始我寫的主角團隊是,成曆,公孫浩然,承雯為首,但後來我發現。


    公孫浩然這個人,他很累,哈。


    他也不是什麽都不怕,相反,他很怕死。


    他沒有承雯的心結,也沒有成曆的責任和被動入局的立場,更沒有邱老騙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逍遙。對他來說,或許,攢夠錢財,陪愛人遊曆千山萬水,過秋冬春夏,才更幸福,沒有必要一直陪成曆出生入死。


    嗯,就是感覺他很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但也是可以複出的,刀掉單啟彤就好了,讓他了無牽掛,登峰造極。


    我會在一百萬字之前完結這個故事,當然,創作過程完全隨心所欲不逾矩,會刀一些人,或者強製下線,但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有什麽情節bug,是一定的,你們多擔待,或者提出一些建議,還是那句話咯,你們敢提,我就敢寫。


    誰都可以,無論的思路為何。


    好了,大家好好生活,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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