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東西?你他媽是人嗎?草......”


    罵聲持續了能有三兩分鍾才停下,那些髒話五花八門,有些還摻雜著當地的方言,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剛開始我們都非常不理解他這麽做的原因,直到他一番髒話過後,那些急促的喘息聲居然逐漸的消失了,由近到遠,隨著最後幾縷餘音縈繞而去,夾層之中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麻子的身體開始恢複了正常,不再喪狂的瘋鬧。


    這他媽的是被罵走了?那些東西還要麵子的嗎。


    這船長......


    也罷,危機解除就好。


    麻子之前表現的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在我們下來之前,他到底做了什麽沒人知道,但可以肯定,他突然的轉變與船外海中的東西絕對脫不了幹係。


    我本以為此番事已了,老船長卻聲音哆嗦,無比緊張的喊道:“趕緊出去!讓那些東西跑上船就麻煩了!”


    娘的,禍害人還不夠,還想給我們一鍋端了?


    麻子情況有所好轉,我讓浩然和子煦照看著,帶著其餘人,把倉庫裏頭的魚槍全都拿了出來,這新鮮物件兒近距離的威力比手槍還大!能直接紮穿兩厘米厚的鋼板,就是南海龍王來了,哥兒幾個也給你龍角卸下來一個!


    海上風力明顯減小,天空也不見了那雷蛇閃電,蒙蒙的雨淡化,也是放緩勢頭,我們各站一排,在船體兩側的甲板上盯著水裏的動靜。


    老船長在我旁邊,雙骨手臂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精神都繃到了極點,下方盡是無盡波濤,天氣昏暗,根本看不清水裏到底有什麽。


    嘩啦一聲!腳下一巨大的浪花翻來,在空中彎轉,白色的浪擺裏似乎是有某種東西“攀”著浪花,眼看就到了甲板!


    “咻——”


    三枚魚槍出膛!齊刷刷的爆射而出,前方將至眼前的巨浪被這股衝擊霎時撕碎!浪花之中傳來一聲吼叫!


    射中了!


    那水手眼睛一亮,似是想吹噓一番,魚槍連著的鋼線卻啪的一下被拉直!魚線纏繞在了其大臂之處,他身體猛的前傾,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力拽的飛起,腰部卡在了欄間的縫隙中!


    承雯等人急忙趕了過來,下方浪花覆滅之處,海水翻湧,那東西被魚槍穿了個底兒朝天!正在竭力拉扯!我死死的抱住他,雙腳蹬著橫欄,旁邊幾人拽著魚槍,齊力與怪力對峙!


    承雯則掏出那柄骨叉,身體如鴻毛般輕盈,越過船邊的鐵欄杆,單手卡在船沿上,骨叉伸長射出,速度絲毫不亞於魚槍!


    “嘩啦——”


    水聲四起,繩條繃的更直,發出了即將斷裂的聲音,下一秒,巨力突然消失,沒來得及反應,我後背就著了地。


    好在有另外兩名水手給我當做肉墊,也就並無大礙。


    發射出去的魚槍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半截鋼線,斷口異常規整,下麵那東西可能還會使用一些器械,或是牙齒鋒利的程度已經堪比刀子。


    承雯跳上來環顧四周,二話沒說就將骨叉的鋒芒架在了老船長的脖子上:“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什麽好人!將錨拋在了簍子窩兒裏,你想害死我們嗎?”


    什麽意思?我看向老頭兒,他脖子和刀刃緊挨著,現在一動不敢動,話都說不出來。


    他早就知道這裏有這東西?


    從他之前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是知道什麽,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出來應付,這老頭兒說不定心裏真是有鬼,亦或是先前我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豺狼虎豹之徒,見我們出手闊綽,想要謀財害命!


    我讓承雯把骨叉拿開,老頭兒慌張的哀求:“我,我真不知道能遇上這事兒!別動手......”


    “承雯,算了。”我勸說道。


    此次行動指揮權仍然在我,她也沒說什麽,冷哼一聲,放開了船長老頭兒。


    “解釋下吧?”我說。


    船長老頭兒一臉愁苦,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承雯甩動骨叉發出聲音,他一聽頓時又心生害怕,隻好坦白:“我之前......見過那東西。”


    怪不得這船長對付起那玩意兒獨有一套,我繼續問:“那東西具體長什麽樣?”


    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滿臉憋屈的搖了搖頭。


    你他媽的到底見沒見過!如今我也我絲毫不給他好臉色了,隻有他和那東西打過交道,如今還當自己是根兒蔥,在我這兒要起了畫麵!


    “不是我不說,那東西...誒喲,我是真形容不出來啊!”他臉上寫滿了無奈:“他不像任何東西,又像是任何東西,我是真記不清了。”


    可以是任何東西?那玩意兒可以變成我,也可以變成任何人?


    給老子玩兒帽子戲法呢?


    不讓它們上船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它們可能會變成我們中的其中一人,模仿我們的習性,混入內部,我想到劍坑之中遇見過的倀鬼,眼前遇到的也許是倀鬼的升級版本,一個在地上跑,一個在海裏遊,說不定還有在天上飛的沒有遇見。


    但倀鬼的手段非常拙劣,隻要有所準備,很容易就能識破,看船長老頭兒的表現,水裏的東西應該不止那麽簡單了。


    我隻見過承雯戴過一次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如果原理相同,它們應該的臉應該是一種靈活性很強的結構,可以根據大腦的成像來改變自身的狀態,這個老船長就算見過它們的真實麵目,估計當時也被嚇成了傻逼,再問就是為難他了。


    過了一會兒,公孫浩然和子煦也攙扶著蘇醒的麻子過來了,得知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本就暈船的麻子更加惡心幹嘔起來,問他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他說與其一起值班的水手出去拿飯的功夫,就聽到了那些聲音,他忘記了,總之感覺很迷人,最後就失去了神智。


    麻子眼珠不再渾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先好好休息,從上船到現在,沒吃多少東西不說,之前墊吧的也都吐了出來,又經曆了生死,命是真大。


    “大哥......那個呂輝怎麽不見了?他沒上來嗎?”


    呂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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