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一個叫做王大偉的人開始說起。


    民國建立不久,局勢緊張,也不乏舊製的維護者大量存在,改革無暇他顧,民生民情搞得是一塌糊塗。


    所以王大偉是個地地道道的逃荒農民,在當時的背景之下,屬於最基層,奈何麻繩專挑細處斷,連趕上好幾年的災年,莊稼顆粒無收,家裏的米缸麵缸很快就見了底,王大偉也不忍心看著家中的媳婦和幾個孩子挨餓,想盡了辦法搞糧食。


    湖北地區卻是大山無數,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子裏個別的幾家人都想辦法搞到了土槍進山打獵。


    村子旁邊的大山溝溝有的是,又緊挨著流傳出不少傳說的“神農架”一帶,王大偉的老婆是肯定不讓他冒著危險進去的,但是每次看到那些個獵戶嘴上掛著笑的拿著野味下山,王大偉都有些手癢癢,又轉頭看看骨瘦如柴的幾個兒子,於是一狠心,從村裏的老李頭兒家裏淘了把土槍出來。


    當天下午,就跟著其他幾個獵戶進了山,秉著早晚會出事兒的念頭,隻用了一下午的功夫。


    這老山神也是照顧新來的,第一天進去,就讓王大偉打到一隻大兔子。


    但很快,山邊兒的這些個野味兒全都被打光了,可嚐了甜頭,收手可就難上加難了。


    雖然村兒裏有著早晚不上山的不成文規定,但家裏情況慢慢的又開始惡化,王大偉隻能想辦法打野味兒,從剛開始的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變成了從早到晚都在山裏呆著,也開始慢慢的往大山深處走。


    寒冬臘月,一天,王大偉早上五點多就從床上起來,提上獵槍,外頭太陽還沒出來,也隻能頂著大雪往山裏走。


    從老路線進山,一路上可以說是野味兒的影子都沒見到,這節骨眼兒,那些個野兔子啥的都躲起來了。


    王大偉本著自己從小就膽子大,索性直接往那山溝子深處走。


    說倒黴是真倒黴,等到了中午,恰好遇上了大雪封山,這雪下的奇大,外頭的人上不來,王大偉也下不去。


    又逛遊了一下午,顆粒無收,這次行程可以說是白來了,又下不去山,隻能在山上過夜。


    說是奇怪了,王大偉正找地兒休息,卻遠遠地聽到了清脆的鐵器撞擊聲,還以為是熊瞎子或者其他野獸出來覓食,於是端起獵槍就向前走。


    沒走兩步,就看到不遠的空曠雪地之中,居然有兩個人在一木屋門前舞劍!


    那兩人留著雪白的山羊胡子,身著一身素衣,腰佩白玉環,寶飾不勝數,所留發鬃都是古人模樣,身體輕盈,好似身懷絕世輕功,手持長劍,於雪中狂舞,刀劍碰撞,發出蹡蹡的餘振。


    王大偉此刻有些看呆了,他知道這山中流傳著一些神鬼妖怪的傳說,但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此刻親眼見到天上劍仙下凡,已是震驚無比!


    二人似是注意到了一旁觀望的王大偉,停下動作,對著王大偉拱手作揖,邀赴宴,賞雪景。


    幾杯烈酒下肚,王大偉這幾年第一次吃了頓這麽香的燒鵝。


    二位仙人更是想教王大偉學習劍術。


    言,習得這劍術,可斬斷一身黴運,王大偉一個農民,也沒有練過,卻也照葫蘆畫瓢的學了起來。


    學著學著,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掌,王大偉是個爺們兒啊,半公分不到的傷口沒怎麽在意,便用布條包上。


    那兩人為了表示歉意,將身上的白玉環贈予。


    晚上,王大偉自然是在那二位大仙兒的木屋之中過夜,屋內爐火溫熱,王大偉睡了個好覺。


    誰知第二天早上醒來,王大偉差點被嚇得直接過去。


    他睡的根本不是什麽木屋,也沒有什麽爐火天仙,而是一個插滿了無數鏽劍的亂墳崗!


    他趕緊起身,迴頭一看,剛才自己躺著的正是鋪滿雜草的墳頭!而那墓碑之上的名字,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他大叫一聲!已經嚇傻了!也不管及腰的皚皚大雪,愣是跑下了山去。


    迴家當天,王大偉就瘋了,硬是說山上有鬼,村裏的人當然是不信,過了些時日,王大偉突然身體痙攣抽搐,角弓反張,斷了氣。


    臨死之前,王大偉甚至還露著苦笑。


    村裏的大夫過來看才知道,王大偉那天在山上所謂的練劍導致的傷口裏,滿是鐵鏽,用現在的話,就是破傷風。


    而那仙人玉環,也透露著詭異的光澤。


    村裏的人說,是因為王大偉惹了山上的小鬼兒。


    後來沒多久,王大偉的老婆孩子就離開了村子,聽說他媳婦仗著自己的美貌,嫁給了一個省城很有錢的賈商。


    到這裏,故事就結束了。


    “成教授,您有什麽看法?”劉管家笑著問。


    沒錯,我眼前的這個劉管家,就是好幾個月之前,接聽那銅片電話之人。


    我那天掛了電話不信邪,又嚐試聯係他,果然如他所說,那電話號是一次性的,我們通話後沒到一個小時,電話號就被注銷了。


    這三四個月我過的很平淡,直到上周,手機突然響了,他聯係到了我,第二天,我便飛了過來。


    首都一處非常大的寫字樓內,我們見了麵,他沒和我說這次行動的目的,卻先給我講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故事,看著劉管家一撇“漢奸”胡子的模樣,想必也是些老奸巨猾的角色,見我太過於年輕,估計想通過這個故事測測我底子如何。


    不過在他將這個故事敘述一半之時,我就已經推測出了個大概。


    這個所謂老實本分的“農民”王大偉,恐怕真實身份是一個盜墓賊,如果說這故事真實性可靠,那麽這王大偉藏得夠深的,很有可能連他最親近的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他在山上發現了一處大墓,趁著天降大雪,自己一個人偷著上去,想搞點“貨”,但是被墓中機關傷到了,可能是因為當時那個年代盜墓是死罪,他怕被發現,加上那個時候的人迷信得很,幹脆編了個故事,自圓其說罷了。


    我極其隱晦的將我的猜測說給他聽,對於他這種人,不用把話放到明麵上來,隻需要輕微點撥,他就能知道我說什麽意思。


    聽我說完,他先是一愣,隨後大笑道:“哈哈哈,好!不愧是王教授最信任的人!咱們行動時間在下周二,酒店我們已經給成教授安排好了,五星!保證給您安排明白!報酬我們視結果而定,行動具體事項不能告訴您,到時候您就知道了,您放心,肯定不會虧待您!”


    他說的這些話我倒是不在意,隻是這行動到底是去哪兒,幹什麽?他也不和我說啊,這特麽是在玩我嗎?


    不過聯係到他這故事,估計和下地有關!


    “保密的事兒......”我問道。


    我這麽說其實是想故意刻畫出我對於自身作為“大教授”對外人設的擔憂,也能讓他更加放心。


    果然,他露出了喜色:“哎,您就盡管放心便是!我們大琛資本的手段多得是!”說完他擠眉弄眼的示意我。


    我不好多問。


    他問了有關於王教授的事情,我直接告訴他真實情況,對著這種人撒謊,討不到一丁點好處,他聽說王教授的消息後,也隻是象征性的表示同情。


    出了辦公樓,天上也飄起了晶瑩雪瓣,給這高樓林立的首都披上了一層銀裝,白雪素裹之情有之,卻不知此次行程的價值是否有之......


    所謂的大琛資本的資料我查過了,全名叫做大琛創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房地產、互聯網娛樂還有各種家電產品等領域的頭銜全都是第一,總部設在首都,資本卻涉及全國各地。


    看來,這大琛集團可能遠比我想象的要龐大得多,光用有錢來形容已經有些貶低了,這種級別的企業,黑白兩道都得給麵子,黑道上,人家地下組織肯定是不少的,白道上更不必多說了,一年可能交稅都要百八十個億,各方麵打點肯定是少不了的。


    人生中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受這種隻有在電視中才能聽聞的龍頭企業的壓迫,和這種級別的企業打交道,萬事都要小心,稍微不注意,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我也事先和劉管家說好了,我隻是盡我所能罷了,他們把我想的再怎麽厲害也沒用,但他還以為我是在謙虛。


    我也沒做太多解釋。


    五星酒店倒是真不錯,感歎貧窮限製了我們的想象,酒店裏連電梯都不用自己按,有專門的人會站在裏麵,開門什麽的自然不在話下,房間起碼一百五十多平,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頭,還有點不適應。


    剛開始我以為那個劉管家和下麵的前台和服務員可能都事先打好了招唿,所以在樓下吃什麽東西,全都不要錢,後來打聽下才知道,這整棟酒店都是人家的。


    這期間我還是堅持不懈的撥打王教授的電話,當然,不在服務區。


    這件事情很快上了全國新聞,但是報道的那些信息和我所經曆的大有不同,將那些比較“超自然”的事情都省略了,表述的隻是一個科考隊進入深山後失蹤。


    倒也正常。


    隻是第二天,便宣布了王教授等人的“暫時”死亡,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坐立不安。


    是不是救援隊發現了什麽?但是無法向外界公式,還是說他們無法再繼續進行如此耗費人力的工作了,這點我不得而知,接受這件事實,我可能要花費一段時間。


    反正按照他所說的,吃喝穿全包,我幹脆就開始胡吃海喝起來,什麽貴吃什麽,什麽貴買什麽,這兩個星期下來,胖了七八斤。


    中途給公孫浩然打了電話,說話間,我聽出他的語氣產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已經變了一個人。


    我沒和他說太多廢話,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有些心照不宣了,互相都明白如何溝通。


    又過了兩天,劉管家給我打了電話,說明天一早,會有專車接我,去和他家“大少爺”會麵。


    第二天清晨,電話響起,我就下了樓,踩雪都沒來得及,一輛加長版的林肯就出現在了我眼前,司機帶著十分專業的白手套,在副駕駛門前畢恭畢敬的站著。


    好像是認識我,大老遠的就向我招手。


    我上了車,內飾無比奢華,隻是這司機話不多,應該隻是個各司其職的小角色。


    車一路開到了首都郊區的一座書畫院門口,規模也不是很大,三層樓高的樣子,樓頂扣了個大棚。


    這“大少爺”還有這種癖好?沒事兒陶冶下情操練習書法,然後再到樓頂種點菜?


    有錢就是好。


    來的時候這兒門口已經停滿了車,都是很平常的車型和牌子,車裏坐的都是一些小年輕的,看臉上表情,也是一些跋扈子弟,或者是這大少爺圈養的小嘍嘍。


    我們的車剛過來停在路邊,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我能感到一大片目光都投了過來。


    司機讓我在車裏等著,然後打了通電話,一句話沒說,就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樓裏麵走出來了一群人,兩女一男,年齡都和我差不多,至於其他的人,都是類似於安保的角色。


    為首的那個男子想必是“少爺”了,在一群安保的簇擁下向我走來,我的目光卻不在他的身上。


    “其中一個女的怎麽這麽像苗苗?”我喃喃自語道。


    雖然身著一身白色長款羽絨服,頭發紮得高高的,打扮成了成熟女人的模樣,對比身旁那滿臉不屑又高傲放蕩的女人,還是顯得過於稚嫩。


    “成教授?”那身著黑大衣的男人走到了車窗旁,對著我說。


    我急忙要下車,卻被他攔下了。


    “我叫王梓玉,您叫我梓玉就行,我爸和我說了,這次行程,還得靠您指點,咱們馬上出發了,您不用客氣。”他笑了笑,就上了車。


    言談舉止盡顯成熟,全身上下都是久經職場的特殊氣質,光是一個照麵,便可看出,這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絕非我想象中的紈絝子弟。


    狠角色。


    一大群車輛轟隆隆的開動,開向更遠的郊外。


    “咱們不是去機場嗎?”


    “上啥兒機場兒啊,咱們有自擱各兒的飛機。”司機標準京腔兒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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