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紹興二十七年,金主完顏亮正隆二年,金主完顏雍大定元年,整個北方愈發混亂。


    東北,耶律懷義聚集多名契丹族將領,占據遼東多地,並派人持書前往西遼,願光複遼土。


    北方,也速該等多個蒙古族部落也屢屢侵犯金國邊境。


    同時,西夏國也有蠢蠢欲動之勢。


    西北,據探子迴報,本來消沉多年的西遼國,也厲兵秣馬,有卷兵殺來的跡象。


    中原腹地河南大部,已被完顏雍割據。


    如今,完顏雍正整軍備武,揚言要誅殺完顏亮這個篡逆之君,重塑大金。


    至於山西、河北、山東等地,耿京等人的義軍,更是數不勝數。


    即便是一向慫慣了的趙宋朝廷,在以趙瑋為首的主戰派的鼓動下,趙構終於讓步,以防止金國南侵為由,下令各地整軍備戰。


    相對比而言,李弘這一僅僅占據濟南府一地,並且老老實實悶在濟南府的,倒是顯得很不顯眼了。


    而這,恰恰是李弘目前所追求的效果。


    如今,李弘正優哉遊哉的在府衙後堂裏嘶溜著茶水。


    一側,辛小妹則是軟軟的躺在椅子上,一雙大長腿更是索性搭在了桌案上,一邊墊著小腿,一邊吃著點心。


    李弘偷偷的瞥了一眼,這標準的“葛-優躺”,與辛小妹那火爆的身材交織在一起,簡直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畫卷。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辛小妹吃了一口點心,淡淡的說。


    李弘笑了笑說:“你倒是看得開!”


    “咱倆都這樣了,本姑娘以後還如何嫁的出去?”


    李弘一怔,這話很有道理啊。


    李弘賤賤一笑:“既然如此,反正早晚都一樣,要不然咱們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情?”


    說完,站起身來,作勢要惡狠狠的撲上去。


    辛小妹淡淡的說:“你要是敢過來,信不信本姑娘一記窩心腳,就能讓你半個月下不來床?”


    這話李弘倒是信。


    但心裏信是一迴事,嘴上卻不能慫,要不然以後哪裏還有家庭地位可言?


    “謀殺親夫,是要浸豬籠的!你要是不怕被浸豬籠,盡管踢我試試!”說完,作勢就要繼續撲過去。


    這時,一陣腳步聲風風火火地傳來。


    李弘聽了,頓覺觸電似的,騰的坐迴了座位,然後順手抄起一份文書來,作勢看了起來。


    辛小妹的反應更快,騰的一下,直身、落腳等動作一氣嗬成,瞬間就變迴了一副老老實實陪著李弘辦公的乖乖女。


    辛棄疾唿唿的闖了進來,此時雖然剛剛四月,但辛棄疾的額頭上卻已汗水淋漓了。


    這段時間,他帶領家丁隊們,日夜苦練府城的一萬守城官兵,最終遴選出四千五百名精銳之士編入城防軍,又有五千二百名編入輔兵,餘下三百各方麵不合格的,則全部發放遣散費,放歸原籍。


    但這才不過是剛剛完成了第一步。


    要想讓這四千五百名城防軍以及五千二百名輔兵徹底的化為己用,接下來需要大量的思想教育。


    如此,才能真正做到對這總計九千七百名官兵如臂使指。


    而這些,都需要大量的心血。


    這些重擔,如今都壓在了辛棄疾的肩上。


    辛棄疾才一進來,先順手拿起茶碗,咕咚咕咚的接連喝了三碗水,這才放下茶碗,喘了口氣。


    李弘眼見辛棄疾怒色愁雲遍布臉上,笑著問:“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辛棄疾怒道:“這些官兵們,讓他們刻苦訓練,倒是沒什麽二話!


    給他們上思想文化課,卻一個個都睡大覺!


    真是氣煞人也!


    某接連杖責了二十三人,依然沒有效果!”


    李弘歎了口氣說:“他們平時散漫慣了,比不得咱們的家丁隊,都是窮苦出身。”


    老兵油子的壞處,李弘早已想過。


    但是,如果直接將這一萬官兵盡數遣散,那必將會給地方的社會治安帶來極大的後患。


    “杖責,解決不了實質問題。”李弘緩緩的說。


    辛棄疾怒道:“總不能任由他們胡來吧!”


    李弘沉吟著說:“容我想想。”閉目沉思起來。


    辛棄疾見狀,便先坐在一旁,忽然一瞥眼,見辛小妹也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不由得一愣,問:“小妹,你怎麽如此老實?”


    辛小妹弱弱的說:“這不是怕打擾了他的思路嗎?”


    辛棄疾哭笑不得,什麽時候,一向好動的小妹,竟然也如此的乖覺?


    李弘卻忽然說:“有了!”


    “什麽好辦法?”辛棄疾忙問。


    李弘徐徐的說:“就來個憶苦思甜大會吧!”


    “憶苦思甜大會?”辛棄疾一愣問。


    李弘笑著說:“咱們先找一些自己人,讓他們主動登台,迴憶迴憶過去的苦日子,再感慨感慨現在的日子。


    讓他們明白,現在的努力,乃是與自己的利益深深的捆綁在一起。


    讓他們明白,他們的努力,乃是與無數個勞苦大眾的利益深深的捆綁在一起。


    如此,官兵們就會知道,權為誰所用,情為誰所係,利為誰所謀。


    官兵們有了思想,不再是一個個榆木,自然就有了學習新知識的動力,上了戰場上也自然能以一當十!”


    辛棄疾愣了片刻,忽然拍掌笑道:“妙極!妙極!”


    “憶苦思甜的內容,我親自來編訂!”李弘又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自己這套“憶苦思甜”的思路,乃是從後世那個戰無不勝的鐵軍那裏抄襲而來。


    但是,自己卻要受製於時代局勢,不能完全抄襲。


    原因很簡單,如果完全按照後世那套來,那麽接下來就要涉及到“打-土豪、分-田地”等等一係列的行動了。


    但如今這個年代,且不說自己的統戰對象裏,就有不少是土豪地主,即便是辛棄疾乃至於自己,也是大地主、大資本家。


    即便是自己與辛棄疾都有這個覺悟,但能保證那些統戰對象有嗎?


    甚至,便是這些官兵們,也沒到那種絕對活不下去的地步。


    同時,李弘認為,當前最大的矛盾,依然是漢民族與女真族的民族矛盾,至於農民與地主土豪的矛盾,乃是次要矛盾。


    因此,當務之急,最主要的乃是站穩腳跟,恢複北方。


    至於打土豪什麽的,如果是那些壞的透透的地主土豪,自然不能對他們客氣。


    但是那些開明的地主土豪,卻要爭取他們的支持。


    否則,以濟南這四戰之地,太過於急躁,很有可能會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瞬間崩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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