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進去了？”
太子有點吃驚。
“這麽快啊？”
李總管點頭：“邊上其他監獄裏邊的人，全部都安排成了駙馬爺的親衛。”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鑰匙？”太子問道。
“不僅帶著鑰匙，厚厚的幹草下邊，還藏著刀劍，真發生意外，他們第一時間就能武裝起來保護駙馬。”
太子聽完之後，有點意外地看著李總管，目中露出讚許之色。
隻不過，親眼見過妹夫戰鬥力的他，可不覺得妹夫需要這些人的保護。
“行了，安排好了就行。”
太子臉上浮現一抹疲憊。
“崔氏餘孽審了那麽久，能挖出來的都挖出來了，該抓的人也都抓了一堆，所有受到牽涉的人員，都快超過五千了吧？”
“太子爺，這些人都是我大武國的蛀蟲，死不足惜的。”
李總管寬慰道。
“鄒氏那邊的調查，有什麽進展？”
“迴稟殿下，我們正在安排暗子滲透，這鄒氏以前不過是個地方上的小家族而已，所以東廠未曾注意到，也不曾滲透過。”
“那也就是說，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什麽結果？”
太子蹙眉。
李總管低頭道：“至少需要一年時間，如果使用雷霆手段直接抓人的話……”
“罷了，先弄再試，直接抓人的話，勢必打草驚蛇，到時候賊人壯士斷腕，斬斷一切可以查到的聯係，反而得不償失。”
太子的遠視，讓李總管鬆了一口氣。
“京城輿論如何？”
李總管臉上帶著疑惑道：“京城的輿論好似不知道駙馬爺的這件事情一樣……當然，這可能是賊人怕他們散播謠言，會被我們順藤摸瓜……”
“看樣子，對方很了解東廠的做事風格嘛？”
太子冷笑了一聲。
李總管感覺腳底下有針紮一樣難受，這是太子已經有點不怎麽信任東廠了嗎？
“行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眼下是文軒親自設局，若是……”
後邊的話，太子沒說，隻是眯了下眼睛，揮手示意李總管退下。
李總管拱手一禮：“老奴退下！”
李文軒走進東廠大牢……不是第一次來。
但是他的這個大牢，是個單間兒，邊上有窗戶，能看到外邊站崗的番子。
宋璽笑眯眯地說道：“大人，您就受累了，甭管查的清楚不清楚，隻要陛下沒下令之前，下官都會給您伺候舒服了。”
李文軒轉身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麵前的木桌，又掃了一眼身後簡陋的床，看了一眼側邊牢房內，隻有枯草的羅城縣令駱亮，不覺一笑。
“行了，都已經把老子送進來了，就他娘的把那張令人討厭的嘴給閉上。”
李文軒冷冷道：“這次老子如果能扛過去，非要用針把你的嘴給縫上！”
宋璽嘻嘻笑著：“大人，鐵證如山呐！你呐，恐怕翻不了身嘍，就連公主，都被陛下下令禁足，您的府邸外邊，已經被禦林軍帶隊圍了起來，任何人都不許進出。”
李文軒聽到這話，隻是冷笑不語。
邊上牢房內，卻有人豎著耳朵聽著。
“那什麽，大人您休息好了，下官就先告退了！”
宋璽哈哈笑著，領著身邊一群爪牙退下。
安靜、沉寂、壓抑、詭異。
這是大牢內獨有的氛圍。
不過夥食方麵，李文軒還是沒虧待自己。
負責送飯的人是李總管。
酒肉管夠，這裏也通風，唯一不好的就是拉屎撒尿用恭桶，都在一個屋子裏，不咋舒服。
“你說，你這究竟是何必呢，就為了一個山野村婦？還是二手貨？公主何等絕色？便是你身邊那兩個侍女，也是個頂個兒的漂亮。”
“再說了，就算你做了這樣的事情，當初給她補上一刀，何來今日這些災禍？”
“……”
李總管在外邊說得喋喋不休，李文軒在裏邊又吃又喝，理都不理。
吃完最後一筷子的時候，李文軒拿起白色的手帕，擦了下嘴角，喝掉最後一口米酒。
“現在不管我說什麽，你們都認定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對吧？”
李總管搖頭：“文軒，你還沒有成為駙馬的時候，就是我最好看的後輩，你有輝煌的將來，你可以出將入相，位極人臣……可惜，就為了下半身那點歡愉快樂，斷送了所有……”
“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也罷，而今我真的是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有勞廠公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為屬下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吧。”
李文軒平靜地說道。
李總管輕歎一聲，悵然地轉身離去。
大牢裏又重新陷入到了安靜中。
李文軒掃了一眼邊上的羅城縣令駱亮，“你們的陰謀得逞了，終於把我拉下馬了啊！”
“駙馬爺說笑了，下官可什麽都聽不懂，什麽叫做我們的陰謀得逞了？”
駱亮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文軒。
“嗬——”
李文軒冷笑一聲，躺在了床上，腦袋枕著雙臂。
“真是好算計啊，我當初領兵北上狼山口的時候，你們就在算計我了？”
駱亮還是一臉呆萌蠢笨的樣子：“大人，您這話說的就沒道理，就算真是有人算計你，但奸汙殺人這事兒，總歸是你做的吧？”
駱亮忍不住搖頭道：“下官都是真的不懂，您這樣的大人物，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這個賤貨，為什麽要留著她成為一個禍患呢？”
李文軒真是被逗樂了，“你既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禍患，當初在羅城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滅口？”
“若是你殺了她滅口的話，你這一生的仕途，自然會無比順利的。”
駱亮那張呆萌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大人有所不知，那會兒盯著她的人太多了，實在是不好下手啊！”
李文軒樂了。
“這個黃鶯兒一路從羅城南下，你們一定暗中有不少人保護，否則的話，她一個弱女子，舟車勞頓，隻怕是走不了那麽遠的路吧？”
“大人，這點您可真是聰明，到現在還想套我的話？”駱亮竟然有點攤牌的意思。
“未必，說不定我還能絕地翻盤呢？”李文軒臉上滿是玩味兒之色。
“大人，鐵證如山啊！”駱亮道。
“但是，你清楚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李文軒道。
駱亮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大人，你搞死崔元海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李文軒一愣：“你是崔氏的門生故吏？”
“不是。”駱亮搖頭，他笑道：“你在戰場上殺死崔山嶺的時候，是不是覺得人生已經到了頂峰？”
“頂峰麽？”李文軒搖頭：“我覺得我的人生上限，還可以繼續往上走走。”
“妙極了！”駱亮點頭，拊掌讚許：“大人才是世間數一數二的妙人，到了而今這般地步，沒有精神崩潰，也算是下官見過的豪傑中的真豪傑了。”
“可是……”李文軒樂道：“你不是崔氏的門生故吏，那奇怪了，閑著沒事兒？自己以身入局？把九族給獻祭了，就為了拉我下水？”
太子有點吃驚。
“這麽快啊？”
李總管點頭：“邊上其他監獄裏邊的人，全部都安排成了駙馬爺的親衛。”
“這些人身上都帶著鑰匙？”太子問道。
“不僅帶著鑰匙，厚厚的幹草下邊，還藏著刀劍，真發生意外，他們第一時間就能武裝起來保護駙馬。”
太子聽完之後，有點意外地看著李總管，目中露出讚許之色。
隻不過，親眼見過妹夫戰鬥力的他，可不覺得妹夫需要這些人的保護。
“行了，安排好了就行。”
太子臉上浮現一抹疲憊。
“崔氏餘孽審了那麽久，能挖出來的都挖出來了，該抓的人也都抓了一堆，所有受到牽涉的人員，都快超過五千了吧？”
“太子爺，這些人都是我大武國的蛀蟲，死不足惜的。”
李總管寬慰道。
“鄒氏那邊的調查，有什麽進展？”
“迴稟殿下，我們正在安排暗子滲透，這鄒氏以前不過是個地方上的小家族而已，所以東廠未曾注意到，也不曾滲透過。”
“那也就是說，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什麽結果？”
太子蹙眉。
李總管低頭道：“至少需要一年時間，如果使用雷霆手段直接抓人的話……”
“罷了，先弄再試，直接抓人的話，勢必打草驚蛇，到時候賊人壯士斷腕，斬斷一切可以查到的聯係，反而得不償失。”
太子的遠視，讓李總管鬆了一口氣。
“京城輿論如何？”
李總管臉上帶著疑惑道：“京城的輿論好似不知道駙馬爺的這件事情一樣……當然，這可能是賊人怕他們散播謠言，會被我們順藤摸瓜……”
“看樣子，對方很了解東廠的做事風格嘛？”
太子冷笑了一聲。
李總管感覺腳底下有針紮一樣難受，這是太子已經有點不怎麽信任東廠了嗎？
“行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眼下是文軒親自設局，若是……”
後邊的話，太子沒說，隻是眯了下眼睛，揮手示意李總管退下。
李總管拱手一禮：“老奴退下！”
李文軒走進東廠大牢……不是第一次來。
但是他的這個大牢，是個單間兒，邊上有窗戶，能看到外邊站崗的番子。
宋璽笑眯眯地說道：“大人，您就受累了，甭管查的清楚不清楚，隻要陛下沒下令之前，下官都會給您伺候舒服了。”
李文軒轉身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麵前的木桌，又掃了一眼身後簡陋的床，看了一眼側邊牢房內，隻有枯草的羅城縣令駱亮，不覺一笑。
“行了，都已經把老子送進來了，就他娘的把那張令人討厭的嘴給閉上。”
李文軒冷冷道：“這次老子如果能扛過去，非要用針把你的嘴給縫上！”
宋璽嘻嘻笑著：“大人，鐵證如山呐！你呐，恐怕翻不了身嘍，就連公主，都被陛下下令禁足，您的府邸外邊，已經被禦林軍帶隊圍了起來，任何人都不許進出。”
李文軒聽到這話，隻是冷笑不語。
邊上牢房內，卻有人豎著耳朵聽著。
“那什麽，大人您休息好了，下官就先告退了！”
宋璽哈哈笑著，領著身邊一群爪牙退下。
安靜、沉寂、壓抑、詭異。
這是大牢內獨有的氛圍。
不過夥食方麵，李文軒還是沒虧待自己。
負責送飯的人是李總管。
酒肉管夠，這裏也通風，唯一不好的就是拉屎撒尿用恭桶，都在一個屋子裏，不咋舒服。
“你說，你這究竟是何必呢，就為了一個山野村婦？還是二手貨？公主何等絕色？便是你身邊那兩個侍女，也是個頂個兒的漂亮。”
“再說了，就算你做了這樣的事情，當初給她補上一刀，何來今日這些災禍？”
“……”
李總管在外邊說得喋喋不休，李文軒在裏邊又吃又喝，理都不理。
吃完最後一筷子的時候，李文軒拿起白色的手帕，擦了下嘴角，喝掉最後一口米酒。
“現在不管我說什麽，你們都認定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對吧？”
李總管搖頭：“文軒，你還沒有成為駙馬的時候，就是我最好看的後輩，你有輝煌的將來，你可以出將入相，位極人臣……可惜，就為了下半身那點歡愉快樂，斷送了所有……”
“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也罷，而今我真的是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有勞廠公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為屬下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吧。”
李文軒平靜地說道。
李總管輕歎一聲，悵然地轉身離去。
大牢裏又重新陷入到了安靜中。
李文軒掃了一眼邊上的羅城縣令駱亮，“你們的陰謀得逞了，終於把我拉下馬了啊！”
“駙馬爺說笑了，下官可什麽都聽不懂，什麽叫做我們的陰謀得逞了？”
駱亮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文軒。
“嗬——”
李文軒冷笑一聲，躺在了床上，腦袋枕著雙臂。
“真是好算計啊，我當初領兵北上狼山口的時候，你們就在算計我了？”
駱亮還是一臉呆萌蠢笨的樣子：“大人，您這話說的就沒道理，就算真是有人算計你，但奸汙殺人這事兒，總歸是你做的吧？”
駱亮忍不住搖頭道：“下官都是真的不懂，您這樣的大人物，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這個賤貨，為什麽要留著她成為一個禍患呢？”
李文軒真是被逗樂了，“你既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禍患，當初在羅城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滅口？”
“若是你殺了她滅口的話，你這一生的仕途，自然會無比順利的。”
駱亮那張呆萌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大人有所不知，那會兒盯著她的人太多了，實在是不好下手啊！”
李文軒樂了。
“這個黃鶯兒一路從羅城南下，你們一定暗中有不少人保護，否則的話，她一個弱女子，舟車勞頓，隻怕是走不了那麽遠的路吧？”
“大人，這點您可真是聰明，到現在還想套我的話？”駱亮竟然有點攤牌的意思。
“未必，說不定我還能絕地翻盤呢？”李文軒臉上滿是玩味兒之色。
“大人，鐵證如山啊！”駱亮道。
“但是，你清楚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李文軒道。
駱亮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大人，你搞死崔元海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李文軒一愣：“你是崔氏的門生故吏？”
“不是。”駱亮搖頭，他笑道：“你在戰場上殺死崔山嶺的時候，是不是覺得人生已經到了頂峰？”
“頂峰麽？”李文軒搖頭：“我覺得我的人生上限，還可以繼續往上走走。”
“妙極了！”駱亮點頭，拊掌讚許：“大人才是世間數一數二的妙人，到了而今這般地步，沒有精神崩潰，也算是下官見過的豪傑中的真豪傑了。”
“可是……”李文軒樂道：“你不是崔氏的門生故吏，那奇怪了，閑著沒事兒？自己以身入局？把九族給獻祭了，就為了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