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金木水火五行薈聚；寶玉香菱二度西行（四）
出了元春這邊圍屏，寶玉勉強沉了口氣，可不敢讓賈母看出來的。先喊過鳳姐，讓她悄悄把寶釵和黛玉叫出來，往後轉轉，把事情簡單說了一迴。寶釵黛玉不由紅了臉，卻也知事情不好辦的。
眼見二人不出聲，寶玉這才多少放心些。引著二人進了元春的圍屏內。等二人見過了禮，寶玉忙道，“就是這兩個了，特意帶過來給姐姐姐夫看看！”寶玉說罷了，見皇帝抬頭，忙一手扶著寶釵，一手伸向他的衣領，不等寶釵反應過來，探手進去，以是把通靈寶玉取了出來。往前一遞道，“姐夫方才不是要看玉麽？這個便是了！”
皇帝一怔，手上卻是極快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迴，通靈寶玉，莫失莫忘，仙壽恆昌；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看過忙問道，“果真靈驗麽？”
寶玉道，“別的不知，卻是能除邪祟，果是靈驗的！”元春，寶釵，黛玉聽了寶玉的話就是一驚。心說這還能剩下了？就連寶瑢都想，是不是自己把人給逼的真呆了。
皇帝一怔，忙著又道，“能否試試看？”
“試不了了！現在已經不靈驗！”見皇帝皺眉，寶玉賠笑道，“姐夫好癡！常言說得好，事不過三，哪裏會一直靈驗了！”
皇帝道，“這麽說來，三次都已經用了？”
寶玉道，“姐姐用了一迴；我用了一迴；老太太吩咐，又用了一迴。”
皇帝想了迴道，“不知如何用呢？”
寶玉道，“當日得遇出家人指點，隻需貼著人肌膚即可。若是置放居室之內，則要慢著些。不過慢著些也有好處，就是可以一次療三人！”
皇帝點點頭，又道，“既是老夫人吩咐用玉，也就怨不得老夫人如此興致了！”
“老祖母的日子怕是不多了，這會子即便興致……”寶玉說著一歎，“不然哪裏會這個功夫急著擺下戲台子了！”
皇帝見寶玉臉色，微微皺眉道，“這麽說老夫人自己沒有用玉？”
寶玉道，“沒有！這玉雖能除邪祟，卻不能醫生死！再說我們家老太太病的時候，這玉的三次都用掉了！”
皇帝道，“既是如此，不知老夫人吩咐給誰用了一迴玉？”
寶玉笑著搖搖頭，可巧台上正唱到：薛相靈命丫鬟梅香送鎖麟囊給貧家小姐趙守貞，寶玉便唱了最後一句，“莫把姓名信口嘵！”
皇帝點點頭，其實寶玉說的這些，他心裏都是有數的。寶玉和鳳姐的一次，為了少些麻煩，出去圍獵了；元春的一次，北王爺都知道了，他會不知道麽？剩下的一次，即便寶玉沒說，他也對號入座了，必是北王妃用了，當日為了這個，北靜王可是鬧了一迴呢，恨不得殺了自己皇叔。不然何必要給那甄寶玉一個傳臚呢？
皇帝想一迴，又覺自己沒福氣，早該問問這個才是；可又一想，這三人得力，自己不是更占便宜麽？沒眼前人，西海沿子的事能這麽順利？這樣一想，心裏歡喜不少，把通靈寶玉遞給寶玉，然後仔細看起釵黛二人來！皇帝上一眼，下一眼就算看起來了。直把個寶釵，黛玉看的低了頭。
多看幾眼倒也罷了，皇帝居然露出一副豬哥像來。寶玉見了不由火起，暗想你家裏多少了？為了這兩個，自己花了多少的氣力？兩下裏勸不說，就連要個金鎖，都絞盡了腦汁。你現在居然還有想法？心裏想著，不由渾身散發出一股子殺氣來，要知道，寶玉也算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殺氣散出，元春立時受不了了，不由打個寒顫，對寶玉道，“小弟，怎麽有點冷？是不是碳爐子熄了火？”
雨村一句話，寶玉的殺氣不由泄了不少。忙看了一迴，見四角上的碳爐子紅火依舊，笑著道，“必是姐姐坐的久了，怎麽說，這個天還不看暖和的。”說著話，忙把個碳爐子移道元春身邊。
皇帝這時也把色迷眼收迴，點頭道，“兩個都是極好的！”
寶玉笑著道，“能得了姐夫這話，也算她們的造化了！”說罷了又對寶釵黛玉道，“先去罷，別忘了把前兩日給姐姐做的羽絨衣拿了來！”
皇帝見寶釵黛玉行禮，就要退下，忙著道，“先別急，我還有一句話說！”二人緊忙站下，心裏卻沒個底。暗怪寶玉魯莽行事。別說寶釵黛玉，就是寶玉，元春，寶瑢都是如此，不想皇帝笑著對寶玉道，“這都有了兩個了，還差一個麽？”
寶玉一怔，忙著又道，“兩個以是很好了，知足常樂不是。”
皇帝道，“既是這麽的，鎮國公說說，這永寧郡主一事，該如何了了？”
寶玉道，“自是由皇帝定奪的！不然容我們在想個主意出來。”
皇帝哈哈一笑道，“既是你這麽說，也就好辦了！”說罷了，一指寶黛二人和寶瑢道，“便由我做主，將此三人許給你做側妃！”
元春道，“能得賜婚，本就是天大的幸事！小弟還不謝恩麽？”
寶玉道，“姐姐，此事不妥，實在是太委屈郡主了！”寶玉心道：這寶瑢要是進了門，她們三人誰大？自己別說側飛，怎麽也飛不起來了。寶釵黛玉即便心裏有事，可還是在寶玉身後拉他，心說這怎麽還牛心起來了？寶瑢則是氣的咬牙切齒，不過還是讚寶玉為人。覺得自己沒看錯了，為了姐妹，果是個有擔當的。
元春笑著對皇帝道，“我這兄弟，打小就呆呆的，認死理。牛心起來，什麽也不顧了。”說著又對寶玉道，“沒聽你姐夫封你為王麽？”
元春話一出口，寶玉，寶釵，黛玉，寶瑢幾人具是一怔，可說了，既是側妃，那寶玉至少要是個郡王才成。不然敢用妃這個字眼麽？
寶玉苦笑道，“其實這個國公身份，都是姐夫青眼抬愛，哪裏還敢再要貪圖什麽呢？別的不說，姐夫在群臣麵前，也不好說話不是。”
皇帝道，“這便是請大司馬上書免了世襲的原因麽？”
寶玉道，“卻也可以這麽說。為國為家也可說得！”
皇帝點點頭，又道，“既是請大司馬代為上書，可見你與其極熟，不知對其有何評說？”
寶玉道，“才識過人的真小人！”
“真小人？”皇帝下意識皺了下眉，“這賈雨村不是你們賈家的人麽？”
寶玉道，“雖隻是連了宗，但也卻算的是我賈家人。”
皇帝道，“既是如此，何以說他是真小人？”
寶玉道，“親戚有遠近；朋友有厚薄。雨村雖說是我賈家人，可比起姐姐來，還是要遠著一層；再說真小人也不完全是壞話，至少強過偽君子不是！”
“卻也是個道理！”皇帝說著看著寶玉，“那麽寶兄弟自己呢？”
寶玉笑道，“可以說是小人，但不真；也可以說是君子，但不偽！”
“迴的倒是巧！”皇帝說著一笑，“簡直比你的姻緣都巧！”皇帝說罷了，不看寶玉，隻對寶瑢，黛玉，寶釵三人道，“不知你們可否滿意？”
寶釵一聽，緊忙跪下謝恩；黛玉見了，也忙跪了下去；寶瑢臉一紅，也跪了下去。獨獨留下個目瞪口呆的寶玉傻站了那裏。
出了元春這邊圍屏，寶玉勉強沉了口氣，可不敢讓賈母看出來的。先喊過鳳姐，讓她悄悄把寶釵和黛玉叫出來，往後轉轉，把事情簡單說了一迴。寶釵黛玉不由紅了臉，卻也知事情不好辦的。
眼見二人不出聲，寶玉這才多少放心些。引著二人進了元春的圍屏內。等二人見過了禮，寶玉忙道，“就是這兩個了，特意帶過來給姐姐姐夫看看！”寶玉說罷了，見皇帝抬頭，忙一手扶著寶釵，一手伸向他的衣領，不等寶釵反應過來，探手進去，以是把通靈寶玉取了出來。往前一遞道，“姐夫方才不是要看玉麽？這個便是了！”
皇帝一怔，手上卻是極快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迴，通靈寶玉，莫失莫忘，仙壽恆昌；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看過忙問道，“果真靈驗麽？”
寶玉道，“別的不知，卻是能除邪祟，果是靈驗的！”元春，寶釵，黛玉聽了寶玉的話就是一驚。心說這還能剩下了？就連寶瑢都想，是不是自己把人給逼的真呆了。
皇帝一怔，忙著又道，“能否試試看？”
“試不了了！現在已經不靈驗！”見皇帝皺眉，寶玉賠笑道，“姐夫好癡！常言說得好，事不過三，哪裏會一直靈驗了！”
皇帝道，“這麽說來，三次都已經用了？”
寶玉道，“姐姐用了一迴；我用了一迴；老太太吩咐，又用了一迴。”
皇帝想了迴道，“不知如何用呢？”
寶玉道，“當日得遇出家人指點，隻需貼著人肌膚即可。若是置放居室之內，則要慢著些。不過慢著些也有好處，就是可以一次療三人！”
皇帝點點頭，又道，“既是老夫人吩咐用玉，也就怨不得老夫人如此興致了！”
“老祖母的日子怕是不多了，這會子即便興致……”寶玉說著一歎，“不然哪裏會這個功夫急著擺下戲台子了！”
皇帝見寶玉臉色，微微皺眉道，“這麽說老夫人自己沒有用玉？”
寶玉道，“沒有！這玉雖能除邪祟，卻不能醫生死！再說我們家老太太病的時候，這玉的三次都用掉了！”
皇帝道，“既是如此，不知老夫人吩咐給誰用了一迴玉？”
寶玉笑著搖搖頭，可巧台上正唱到：薛相靈命丫鬟梅香送鎖麟囊給貧家小姐趙守貞，寶玉便唱了最後一句，“莫把姓名信口嘵！”
皇帝點點頭，其實寶玉說的這些，他心裏都是有數的。寶玉和鳳姐的一次，為了少些麻煩，出去圍獵了；元春的一次，北王爺都知道了，他會不知道麽？剩下的一次，即便寶玉沒說，他也對號入座了，必是北王妃用了，當日為了這個，北靜王可是鬧了一迴呢，恨不得殺了自己皇叔。不然何必要給那甄寶玉一個傳臚呢？
皇帝想一迴，又覺自己沒福氣，早該問問這個才是；可又一想，這三人得力，自己不是更占便宜麽？沒眼前人，西海沿子的事能這麽順利？這樣一想，心裏歡喜不少，把通靈寶玉遞給寶玉，然後仔細看起釵黛二人來！皇帝上一眼，下一眼就算看起來了。直把個寶釵，黛玉看的低了頭。
多看幾眼倒也罷了，皇帝居然露出一副豬哥像來。寶玉見了不由火起，暗想你家裏多少了？為了這兩個，自己花了多少的氣力？兩下裏勸不說，就連要個金鎖，都絞盡了腦汁。你現在居然還有想法？心裏想著，不由渾身散發出一股子殺氣來，要知道，寶玉也算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殺氣散出，元春立時受不了了，不由打個寒顫，對寶玉道，“小弟，怎麽有點冷？是不是碳爐子熄了火？”
雨村一句話，寶玉的殺氣不由泄了不少。忙看了一迴，見四角上的碳爐子紅火依舊，笑著道，“必是姐姐坐的久了，怎麽說，這個天還不看暖和的。”說著話，忙把個碳爐子移道元春身邊。
皇帝這時也把色迷眼收迴，點頭道，“兩個都是極好的！”
寶玉笑著道，“能得了姐夫這話，也算她們的造化了！”說罷了又對寶釵黛玉道，“先去罷，別忘了把前兩日給姐姐做的羽絨衣拿了來！”
皇帝見寶釵黛玉行禮，就要退下，忙著道，“先別急，我還有一句話說！”二人緊忙站下，心裏卻沒個底。暗怪寶玉魯莽行事。別說寶釵黛玉，就是寶玉，元春，寶瑢都是如此，不想皇帝笑著對寶玉道，“這都有了兩個了，還差一個麽？”
寶玉一怔，忙著又道，“兩個以是很好了，知足常樂不是。”
皇帝道，“既是這麽的，鎮國公說說，這永寧郡主一事，該如何了了？”
寶玉道，“自是由皇帝定奪的！不然容我們在想個主意出來。”
皇帝哈哈一笑道，“既是你這麽說，也就好辦了！”說罷了，一指寶黛二人和寶瑢道，“便由我做主，將此三人許給你做側妃！”
元春道，“能得賜婚，本就是天大的幸事！小弟還不謝恩麽？”
寶玉道，“姐姐，此事不妥，實在是太委屈郡主了！”寶玉心道：這寶瑢要是進了門，她們三人誰大？自己別說側飛，怎麽也飛不起來了。寶釵黛玉即便心裏有事，可還是在寶玉身後拉他，心說這怎麽還牛心起來了？寶瑢則是氣的咬牙切齒，不過還是讚寶玉為人。覺得自己沒看錯了，為了姐妹，果是個有擔當的。
元春笑著對皇帝道，“我這兄弟，打小就呆呆的，認死理。牛心起來，什麽也不顧了。”說著又對寶玉道，“沒聽你姐夫封你為王麽？”
元春話一出口，寶玉，寶釵，黛玉，寶瑢幾人具是一怔，可說了，既是側妃，那寶玉至少要是個郡王才成。不然敢用妃這個字眼麽？
寶玉苦笑道，“其實這個國公身份，都是姐夫青眼抬愛，哪裏還敢再要貪圖什麽呢？別的不說，姐夫在群臣麵前，也不好說話不是。”
皇帝道，“這便是請大司馬上書免了世襲的原因麽？”
寶玉道，“卻也可以這麽說。為國為家也可說得！”
皇帝點點頭，又道，“既是請大司馬代為上書，可見你與其極熟，不知對其有何評說？”
寶玉道，“才識過人的真小人！”
“真小人？”皇帝下意識皺了下眉，“這賈雨村不是你們賈家的人麽？”
寶玉道，“雖隻是連了宗，但也卻算的是我賈家人。”
皇帝道，“既是如此，何以說他是真小人？”
寶玉道，“親戚有遠近；朋友有厚薄。雨村雖說是我賈家人，可比起姐姐來，還是要遠著一層；再說真小人也不完全是壞話，至少強過偽君子不是！”
“卻也是個道理！”皇帝說著看著寶玉，“那麽寶兄弟自己呢？”
寶玉笑道，“可以說是小人，但不真；也可以說是君子，但不偽！”
“迴的倒是巧！”皇帝說著一笑，“簡直比你的姻緣都巧！”皇帝說罷了，不看寶玉，隻對寶瑢，黛玉，寶釵三人道，“不知你們可否滿意？”
寶釵一聽，緊忙跪下謝恩；黛玉見了，也忙跪了下去；寶瑢臉一紅，也跪了下去。獨獨留下個目瞪口呆的寶玉傻站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