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章:助儀資賈母言貧富;交新友寶玉度永興(二)


    眼見著香菱身手強於自己,寶玉暗想是不是自己腦子想的太多了。要知道,香菱一旦要是悟進去了,完全是心無雜念。原本中解詩,可是糾正過黛玉和湘雲的。眼下自己若是如香菱一般,沒準就成了。可惜卻是不能夠的!


    次日,早起晨運後,寶玉提了一砂鍋的粥瀟湘館。紫鵑見了便要接過去,寶玉笑道,“倒也不用接了,等下要去老太太那邊的。妹妹可梳洗了?”


    黛玉昨兒已是聽了寶玉的話,耳聽外屋聲響,知道寶玉來了,忙出來道,“雪雁已經去廚上取了,寶哥哥快給老太太送了去吧!”


    寶玉道,“這一鍋呢,老太太一人吃不了的。再說來,妹妹也幾日沒陪著老太太了,何不隨我一道去?”黛玉想了想,點點頭。就要吩咐紫鵑拿衣服。哪知紫鵑早把黛玉衣服拿了過來了,一時間穿戴整齊,隨著寶玉去了賈母那邊。


    昨兒賈母原本便是聽寶玉一說,哪裏指望著今兒真的送了粥來了!一時間喜的不成,一氣兒喝了兩碗,這才作罷。又陪著賈母說笑一迴,寶黛二人才迴大觀園。


    才進園子,黛玉便道,“今兒的粥,味道為何差了許多?”


    “每每給妹妹做的時候,倒是沒想許多的,心裏知道,即便做的不好,也沒什麽的,妹妹自是不會惱的。結果倒是好的。”說著寶玉搖搖頭,“昨兒許了老太太的,生怕出了差池,結果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的。”黛玉點頭一笑,卻也不語!


    天兒愈發冷了,感覺黛玉的身子要比原本中好了許多。寶玉自是放心下來。覺得自己的努力還是沒有白費的,既是如此,那還等什麽了?去外院綺霰齋,吩咐下帖子給陳也俊,邀請他錦香院一聚。反正自己也不要包間,曆來坐了外麵,倒也不用提前預約了。不然少了薛蟠,還真是麻煩呢。


    既是自己請客,那就要提前去了。不理鴇母鬱悶神情,選了個不錯的位置,寶玉便坐了下去。不等叫茶水,陳也俊帶了一人來了。寶玉忙起身相迎。互相道了好,陳也俊身子一讓,給寶玉引薦他帶來的人。


    “原本還想請你出來,聚一聚,不想你倒是趕了前麵了。”陳也俊說著一笑,點指那人又對寶玉道,“這一位怕是不熟吧?昨兒才上京的,永興節度公子——馮湧。”


    聽陳也俊引薦,寶玉強壓著內心波動,笑著互相問了禮,又道,“既是才進京的,理應上坐。”


    “寶二爺這話是怎麽說了?”這馮湧怕是沒陳也俊城府深,即便同寶玉說話,臉子也不大好看。


    寶玉笑著一指陳也俊,道,“我同陳兄本就是京城人,自是主場,東道。而馮兄遠道來,便是客,理應上坐。”


    陳也俊點頭道,“這話說的很是。不過咱們既是出來了,倒也沒那些個規矩,隻管坐了便是了。”


    “說的是了,”寶玉附和一句,拉了凳子,坐了側手位,然後相讓那二人,至於他們怎麽坐,寶玉便是不理了。不難看出,那馮湧還是先讓了陳也俊坐了上首位的,可陳也俊哪裏會坐了?於是挨了寶玉坐了,馮湧便也坐了側邊,如此,倒是把正位空了出來。


    接過大茶壺送過的茶水,寶玉給那二人斟茶,還不忘問那馮湧道,“馮兄此次進京,莫不是世伯聽點調任?”聽寶玉這話,陳也俊不由皺皺眉,心中甚是不解。


    馮湧壓了壓,才道,“家父任期未滿,此一迴我進京,隻算遊學罷了!”


    寶玉道,“如此定是沒了拘束的,這樣便好,時常出來才是了。”


    陳也俊笑道,“每每遇了新麵孔,寶二爺定會相讓一迴,可見你我一般,也是好交,好個樂嗬的。”


    “好個樂嗬,說的倒是不錯的,隻可惜,哪裏又容易了?沒你們那般自由的。”說話,寶玉晃著頭。滿是無奈模樣。


    馮湧見寶玉如此,又迴想方才寶玉說的話,不由點點頭,然後道,“都是差不多的,我雖是一人出來,可也沒多少自由的。”


    “哦!這又為何?”寶玉說話,還不忘給二人添了茶水。


    陳也俊道,“馮兄此一迴卻是為遊學而來,眼下已然入監。”(入了國子監學習)


    寶玉笑著抱拳,“如此倒是該恭喜馮兄了,果是有才情。”


    馮湧即便對寶玉沒個好印象,卻也急忙迴了禮,又歎道,“談不上才情的,蒙蔭罷了!”


    “那也不易的。卻是該慶賀一番。”寶玉說話,點手喚過大茶壺,“快快請了雲兒姑娘來。選了拿手的,唱上一段。”大茶壺不敢違命,隻得去喊雲兒,好在這寶二爺來的時間偏早,若不然,怕是要把姑娘的大好功夫都耽擱了。


    雲兒是個不錯的外交家,唱了一段後,坐了開始調節氣氛。寶玉一邊附和,氣氛逐漸熱烈起來,那馮湧慢慢也便放開了。同寶玉喝了兩杯,又與陳也俊鬧起酒來。隻等散了時候,也算賓主盡歡。要說起來,事情也是夠巧了。寶玉,陳也俊,馮湧四人才出錦香院大門,頂頭兒走了幾位。為首的正是馮紫英。寶玉緊忙上前打招唿。


    馮紫英好氣度,即便陳也俊在側,依舊同寶玉寒暄幾句。又同陳也俊說了話。隻等寶玉引薦馮湧,便拉了他,要迴去在喝一迴。寶玉見了,便也聽勸,又讓陳也俊。許是陳也俊也想緩和下同馮紫英的關係,如此三人又轉頭迴來,鬧了一會兒,寶玉才告辭。馮紫英和陳也俊也知道寶玉不能久留,倒也沒多說什麽,隻說:既是早退,下一迴,保不齊要罰他個東道的。寶玉自是應允。許是兩迴酒喝的不錯,那馮湧一改方才模樣,一直把寶玉送了出去。等見寶玉坐車去了,這才迴樂錦香院,同餘下的人說笑去了。


    旁人如何說笑,寶玉自是理會不得,此時坐了車中,迴想方才之事。這陳也俊為什麽帶了馮湧出來呢?看馮湧起先架勢,定是心中還有餘恨的。好好的一個龍禁尉,讓賈蓉給頂掉了。


    可卿死的時候,賈珍想著喪禮風光些,便與賈蓉捐了個官,便是龍禁尉,也就是皇帝麵前的專屬儀仗隊。那時戴權便說了,永興節度要給兒子捐,可他沒點頭。這樣最後的名額給了賈蓉。當然了,戴權或許會說謊的,可見這馮湧模樣,該是戴權沒有說謊。


    而今這馮湧進京來,入了國子監學習。怕是要走科考的路子了。可依照自己來看,此人才情有限。否則就不會靠著蔭生的身份進國子監了。(考進去的叫貢生,家裏做官的進去叫蔭生。)依照方才他行走來看,要是走個武路子或許還好,下盤很是紮實的。


    當然了,他走什麽路子都好,主要是這陳也俊,你說結交的都是什麽人了?孫紹祖,李衙內,馮湧,這怎麽都像是自家的仇人呢?一個是自家害的丟了美人,一個是自家害的丟了好位子。等這孫紹祖就不用說了。奸狡的緊。想抓了他的錯兒都難。


    還有什麽事情來的?方才自己可不是隻看了這些的。對了,那馮湧居然有佩劍。這個自己打聽過了,一般來說,尋常人上街是不許攜帶兵器的。不過也有例外的,比如功勳子弟什麽的,倒是可以佩戴一把裝飾性子的寶劍。主要是為了擺浪,而不是防身。就好像賈璉屋裏也掛著寶劍一樣,純屬裝飾品。如此,自己該佩戴什麽呢?自己可不要裝飾品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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