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迴去告訴父親,本宮好的很,現在就等著看皇後的下場呢,”對於自己神出鬼沒的五弟,良妃沒有多加防備,而是眯著雙眼神清氣爽的說著,眼神裏都是多年來的最大期盼,恨不得現在就昭告世人,她才是整個後宮的最大贏家。“本宮到時候,一定要她跪在本宮的前麵,讓她知道知道,本宮這麽多年來,是受了多少的委屈跟欺壓!”


    聽著良妃的嘮叨,史宏振沒有打斷,等她說完之後,才找了一處地方坐著,抿嘴溫和笑著說道:“娘娘,你可知道,為何睿王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萬俟晟炎生死不明,雍親王更是重傷的在宮裏養傷?”


    良妃因為之前就被軟禁了,所以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具體情況,隻是覺得那是老天都在幫自己的兒子,心裏正愉快著呢。現在,聽到自己的五弟那麽古怪的開口問著,就遲疑的看著他,想到了什麽,驚恐的問道:“……那是你做的?”


    “娘娘進宮那麽多年,果然還是那麽聰慧!”史宏振承認了,還笑的異常的燦爛。


    “為什麽?”良妃震驚了,也不顧自己什麽禮儀,上前質問道:“史宏振,你可知道,你做的這些,會牽連整個史家,會被滅九族的,你知道不知道?”雖然是質問,可那聲音是憋在嗓子裏的,根本不敢提高一點點,就怕驚動外麵的人。


    “我自然知道,”史宏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而是冷聲說道:“隻是,娘娘的這番質問,卻讓我傷心了,這可都是你的兒子吩咐的,為的是為你鳴不平……,”


    “什……什麽?”良妃倒退了幾步,震驚的臉色慘白,她不是傻子,完全知道這話裏代表著什麽意思,不禁上前哀求道:“五弟,姐姐求你,跟軒兒說一聲,千萬不要衝動,睿王死了,沒人能跟他比了,讓他一定要穩住,那個位置,遲早都是他的,若是他失了冷靜,那後果……,”


    “後果就是軒王背負罵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了,”史宏振接了她的話,很是平靜的迴答著。


    “所以……所以你一定要……,”良妃順勢的點點頭,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到眼前一場詭異的五弟,把一腔的話都哽住了,雙眼銳利的盯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來,卻發現十來年沒有真正交心過的五弟,已經不是她記憶裏那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了。


    “五……五弟,你想做什麽?”良妃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望著眼前鎮定自若的人,顫聲問道。


    “做什麽?”歪著頭,史宏振眼裏閃過一絲的疑惑,顯得被問住了。“本來,鏟除了所有的麻煩,軒王領著史家軍逼宮,那史家的計劃,就會輕而易舉的得到萬俟家的一切,包括軒王最最寄望的那個位置……,”隨著他的話一句句的說出,良妃的臉色就一點點的慘白,最後甚至連站都站不住了。


    對她來說,雖然期盼兒子坐上那個位置,甚至想過最激烈的手段,但隻是在心裏想想,等真正要做的時候,還是退縮了,所以如今聽到這樣的消息,渾身顫抖的根本控製不住。


    “可惜啊,史家為軒王鏟除了一切之後,軒王卻停住了,想要當會那個乖巧的軒王,等待著皇上的認可,那不是把史家當成了墊腳石,要知道,史家可是冒著滅九族的危險動了雍親王府,殺了睿王,做了一切不可能做的事,卻到最後被扔掉,所以娘娘,你覺得史家會甘心嗎?”既然要她死,就讓她死的明白。


    “為……為什麽要這麽做?軒兒當了皇上,也會敬重你們的,你們是他最大的依靠,娉婷就是東燕國的皇後,史家的富貴榮華,還不是誰都比不上的嗎?”她以為,這一切,就足夠史家為軒兒拚命了。


    可誰知道,這一切,隻是表象。


    史宏振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滿臉嘲弄的說:“那是史家大房,不是史家五房……娘娘,當初,你極力反對我娶上官媛為正妻,更在之後知道上官媛的本事之後嘲弄我沒本事,你可還記得?”


    他是個記仇的人,把一切都記得牢牢的,沒有一顆敢忘記這一切。


    良妃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望著眼前的人,驚唿道:“五弟,你是瘋子嗎?上官媛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你怎麽可以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付史家呢?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害了整個史家的?”連她的軒兒,也會被他給牽連的。


    “害了就害了,有什麽好舍不得,”史宏振的臉上甚至連一點抽動都沒有,好像說著的一切都跟他無關,“當年,幾位哥哥可都是阻隔我追求自己的幸福,辱罵我,說史家的少夫人都必須是出身名門,絕對不是上官媛這樣身份的人能攀附的……隻是當初皇上欽點了姐姐進宮,所以不能給史家丟臉。”


    “嗬嗬,可惜啊,上官媛不但有本事,身份更是比娘娘都還要尊貴,是史家看走了眼,不然現在的話,軒王何苦要掙紮呢,有了四方城的支持,還怕得不到那個位置嗎?”當年欺辱他跟上官媛的人,他都不會放過,也不會放過得了上官媛的人。


    所有欠他的,對不起他的,他都要報複迴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會有什麽後果。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瘋子,瘋子,”良妃聽說他這麽做,隻是為了當年的事情,不禁嘴裏呢喃著……。


    “是瘋了,姐姐,你不知道,早在失去上官媛的時候,我就瘋了,你知道嗎?”湊近她,史宏烈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著:“還記得當年我深夜出現在你的宮裏,腳上出現那麽大的一個口子嗎?那可是我對皇上多年來的怨怒,想進宮行刺呢,結果失敗了,所以才無奈的躲避到了姐姐的宮裏,隻告訴姐姐,我是因為沒有功名,進不了皇宮,所以才這麽進宮來看姐姐的,卻被當成了刺客,卻不知道我就是那個真正的刺客吧!”


    良妃已經被震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伸手指著眼前的男人,嘴裏隻簡單的發出:“你……你……,”的控訴,卻說不出自己心裏的無助跟驚恐。


    “當年,姐姐進宮了,史家所有人都反對我娶上官媛,覺得她不配,所以我不甘心,想進宮祈求皇上下旨賜婚,到時候,誰敢有半句異議呢,可惜啊,皇上為了鎮國公府,連見都不肯見我一麵,直接就掐滅了我所有的希望……嗬嗬,姐姐,你說,我能不恨嗎?”所有欠他的,他都要一一討迴來。


    “你埋的好深,”當年的事情,她是記憶猶新的,畢竟之後的上官媛精彩奪目,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也讓多少人後悔,其中就包括了史家。


    他們都以為史宏振會接受不了,卻發現他已經跟上官媛和解了,甚至與雲勍成了朋友,這樣的一麵,讓人難以接受卻一直存在,直到如今,人家還在津津樂道關於當年上官媛的姻緣,卻不知道還遺留下這麽的禍害。


    “不深的話,怎麽能完成自己的心願呢?”對於什麽樣的指責,他今天都受了。


    看著麵無表情的五弟,良妃突然想到了什麽,渾身顫抖了一下,麵色大變的問道:“你……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


    “嗬嗬,”史宏振沒有立刻掐滅她的希望,而是一字一句的解釋道:“軒王想坐收漁翁之利,娘娘,你說史家會坐以待斃嗎?唯有娘娘才是他的軟肋,才能刺激著他發怒失去冷靜……所以,死人是不會泄露任何秘密的!”


    “不,”尖叫聲卡在喉嚨裏,良妃的穴道,被史宏振點住了,她隻能驚懼的搖著頭,眼裏寫滿不敢置信,覺得史家不會這麽對她的。她是父親唯一的嫡女,是給史家帶來無限風光的良妃,父親怎麽舍得除掉她呢?


    像是知道她心裏在糾結什麽,史宏振靠近她,慢悠悠的說道:“姐姐或許不知道,父親也是極其不舍的,他甚至哀求我呢,可惜啊,幾個哥哥心裏隻有權力,早就忘記姐姐的好了,所以姐姐就當成全史家吧,我不會讓姐姐走的太痛苦的,”


    良妃滿臉掙紮,淚眼朦朧,走的很不瞑目,畢竟她知道了那麽多的事情,不知道最後的結果,哪裏能瞑目呢。尤其是自己的死,還是要刺激自己唯一的兒子做萬劫不複的是,她有太多的不甘了。


    可最後,她還是沒有掙紮的閉上了雙眼,沒有一絲的痛苦,讓人看不出她是怎麽死的,隻是死的時候,眼角掛著淚水,裏麵蘊含多少深意,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史宏振伸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淚水,然後微微歎息一聲,做了完全的準備之後,才轉身離去,把皇宮當成了自己的家似的,沒有一絲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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