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跟翼王是相互勾結的,兩個人相互利用,一個假冒功勞,一個借兵奪位,是不可能真正打起來的,所以雲家要小心史家作祟,再揪著糧草的問題不放,”萬俟晟炎從雲濤的嘴裏得知了北寒國的事情之後,就很快的分析出現在的情況,最擔心的還是雲家那閃耀的富貴。


    “絕對不能再把銀子給史家了,”翎萱好像從沉寂中突然醒來似的,提高了聲音喊著,讓雲濤跟萬俟晟炎都有些詫異,被她激動的樣子給吸引住了。


    被兩人詫異的眼神看著,翎萱知道自己太過激動了——可是,她能不激動嗎?


    深唿吸一下,她努力的讓自己放鬆下來,不要顯得那麽不對勁。


    “大哥,炎,我是認真的,”翎萱望著他們,一臉凝重的解釋說:“東燕國被三國圍攻,最缺的是什麽?糧餉,糧草,草藥,這些……哪一樣不是雲家最強項的?若是史家先發難,搶走了所有的資源,那睿王那邊怎麽辦?蒙毅將軍那邊又如何熬?你們想想當初史家跟雲家要銀子的那副嘴臉,那完全是進了他們自己口袋的,卻裝作那麽高尚的樣子,你們覺得還能再把糧草交給史家嗎?”


    明明知道萬俟淩軒去北邊不是真正的打仗,隻是為了讓世人感覺到他這個軒王極為厲害,趕走了侵略東燕國的敵人,卻不知道他一直在做戲,為的是搶下那些功勞,好成為他上位的助力。


    為了皇位,萬俟淩軒真的是不折手段,心狠手辣到極點了。


    翎萱的一番話,讓兩人都沉默了。


    這個問題,會是雲家最難選擇的,史家發難,雲家甚至連個推掉的借口都沒有。


    不管雲家做的生意多大,一年交給朝廷的就有很多了,再加上一年隱藏下來的一百多萬兩銀子,更有那麽多大大小小的要養,一年攢下的銀子,能有多少?外麵的人看著是風光的,卻不知道家大業大,也是一種負擔。


    這一次,再從雲家搜刮的,那雲家還能保持以前的那種風光嗎?


    這個不是最為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不想讓一兩銀子再落入史家手裏,更不能助漲萬俟淩軒的那種氣焰了。


    現在的他,就算是得到了雲家的支持,也不會容的下他們的,所以他們跟他從一開始就注定成為死對頭,隻能容的一方勝利。


    “準備糧草跟糧餉,先給睿王送過去,南羽國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萬俟晟炎再一次利落的做出了決定,為睿王爭取更大的利益。


    “西秦國若是動手,蒙毅將軍那邊也是少不了要糧草的,”翎萱呐呐的提醒著。


    “整個東燕國都要亂了,皇上難道還吝嗇他的那點國庫資源嗎?東燕國又不是雲家的,若是皇上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從雲家剝削的話,就別怪雲家不客氣,”雲濤心裏也是有怒火的,覺得皇上是真的在利用雲家,從而想要把雲家拉下首富的位置。


    有多少的家業,多少的銀子,他是無所謂,可雲家是爹娘努力創下來的,他不能發揚壯大,隻能努力的維持著,絕對不能讓雲家到了他手裏就不存在了。


    那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去見死後的爹娘呢?


    “西秦國隻是在采取觀望的態度,一切都看南羽國的行動,他們怕南羽國跟東燕國是聯手想要滅了他們,所以小心謹慎一些。而萬俟淩軒跟南羽國達成的條件,更是讓南羽國的人心生野心,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一舉拿下東燕國,好壯大他們的勢力,所以南羽國才是最難解決的!”萬俟晟炎一一分析著,把所有的利弊都告訴他們,等待著他們的決定。


    從小在雍親王府長大,一出生就被套上了世子的高貴身份,他要學的東西,本就比別人,也要比別人懂得更多,隻是他得光芒是別人看不到的,因為對皇位不敢興趣,所以他聽父王的話,一直低調的猶如紈絝,卻不知道他也是深藏不露的人。


    萬俟晟炎對局勢的掌握比他們更明白,所以雲濤跟雲翎萱都沒有反對,也積極的開始調動雲家一切能調動的糧草跟銀兩,不想被人死死的掌握著。


    沒有權利,對雲家來說,是最悲劇的。


    身為商人,被人隨意的拿捏,那是要人命的。


    那些盤根錯節的大戶,在京城盤踞了多少年,家裏的底蘊會少嗎?可人家是大戶,跟雲家這樣的商戶不一樣,隻有他們指揮別人的份,沒有雲家能要求別人的資格。


    雲家的舉動是在暗地裏籌備的,誰能想到雲家在沒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籌備運往戰場上的東西,那種先見之明跟大義凜然的舍得,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對於銀兩,雲家人,看的一直都很淡,之所以一直努力,隻是因為那是爹娘留下的心血,不能隨意的被人給破壞了。


    戰爭,在翎萱十八歲的下半年,還是爆發了。


    開戰的是南羽國跟北寒國,有蒙毅將軍對陣西秦國,到讓西秦國有點忌諱,隻是采取屯兵觀望的態度,並不敢強行的攻擊,讓東燕國能喘口氣。


    戰爭一開始,萬俟淩軒就派人進京要求糧草,可是,三國圍攻下的東燕國,最缺少的就是糧草,皇上這一次主動的拿出了國庫一切,開始分配,誰也不能落下,誰也沒有獲得特殊的情況。


    這麽一來,史家人不答應了,覺得史家軍去的北邊是最為嚴酷,寒冷的,若是糧草不足,以後還怎麽打仗?


    “史大人此言差矣,”寧丞相見史宏烈從一上朝開始就強烈的要求糧草先擠著史家軍,就開口反駁著說:“史家軍的禦寒之物,已經足夠了,糧草也在運行當中,隻要堅持,還怕拿下不一個窮困,苦寒的北寒國嗎?”


    史宏烈一聽,覺得寧丞相是話裏有話,擠兌史家軍沒有本事,不禁麵色一凜,怒聲道:“寧丞相是不知道戰場上的殘酷,糧草不足,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寧丞相能擔待嗎?”


    “唷,這史大人這麽聲嘶力竭的嗬斥著寧丞相,感情是上過戰場,知道戰場是個什麽局麵?”雍親王見自己再不出麵,史宏烈就能仗著史家出戰,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了。


    史宏烈能知道什麽?他那麽說,無非是家族安排好的,所以被雍親王這麽一諷刺,反倒麵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了。


    “老王爺,史大人也是關心則亂,也是為了東燕國著想,”一個跟史家抱在一起的大人出聲緩和。


    “哼,”雍親王冷哼一聲,心裏冷嘲著:是不是為東燕國著想,就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了。


    “皇上,老王爺多年未曾出征,也是不了解如今的情況,還請皇上斟酌,這北邊的情況最是清寒,萬萬不能讓那些為國的將士心寒!”史宏烈不願意跟雍親王起衝突,那老家夥就跟流氓似的,完全是講不清道理的。


    他可什麽都不管,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完全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可他們卻做不到。


    手握兵權,本來就是被皇上猜忌的人,若是在被雍親王挑撥幾句,還不知道史家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皇上,史大人若是不放心北邊的形勢,可以讓本王的兒子前去,也好護送這一次的糧草去,若真的如史大人說的那麽虧待了史家軍的話,可以另外再準備,再怎麽樣,也不能讓將士寒心!”雍親王不等皇上開口,又另外提了一個要求。


    這話一出,讓史宏烈的臉色變了變,極為不自然的說:“炎世子才成親不久,又是雍親王府的唯一根苗,這去了疆場可是危險重重的,還是別開這樣的玩笑了!”


    “史大人,本王說的可是實話,沒有半句玩笑的意思,”雍親王很是硬氣的說道:“如今,東燕國被三國圍攻,本王實在是上了年紀,否則早就披掛上陣,不用在這裏囉嗦了。本王的兒子如今已經長大,縱使是本王的唯一根苗,為了國家,那自然也是要舍得的!”


    寧丞相看著一臉正氣的雍親王,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裏腹誹著:這個老家夥,就是知道史家一定會從中作梗的,卻偏偏說的那麽像一迴事,可真的把人家給唬住了。


    史宏烈臉色變幻莫測,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最後,還是皇上解圍了。他自然不會讓自己唯一的侄子去戰場,寧願舍得自己的兩個兒子,也不願意皇兄唯一的兒子出事。


    至於史家要求的,什麽都沒有得到,依舊是那樣安排,白費了一番口舌不算,還被雍親王給奚落了半天。


    史家這一次什麽都沒有要求到,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各方麵負責運送糧草的人都已經調集好了,走最快的官道,一路也是送消息下去,以便能最快的到達目的地。


    “你要去找睿王?”翎萱聽到他的提議,有些愣愣的問道。r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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