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翎萱嘴角含著嘲弄,想著上官家給臉不要臉的話,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爹娘剛去世,上官老爺跟上官夫人還有上官大小姐就聯手到雲家逼迫著我交出雲家的生意,我不從,上官老爺怒斥我不孝,上官大小姐更是一口一個她喜歡饕鬄樓,讓我把我娘花費了幾年心血的饕鬄樓送給她,這就是上官家對我的不薄嗎?”


    既然說她不孝,說她攀附權貴,那她就不怕自己被人戳著脊背罵。


    前世,她做了多少事,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得到,那名聲這些玩意,她不要也罷,隻要萬俟晟炎不放棄她,她就能堅持到底。


    “那是因為你舅舅當初擔心你一個小姑娘撐不住整個雲家!”焦氏急切的解釋著,看到雲翎萱眼裏的決裂,心裏莫名的閃過一絲心寒。


    這些年來,雲翎萱不理上官家,隻是不想動手嗎?


    這一次,他們這麽做,是徹底的激怒了她嗎?


    之前,就算是下藥算計了她,也就算是知道也隱忍了,這一次,還能忍下嗎?


    “雲家何時需要上官家的出手支撐了?萱兒說的是你們開口要,而不是開口幫,這意義可就大了,嗬嗬,這些年來,我不在家裏,有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的原本也不想計較,既然如今你們要算計的分明,那有些舊賬我們也好好的算算清楚!”雲濤望著焦氏跟上官老夫人,眼裏有的是厭惡跟憎恨,完全不加掩飾。


    “你們這是什麽態度?什麽叫尊重長輩?雲家的人竟然連這一點都不懂……,”那李大人嘟嘟囔囔的還想說些什麽,但被雲濤陰翳的眼神給嚇住了,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口。


    “嗬,”雲濤看著盯著自己有些害怕的李大人,嘴角突然裂開一抹嘲弄的笑容,輕聲提醒道:“李大人很好,很好!”他下麵要說的話,無非是想要侮辱死去的爹娘,這樣的人,他要是不迴敬一些,就算是對不起自己姓雲了。


    這樣的雲濤,看著格外的可怕,什麽威脅的話都沒有說,卻更讓人覺得他可怕。


    那李大人心裏也是藏著貓膩的,不然的話,以他一個禦史的身份,何必揪著雲家的破事,不就是人家定親沒定親的事情嘛!可是,誰沒有點野心呢,尤其是他這樣身份的人,所以在得到某些暗示之後,就想著用自家的女兒來聯姻,到時候,李家就富貴了。


    也因為這樣,他才死死的咬著雲家兄妹的,畢竟雲家的底細是誰都知道的,不就是商戶出生的,縱使有四方城,但人家也管不到東燕國的事情。


    翎萱若是知道李大人心裏的想法,就會問一句:為了李家的富貴,所以要逼死雲家,你的心,能安嗎?


    隻是,那個李大人萬萬沒有想到,就算是商戶出生的人,也會心狠手辣的。等到此事結束,他想用女兒攀附富貴,結果雲濤直接明晃晃的用他女兒打他的臉,壞了他女兒的名聲不說,直接讓人知道,他這個禦史多麽的道貌岸然,讓他身敗名裂,最後辭官遠離,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下場極為淒慘。


    對於這個結果,雲濤下了狠手,因為人家誓要把萱兒逼上絕路,他不下狠手,當真別人都以為雲家好欺負,個個都想來踩踏一腳。


    這邊爭執不下,那邊,寧丞相早就把上官老夫人拿出來的婚書交給了太監,此刻已經在皇上的手裏了。皇上看著上麵有著具體日期的婚書,甚至還有信物,就皺著眉頭看著雲家兄妹說:“此婚書,你們自己拿去看看,”


    知道上官家此次鬧的那麽大,翎萱壓根兒就不覺得事情會小,所以接過婚書的時候,也隻是淡然的掃了一眼,卻在看到上麵所提的信物的時候,不禁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想著上官煙嵐真正是算計到極致了,連這樣的東西都敢提出來。


    那信物,是當初母親原本要送給大哥的,結果自己因著任性,就在手裏把玩,結果被上官煙嵐看到了,死皮賴臉的奪走了,最後落在了上官永安的手裏,就成了他們兩家的信物,還真的是笑死人。


    “皇上,”翎萱把婚書交給了雲濤,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人,執著的問道:“此婚書,皇上相信是真的嗎?”


    此刻,翎萱沒有把自己當成東燕國的郡主,而是另一個能與皇上有資格交談的身份,比如說雲家隱藏著的秘密,更甚至是四方城的小公主……。


    “萱郡主有法子證明這婚書是假的嗎?若是有,朕定然會狠狠的處置上官家一眾人,給萱郡主一個說法,”皇上加重了語氣,在提醒著雲翎萱的身份,但也讓了一步,沒有咄咄逼人到置人死地的份上。


    “臣女隻想問問皇上,雲家攀附雍親王府,圖的是什麽?名?雲家不缺!利?嗬嗬,恐怕雍親王府連雲家的一半都比不上吧!?貴?雍親王府隻是平白占了一個皇親的身份,真正的實權還不如雲家跟四方城給予臣女的多。至於富……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眾位大臣所說的雲翎萱貪慕虛榮,為了攀附權貴,不認原本的婚事的指責,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翎萱告訴皇上,想讓她臣服,就得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不然的話,雲家不會退讓半步。


    雲翎萱想要的,不單單是懲罰上官家一個,還有那些趁機落井下石的,都要受到教訓,免得一不高興就拿雲家下手,當真覺得雲家懦弱到隨意任由他們拿捏。


    “啟稟皇上,當初上官家跟雲家交換信物的時候,不但有物證,還有人證,”焦氏見眾人因著雲翎萱的態度有點忌憚了,就連忙出聲說道。


    “傳人證,”皇上想也不想的說道。


    焦氏跟寧丞相說了人證之後,寧丞相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最後看了雲翎萱一眼,然後讓人去把人證傳喚進殿。


    在傳喚人證的時候,焦氏跟上官老夫人的臉上閃過得意,有勢在必得的心思。想著毀掉了雲翎萱跟炎世子的親事,到時候用此婚書要挾雲翎萱,就不怕她不嫁了。


    哼,隻要進了上官家,是死是活,就由她們說了算,還看雲翎萱能不能那麽囂張了。


    雲翎萱完全不把人家的心思看在眼裏,而是低聲跟雲濤在商議什麽,臉色有些沉重,但不至於失去理智。


    當焦氏所說的證人被帶進宮裏的時候,不光是雲家兄妹的臉色變了變,連雲霄兄弟幾個的麵色都變的有些難看,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是曹氏跟林媽媽。兩個人雖然進宮之後有些驚慌,但是對上焦氏安撫的眼神之後,雙眼裏明顯的閃過一絲喜悅,讓人不得不深思其中的厲害。


    “民婦(老奴)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曹氏跟林媽媽跪在地上,異口同聲的請安著。


    皇上揮揮手,讓寧丞相盤問,並沒有讓兩個人起來。


    寧丞相盤問了兩個人的身份,然後望著林媽媽問道:“你說你能證明當初雲家跟上官家是有婚約的?”


    “啟稟大人,老奴當初是跟在雲四夫人身邊的,在上官家的時候就跟在身邊的,一直伺候了十幾年,最後還是因為雲大小姐不容人,才趕老奴出府,最後被軒王妃給收留,留在上官家的!”林媽媽不但稟明了自己的身份,還變著法子的說了雲翎萱的惡行。


    “那麽曹氏,你呢?”寧丞相沒有繼續盤問下去,而是問著同樣跪在地上的曹氏。


    曹氏以前在雲家囂張跋扈,那也隻是在雲家。其餘的地方,她還是有點忌憚的,尤其此刻是在金鑾殿上。可是,她想到了荷兒的苦苦哀求,想到自己一個人住在簡陋的莊子裏,以前的風光得意都遠離自己了,所以想到了荷兒給的承諾,就忍下了心裏的不安,把原本就套好的話給說了出來。


    “迴稟丞相大人,早些時候,上官家跟雲家是相交甚深的,民婦也曾聽雲四夫人提起過兩府想要結娃娃親的事情,至於後來事情到底如何,民婦就不敢確定了!”曹氏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話給說死了,但是還是證明婚約是存在的。


    雲霄看著曹氏一派胡言的樣子,恨不得上前一腳踹翻了她,問問她到底安的什麽心。離開了雲府還不放過大家,這是想著害死翎萱,害死雲家人呢。這樣的毒婦,當初就不該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曹氏,你隻是聽雲四夫人口頭提起過,並不知道後來他們兩家是否有定親,是嗎?”寧丞相揪著曹氏語氣裏的遲疑不定問道。


    焦氏見曹氏臨陣竟然擺了她們一道,不禁有些焦急,要知道曹氏才是隻管的重點,林媽媽隻是個下人,不能采信的。


    曹氏感受到了焦氏那灼人的視線,想到了雲荷在軒王府裏的一切都得仰仗上官煙嵐,最後閉了閉雙眼,帶著決絕說道:“迴稟丞相大人,民婦不知道具體的詳情,隻聽雲四夫人說過,雖然定了婚約,但還是等孩子們長大之後再說,尤其雲家送出的信物是獨一無二的!”r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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