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上官煙嵐見事情就要成了,要被一個不知道什麽身份的老媽子給打斷了,就遇到訓斥的說道。“萱兒妹妹,該好好管管你的下人,都快越過你這個主人了!”沒規矩的人,教出來的老媽子也是這樣的貨色。

    林媽媽把白嬤嬤的身份是告訴了焦氏,可焦氏為了算計雲翎萱,還沒告訴上官煙嵐呢,所以這會兒聽到女兒的嗬斥,不由的看了一眼那個白嬤嬤,心裏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想著難道眼前頗具威嚴的老媽子,就是林媽媽嘴裏說的白嬤嬤嗎?

    若她真的是白嬤嬤,嵐兒的一番嗬斥,不是壞了自己的安排嗎?

    “老奴是什麽人,還不勞上官秀提醒,隻是長輩未說出口,上官秀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這般的大聲唿喝,威風可見一般呢!”白嬤嬤說出口的話,可一點都不客氣。笑話,也不看看她之前是在誰身邊伺候的,隻有人家看她臉色的,她可從未看過別人臉色。就算是在雲家,雲家兩姐妹待她如長輩一般,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呢。

    “你……上官煙嵐在上官府裏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有時候連她大哥都要讓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自個兒的家裏遭受這樣的嗬斥,不禁變了臉色,剛想怒罵的時候,被焦氏給攔住了。

    “這位嬤嬤不要生氣,小女還年幼,不懂事,還請擔待焦氏立刻笑眯眯的當和事老,死命的壓住了上官煙嵐的怒氣。

    上官煙嵐看到了母親那卑微帶著討好的樣子,不禁用一副“你是瘋了”的表情凝視著自己的母親,完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母親唱的是哪一出了。

    “年幼?上官夫人跟上官老夫人要替我家大秀定親,難道不曾知道,我家大秀比上官秀小了兩歲嗎?再說了,這定親的事宜,總該是三媒六聘,請媒人去雲府找雲老夫人談才是,這拽著我家大秀,用一隻兩文錢都不值的玉鐲子就想定走我家大秀,還不知道上官老夫人跟上官夫人是把雲府四房嫡秀當成什麽了?”白嬤嬤說話,那叫一個幹脆利落,中間都不帶一絲停歇的。

    “這自己做主親事,那叫私相授受,為人不恥的,難道上官府的家教就這般?”白嬤嬤說了這些話之後,不屑的睨了上官煙嵐一眼,大約是覺得她就是這種人,那種眼神,極其的羞辱人。

    “娘,你幹什麽,這個老東西,敢這麽說我,我……上官煙嵐是氣的要死,焦氏是極力的勸阻著,可她哄的住一個人,卻勸不住另外一個人啊。

    上

    官老夫人覺得自己的注意是杠杠的,用長輩的身份壓製著,不怕雲翎萱不答應。可妥當了的事情,卻偏偏被一個老媽子給破壞了,就臉色大怒的吼道:“你個老東西,敢在上官府放肆,來人啊……

    “外祖母,白嬤嬤是宮裏出來的……曾經救過太後娘娘,一般人不能動她的翎萱看到事情鬧的差不多了,就悠悠的開口解釋著,語氣極為淡定,不慌不忙。

    她是不慌不忙了,可人家卻不淡定了,尤其是上官煙嵐,那表情是一陣青,一陣白的,極為不自在。

    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要是自己能得她一番指點,那名氣都不一樣了。她早就把目標對準了四皇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的位置,所以一直在跟母親說,從哪裏找一位從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教上一教,自己在京城的名聲也會好的。

    可是,宮裏出來的教養嬤嬤,哪裏能那麽好找的。那樣的人,是各家大門大戶極力拉攏的,不但因為人家懂得禮儀分寸,更因為後宮之中的許多關係,那些嬤嬤都是知道的,對後院的女人來說,隻有好事,沒有一點壞處。

    而她現在,竟然把唯一的一次機會,給推出去了。

    想到了這裏,上官煙嵐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上官老夫人的表情也極為詭異,聽到了自己不屑的老媽子竟然是從宮裏出來的,是京城富貴人家百般請求的宮嬤嬤,心裏就跟吃了黃連似的,有苦都說不出來了。

    “萱兒,你怎麽不早點介紹白嬤嬤呢?人家是宮裏出來的嬤嬤,怎麽能怠慢呢?趕緊的請人家坐著,上茶招唿啊!?”上官老夫人愣是無視了方才自己的尖銳,硬生生的轉圜了自己的語氣,一臉笑意的說道。

    “老奴擔待不起白嬤嬤的眼裏閃過譏笑,但知道自己憑借著宮嬤嬤的身份,可以無視上官老夫人,但大秀不行,鬧僵了,為難的還是大秀,所以語氣冷漠的迴絕說:“過往在宮裏的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老奴隻是大秀身邊的教養嬤嬤,主子未坐,老奴怎麽敢越軌呢?”

    白嬤嬤的話是硬生生的,還狠不好聽,把焦氏等人諷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雲翎萱,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上官煙嵐覺得自己丟臉丟大發了,要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有白嬤嬤的幾句評價,自己以後還拿什麽去見四皇子啊!

    翎萱覺得自己很是無辜,望著眼前的上官煙嵐可憐兮兮的說:“表姐何出此言呢?舅母方才一直攔著表姐,大概是知道白嬤嬤的身份

    的。隻是,白嬤嬤如今隻是萱兒身邊的一個嬤嬤,難不成的萱兒進了上官府支護,要抬舉自己身邊的嬤嬤嗎?”

    你們無視我雲府嫡出秀了,還會在乎一個教養嬤嬤嗎?

    這說出去,人家大概也就嘲弄兩句:上官府,不外乎如此!

    “萱兒說的是,這白嬤嬤雖然是宮裏出來的,如今不在宮中,身份自然與往日是不同的焦氏是恨不得把雲翎萱的嘴巴給縫上,可有白嬤嬤在,隻能先笑著附和著,然後又想到了什麽,故作哀怨的歎息一聲,故作傷心的說:“萱兒,你表姐如今快要及笄了,這禮儀方麵的,你也知道,舅母最不擅長了,不如請白嬤嬤留下,教導幾日你表姐,可好?”

    隻要白嬤嬤進了上官府,那就不可能有還迴去的可能。以後,嵐兒出嫁了,身邊有個宮嬤嬤在,誰敢誰她有半點的不好呢?說她不好,就等於是在變相的指責宮裏的人不好,那可是很長臉的。

    前世,也是如此的樣子,隻不過更早一些發生,發生在自己才得白嬤嬤不久,焦氏跟上官煙嵐從林媽媽的嘴裏知道了,就百般的說白嬤嬤的壞話,最後弄的她不得不把人給送出去了。

    如今,焦氏用和軟的手段,打算從自己的手裏騙走白嬤嬤……嗬,幾天,她敢保證,自己點頭讓白嬤嬤留下,這輩子,白嬤嬤就是上官府的人了,他們就算是用搶的,賴的法子,也不會讓白嬤嬤跟著自己迴去的。

    上官煙嵐是屏住唿吸的,因為其中的厲害關係,她最為清楚不過了。

    “舅母說笑了在上官府的人忐忑不安許久之後,翎萱才微微開口笑著說:“上官府是官宦人家,地位本就比雲家的人高。萱兒沒有父母,更沒有人教會禮儀這些細節了。好不容易有了白嬤嬤的教導,舅母怎麽就要人呢?萱兒才不答應呢!”最後的語氣,就跟孩子不懂事似的的撒嬌,讓人發不了怒。

    硬碰硬的話,反倒是她吃虧。

    “就一個教養嬤嬤,萱兒,你怎麽就那麽小氣?”上官老夫人在一邊怒了,出言嗬斥道。

    “上官老夫人,老奴就是一個教養嬤嬤,擔不起上官府的重視,還請另尋高就,老奴隻願意伺候雲家大秀白嬤嬤聽出了上官老夫人的不屑跟怒氣,心裏的怒氣也不打一處來。

    這宮裏多久才放出一個教養嬤嬤來,像她這樣的,在太後身邊伺候過的,那更是少之又少的。要不是她在太後麵前立過功勞,哪裏能出宮,還不知道被圈養在什麽地方呢。就因為如此,所

    以從宮裏出來的宮嬤嬤是少之又少,簡直到了一人出宮,幾家搶奪的局麵。

    就算不去雲家,她也能有個好的落腳處,被人尊重的。隻不過,雲家姐妹跟她投緣,又沒架子,所以她才希望留在雲家的。

    這上官老夫人的語氣裏,擺明是不屑自己,甚至帶著嘲弄,自己怎麽可能忍的下這口氣呢。

    “白嬤嬤焦氏一聽出白嬤嬤語氣裏的惱怒,就忍不住在心裏怨恨老夫人幫的倒忙。這宮嬤嬤可是好請的,不說好話不算,還出言羞辱,這不是存心的惹怒人家,把人家給推的遠遠的嗎?

    “大秀,你身上的重孝雖然不在了,但才開的府門就出門一整天,被人知道了,難免有難聽的言語,還是先迴去要緊上官府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大秀,留大秀在這裏多一會兒,就多一會兒的危險,所以這個壞人,還是讓她來當的好。

    不顧焦氏等人陰沉著臉的表情,翎萱進退得體的出了上官府的大門,心情頓覺得舒暢了很多。

    “白嬤嬤,今日多謝你了!”上了馬車,翎萱由衷的感激道。

    她很清楚,若不是帶著白嬤嬤去鎮住了焦氏等人,自己今日恐怕不好脫身了。

    “老奴以後要靠大秀養老,定然要為大秀好,像上官府這般的人家,怎麽配的上大秀呢?”白嬤嬤心裏不屑至極,對上官府是一點點的好感都沒有。

    這些人,敢如此的算計大秀,是覺得大秀身邊沒有一個依靠了,所以才會這般作踐人的。

    用一個劣質的玉手鐲來當信物,沒有三媒六聘,他們是把大秀當什麽了?這些人的心思,惡毒的讓人心寒。好歹,大秀是上官媛的親生女兒,是上官府的表秀,怎麽能這樣心狠手辣呢?

    翎萱知道白嬤嬤說的多是真的,她會全力的保護自己,不帶一絲的虛假。

    前世,自己傷了白嬤嬤的心,把她送給了上官煙嵐,以至於此後上官煙嵐幾次出事,都是白嬤嬤用命護著的。那個時候的她,極其的羨慕,想著白嬤嬤要是在她的身邊,大概也會如此對待自己的。

    白嬤嬤,這輩子,我怎麽都不會放開你的。你若待我真心,我必待你如親人,不離不棄!

    “大秀,林媽媽還沒來呢,是先迴去呢,還是等會?”馬夫見大秀迴來了,林媽媽還不見蹤影,就在馬車外低聲問道。

    “哪裏有讓主子在外等候奴才的規矩,先送大秀迴府!”知道林媽媽不是個好的,白嬤嬤的語

    氣就更不客氣了。

    “是知道大秀對白嬤嬤的重視,馬夫就在外迴了一聲,就調轉車頭,離開了上官府的門口……

    林媽媽知道消息後,心裏是一陣的惱恨,但隨即想著,大秀既然不管自己了,那就多在上官府留一會兒,方才她就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都三年沒見,兒子也跟自己生疏了。

    這些,都怪雲翎萱,要不是她,自己何必跟兒子有那麽大的嫌隙呢。

    雲翎萱離開之後,上官府的氣氛就跟炸天了似的,焦氏氣的要暴走了。

    她是知道,最關鍵的時候,是老夫人給自己掉的鏈子,壞了自己的好事。可她當兒媳婦的,不能指責老夫人的不是,就把怒氣都發泄在不聽自己的雲翎萱身上了。

    “上官媛死了之後,她教出來的好女兒,是越發的放肆無理了,這樣的人,誰還敢要啊!?”焦氏是氣的坐在椅子上,連灌了兩杯的茶水,才穩住了自己的怒氣。

    上官煙嵐也氣,更是嫉妒雲翎萱這樣身邊的人,有白嬤嬤這樣的教養嬤嬤,就眯了眯雙眼,在一邊出注意道:“祖母,母親,雲翎萱原本就不把你們兩位長輩看在眼裏,若是以後嫁出去了,肯定更是無視上官府的。要是嫁的好,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所以她隻能嫁給大哥,才好被我們控製,雲家的那些家產才不會流落到別人的手裏!”

    她比誰都知道,祖母是多麽的渴望擁有雲家的那些萬貫家財,所以才會這麽提議的。否則,她才不會讓雲翎萱嫁給大哥呢。

    大哥再不好,也是上官府的長子嫡孫,配他的人,一定要門當戶對的,至少也是個官宦人家的嫡秀,否則那裏能配大哥呢。

    為了雲家的萬貫家產,犧牲一下大哥的親事,又能如何。隻是一兩年,就能換取上官府的無限奢華,誰會不願意呢。

    “話是這麽說的,可你看看雲翎萱那油鹽不進的樣子,能勸服的了嗎?”上官老夫人覺得今天就是個好機會,可惜被那個白嬤嬤給破壞了,心裏覺得可惜不已。

    “不能勸服,就讓事情變成真的上官煙嵐的眼裏閃過一絲陰狠,望著自己的祖母,認真的說。

    “變成真的?”焦氏跟上官老夫人對視了一眼,有些糊塗。

    “隻要問問大哥,喜不喜歡雲家的萬貫家財,隻要大哥說喜歡,那辦法都的很,隻要大哥願意去做,還怕雲翎萱一個姑娘家的,有幾張口去解釋?沒了名聲,什麽上官府少夫人,就是一個小妾,也不夠她

    攀附的!”她倒要看看,有了白嬤嬤在身邊的雲翎萱,能有什麽樣的作為。

    她必須要鏟除雲翎萱,不讓她成為自己的障礙。

    有了白嬤嬤的教導,雲翎萱以後會越發的受人關注。要是她得到四皇子的注重,那自己算什麽?所以,她絕對不能讓雲翎萱好好的過日子的,一定要廢了她,讓她生不如死。

    焦氏跟上官老夫人一聽,各自雙眼一亮,覺得這樣的辦法,是真正的好。

    讓雲翎萱當上官府的少夫人,那是降低了上官府的門戶,以後再娶,也不好解釋。若是有了嵐兒說的辦法,那是最好的。

    有了上官煙嵐的注意,原本惱怒抱怨的氣氛,一下子就消散了,幾個心機重重,想要算計雲翎萱的女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覺得此事勢在必行,雲翎萱就是他們掌握中的,怎麽都逃不掉的。

    出了上官府的雲翎萱,完全不知道,又有一個新的陰謀在等待著她……

    迴了雲家,雲翎嫣一直在廳裏等著雲翎萱的迴來,在看到雲翎萱跟白嬤嬤一起迴來之後,臉上的擔心立刻消散,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姐姐,他們沒有為難你吧!?”她的身份是去不了上官府的,所以不能陪著姐姐一起去,她心裏很是不安。

    “沒事了,被白嬤嬤解決了沒有隱瞞實情,因為很多事情,雲翎嫣都要學,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多多的教導一些。

    “他們太可恨了,怎麽能這麽對姐姐呢?”從白嬤嬤的嘴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雲翎嫣急的雙眼都紅了,憤恨不平的責備著。

    “嫣兒看到嫣兒那麽在乎自己,翎萱覺得自己幾年的心血沒有白費,至少有人是值得自己付出的。“姐姐讓白嬤嬤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很多人,無時無刻不在算計我們姐妹,你要小心謹慎,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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