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國————————————————

    王子納蘭卿今天身著一身白衣,素雅的白衣將納蘭卿的身條襯托的既修長又高貴,他的外麵套了一件青色的紗衣,使納蘭卿看起來多了一分儒雅與瀟灑。隻見他秉退左右,甩開了跟在他身後的太監和宮女,自己靜靜地走向了竹林深處,或者可以說是走向了自己已塵封多年,那早已冰凍的內心深處。

    納蘭卿臉色慘白,此時的他是如此的脆弱,一改他往日堅強的性格,如果不是經曆了什麽,一個高大偉岸的英雄又豈會變的如此不堪。他漸漸的伸出手撫摩著竹屋裏的一切,動作是那麽的輕柔,生怕一個不小心將東西打破,破壞了屋中的寧靜與迴憶,因為這裏本應有一個溫馨的家,有位疼愛、關心自己的母後和一位自己將傾注全生去嗬護的可兒。然兒,忽如其來的變故將一切的幻想全都打破,將那顆溫暖的心硬硬地從身體中扯出,將它殘忍地撕成碎片,無情的灑落一地,它永遠也不會在愈合了,永遠。。。。。。從那時起,他便燃起了複仇的念想,他要為她們討迴一切,他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卿兒。。。。卿。。。兒。。。。迴。。。。來。。。了。”高興地靖王歡唿道。因為自從八年前的事情發生後,納蘭卿便再也沒有主動的踏進過他的寢宮,今天是唯一一次,八年來的第一次,納蘭卿今天的舉動著實讓靖王興奮了一番。

    靖王見到納蘭卿臉色慘白,眼角還帶著一絲淚光,此時的靖王麵色一沉,剛剛爬上眉梢的欣喜此時此刻在見到納蘭卿那脆弱的麵龐時消融殆盡了,因為他,他知道納蘭卿——他的兒子——是去紀拜他的母後了,那個因自己的一聲命令而縱身跳下萬丈深淵的曾經對她山盟海誓的結法妻子。但靖王並沒因此而懷疑過納蘭卿的用心,因為在他看來沒有什麽比納蘭卿原諒他而重要。

    “父王,你,你不是讓我答應和親嗎?好,我,我答應了。”顯然納蘭卿在說出這番話時是有些猶豫的,雖然這樣做違背了他的初衷,並且感到內心的不適,但他還是用複仇的怒火將現在可笑的想法澆滅,他要為母親和蘭兒討迴公道。

    “卿兒?你真的想通了?好,太好了,大丈夫應如此,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聽到你這番話,為父甚慰,好,為父馬上吩咐下去,一定為你安排一場盛大、隆重的婚禮,我要讓全國都為之振奮,卿兒,你知道為父盼今天盼了多少年嗎?”說完靖王轉身離開了,臉上洋溢著揮之不去的笑容,靖王身邊的奴才也有些驚訝,八年來這是王唯一一次笑的這麽開心,於是也不知原由的隨聲附和。

    靖王走後,屋裏隻剩下了納蘭卿一人,此時的他呆坐在那,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心裏有千百個聲音在問自己:納蘭卿,你真要這樣做嗎?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那和親的弱女子將會變成你的一顆棋子,你的父親將是你利用的工具,而你的仇人是她,為了報仇你真的要利用他們,將他們推向深淵嗎?想到這裏,納蘭卿便飛奔而去,像一頭發瘋的獅子,不斷咆哮著,漸漸地消失在皇宮與灰白色雲層的交匯處,地上突然刮起了大風,頓時,天地變色,驟雨襲來,好似在怒吼一般。

    頃盆的驟雨無情地下著,拳頭般的雨滴將納蘭卿的衣杉打濕,一點一滴重重的打在心上,此時的雨像是一個瘋狂的複仇者將一把把鋼刀刺進了那顆早已支離破碎、滿目創痍的內心,任由它自生自滅。心神疲倦的納蘭卿似乎沒有了眷戀,重重地倒了下去,此時的他需要的隻是將一切的恨、一切的怒都交給風,讓無情的風將它席卷而去,自己則更需要平靜的安睡,多少個夜晚被噩夢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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