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立刻哎呦得更大聲了:“你們看你們看,他還在瞪我!我的精神和心理遭受了極大創傷,你們玄學協會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其餘人麵麵相覷,仔細打量了他們幾眼,突然一聲驚唿。


    “那不是陳師兄嗎!”


    “他怎麽被打成這樣了……”


    “還不趕緊去把人扶起來。”


    “啊對,快快快,陳師兄沒事吧。”


    一人急著去扶陳風,右腳無意中踩上了錢良駿的手也一無所覺,隻顧著跟陳風獻殷勤:“陳師兄,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教訓那個人一頓?”


    沈妄聽了這話,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挪:“你們玄學協會也太不講理了吧,誰對誰錯都還沒搞清楚,就要教訓我一頓?”


    “是啊。”有人不讚同道,“還是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再說。”


    “我說你個不知變通的小古板,他都被帶迴玄學協會接受調查了,還能是什麽好人啊,這可是陳師兄……他師父可是三長老!”


    “就算他師父是會長本人,也不能罔顧事實真相……”


    陳風深深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記住了他的臉,說道:“這人偷了我們青城弟子的東西,還與惡鬼有勾連,私下豢養小鬼。”


    眾人一驚:“養小鬼!”


    “豢養小鬼可是玄學界的禁忌,這……”


    正踟躕不定的時候,陳風一指還躺在地上的錢良駿:“我這師弟親眼目睹了他和惡鬼做交易的全過程,你們一問便知。”


    錢良駿昏頭漲腦的倒在地上,躺了半天都沒人注意到他,這時候才被扶起來。


    被強行搖醒後,錢良駿渾身都在作痛,連左手手指都在痛,他捧著手齜牙咧嘴,第一反應就是衝著沈妄發難:“沈妄,你居然敢傷害青城弟子!人證物證具在,我看你怎麽狡辯!”


    沒人扶沈妄,他隻好自己爬起來:“你們先對我動手,我是被迫反擊,正當防衛。”


    正吵鬧間,幾個相貌老成穩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為首的人掃了眾人一眼,沉聲問道:“什麽事這麽吵?”


    “副會長。”


    年輕一輩的幾人都神色一緊,規規矩矩的低頭,喊了一聲,他們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敢搭話。


    玄學協會中人盡皆知,副會長性格冷硬怪異,不通人情,人人都害怕他,就像學生害怕教導主任。


    看到他後,鬥雞似的眾人都蔫吧了,變成了被雨淋濕的小雞崽。


    陳風猶豫幾秒,上前幾步,朝著副會長和其中一個中年人喊了一聲:“副會長,師父。”


    叫過人後,陳風立刻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還向眾人展示了自己和錢良駿的傷勢。


    “豈有此理!”陳風的師父聽完後,再看他們二人腫得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臉,頓時大發雷霆,“什麽邪修妖道,逞威風逞到玄學協會了,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另外兩個長老也皺眉:“豢養小鬼者,大都心性狠毒,犯下惡行累累……如果情況屬實,這人合該被廢除修為,以免禍患無窮。”


    副會長心裏也對豢養小鬼的惡人十分不喜,他眼神銳利的看向沈妄。


    沈妄下意識的捂住肚子,可憐巴巴的哎呦一聲。


    裝腔作勢,不是好人!副會長心裏做了判定,問沈妄:“你還有什麽說的嗎?”


    “我冤枉啊。”沈妄大唿其冤,“我既沒養小鬼,也沒偷東西,我知道你們玄學協會家大業大,但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


    “有證人目睹了你和惡鬼做交易的全過程!你還偷了他的符篆!人證就在這裏,你還狡辯什麽!”陳風立刻說道。


    錢良駿心裏感覺有點不對,但騎虎難下,他隻能硬著頭皮走出列,對幾個前輩鞠了一躬:“我作證……”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直接打斷:“你一個人空口白話,就能給給我定罪了?”


    “那我還說,我親眼目睹了你殺人。”沈妄指向陳風的師父。


    “你放火。”又指向另一個長老。


    “你搶劫。”在場幾個長老都指了個遍後,他食指點著副會長,思考了一會兒。


    在場所有人都被他這操作搞得心頭直跳,恨不得原地消失。


    一口氣把玄學協會的長老們得罪了一半,這人到底什麽來頭,也太勇了吧。


    被指著鼻尖說殺人放火搶劫的幾個長老也臉色難看,目光不善。


    “還有你……唔……”思考了好一會兒,沈妄指著副會長說,“你偷了我三千萬,快還錢!你不還錢,我就去告你!”


    “胡說八道!”副會長眉心狠狠一跳,怒喝一聲。


    沈妄也一臉不解:“我這個人證都在這裏了,你們居然不認罪,還敢負隅頑抗?”


    雖然內心知道沈妄這是在膈應自己,副會長還是被氣得臉色鐵青,尤其是注意到,那些年輕小輩低頭偷笑的時候,他更是一陣惱火。


    好好一個玄學協會,被這個人攪成了個什麽樣樣子!副會長壓著火氣,問錢良駿:“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錢良駿都傻眼了,他不知道沈妄會這麽騷,一點都不給那些長老麵子。


    這會兒被副會長質問,他口中發苦:“證據……”


    都是憑空捏造的事情,哪裏的證據。


    雖然看到了沈妄和那個意圖殺了劉正義的惡鬼交流,但他當時奄奄一息,哪來的時間精力去留證據。


    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麽都說不出來,副會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你拿不出證據?”


    倒是陳風靈光一閃,突然說道:“師弟,你說他偷你的符篆,現在那些符篆肯定還沒有用完,去搜他的身,就能找到他用剩的符篆!”


    被這句話提醒,錢良駿立刻緊隨其後:“沒,沒錯!”


    “他一個修為低微的散修,無門無派,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高級符篆,不是偷的是怎麽來的……隻要一搜,就能知道真相!”


    所有人目光又轉向沈妄。


    沈妄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衣兜,聲音顫抖:“不、不要,別搜我的身!”


    看他這幅神態,錢良駿和陳風心中一喜,知道肯定是那個衣兜裏有符篆,他們二人直接上前,一人控製住沈妄的手,一人去摸他的衣兜。


    沈妄一副驚恐交加的樣子,任由陳風摸出自己兜裏的東西。


    然後眾人看到,陳風摸出了一遝……


    符紙?


    看外觀和品相,還是質量不怎麽好的符紙。


    眾人等了又等,隻等到陳風又摸出一小瓶朱砂,還有一本基本常識書,除了這些東西,什麽都沒有。


    別說高級符篆,連個低級符篆都沒有。


    終於有人忍不住疑惑:“你這根本沒有符篆,你不要個什麽?”


    沈妄長歎一聲:“你們這群臭男人,搜了我的身,我髒了。”


    其餘人:“???”


    這人怕不是有病吧。


    不知道怎麽的,剛才眾人還對信誓旦旦的陳風和錢良駿有幾分信任,這會兒被沈妄一騷,竟然覺得……


    可信度好像沒有那麽高。


    幾個長老臉色難看極了,不知道是被沈妄騷的,還是因為陳風和錢良駿二人。


    頂著不太友好的視線,錢良駿慌了:“不可能啊,你不是有很多符篆嗎,把符篆當白紙撒……怎麽一張都沒?你把符篆藏到哪裏去了?”


    沈妄理直氣壯;“用完了啊。”


    “不可能!”錢良駿脫口而出,“那麽多符篆,你怎麽可能用完了!”


    “不就是幾張符篆嗎。”沈妄不解,“用就用完了,再畫不就得了,著急什麽。”


    “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符篆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下子,別說陳風和錢良駿,在場所有人都出奇憤怒了。


    “你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符篆有多難畫!”


    “高級符篆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價格不菲,在關鍵時候,不僅能助我們一臂之力,說不定還能救我們一條命!”


    “你一個還在看玄學界基本常識的鄉下土包子,怎麽會知道符篆有多珍貴!”


    見引起了眾怒,沈妄不驚反喜,摸著下巴說道:“符篆真有那麽珍惜?”


    “沒錯,就是那麽珍貴!”


    “不然你以為呢。”


    沈妄點了點頭:“可以。”


    眾人以為,他是被說服了,要承認自己的無知。


    誰知沈妄的下一句話就是:“那我就賣貴點兒。”


    “物以稀為貴嘛,你們都這麽說了,我不漲點價,都對不起你們的賣力科普。”


    其他人:“???”


    “你以為你是誰啊?畫符要有一定實力,並且非常依賴天賦,就算實力再強,該炸符還是炸符,何況你一個土包子……”


    “就是,口氣這麽大。”


    “你連玄學界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還畫符。”


    沈妄雙手背在身後,仰天長歎一聲,幽幽說道:“我和師父苦修多年,終於得以出師,他告訴我,我是萬中無一的畫符天才,天生就是為了畫符而生。”


    “還讓我入世之後,一定要造福玄學界,造福全人類……我身無長物,隻能多畫畫符,靠賣符為生了。”


    眾人:“……”


    “你們不信?”沈妄一迴頭,對上他們看神經病的目光。


    眾人默默點頭。


    “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露一手了。”沈妄撣了撣衣袖,如果他穿的是古裝,這個撣袖的動作會十分瀟灑,可惜他穿的是襯衫,隻撣了個寂寞,“不僅為了證明我自己,也要洗清我偷東西的冤屈!”


    說著,沈妄撿起地上的符紙和朱砂,他左右看了看,隨手抽走一個人別在胸口的筆。


    一手拿著黃符,一手擰開朱砂瓶子,用簽字筆的筆尾沾了點朱砂,一氣嗬成!


    聽到沈妄說要證明自己的時候,眾人都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尤其是見他隨隨便便就要畫符,用的還是劣質符紙。


    甚至沒有用特製毛筆,而是用的簽字筆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誰畫符不是焚香沐浴,鋪平符紙,用最好的符筆和朱砂……就連宗門的掌門長老那等人物,畫十張,能成功一半,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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