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師沉默了。


    “你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臭表子,在這裝什麽委屈,你白蓮花的樣子誰會信你啊!”一道嘶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簡憶秋看著那個嘴巴爛得不能見人的女生,她突然笑了起來:“你罵吧,再罵,繼續罵,你罵得越多,我越高興。”


    這句話讓討厭的她的女生都愣住了:“你有病吧,神經病啊你。”


    “在這個學校,真的有完全沒有議論過我的人嗎?就算沒有議論我,也會議論其他人。”簡憶秋收迴目光,“我隻是讓他們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而已。”


    女生惡狠狠的看著簡憶秋:“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麽!”


    簡憶秋笑容燦爛,什麽也沒說。


    “是口業符。”顧東亭緩緩說道,“妄言綺語,兩舌惡口,是為口業。”


    簡憶秋瞳孔一縮,看向顧東亭。


    他繼續說道:“口業符加重了惡言的因果,讓報應加重無數倍的迴報到了造口業的人身上。”


    把平時口出惡言的報應比作被一隻螞蟻咬了一口,口業符就是把那隻螞蟻變成了一隻巨蟻,狠狠咬在主人身上。


    “你們這些人啊。”黃毛歎息著搖頭,“都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言一句六月寒,仗著沒有後果就隨意的中傷誹謗別人,說到底,還是自作自受。”


    他這句話,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紅了臉,羞愧不已。


    “那道長,請問有什麽解決辦法嗎?”負責人抿緊了嘴,仔細斟酌著語句,問道。


    “很簡單啊,不惡意中傷別人,不誹謗不詛咒別人,不罵人不說髒話,過個幾天自然就好了。”黃毛直接說道。


    “這麽簡單?”負責人還有些不敢相信。


    “就這麽簡單。”黃毛用力點頭,“本來這東西就不嚴重,一個懲戒人的小把戲而已。”


    隻是……眾人將目光挪到那幾個女生身上,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剛才他們也去看到了其他人中了招的人,大多情況都沒這麽嚴重,甚至還有自愈的,本來還奇怪為什麽同一種病,嚴重程度差那麽多。


    而這幾個女生,情況如此嚴重,可見……


    “你們不要信他的胡說八道!”女生不知是不信,還是不敢信,她神情激動,歇斯底裏的罵道,“都已經是現代社會了,你們還是大學老師,還信這種騙人的玩意兒!”


    已經到這種時候了,她還死不悔改,無藥可救了,黃毛搖搖頭。


    而其他中了口業符的女生,看著同伴一邊罵,嘴唇一邊肉眼可見的腐爛,又是惡心又是恐懼。


    哇的一聲,其中一個女生哭了起來,她抽抽噎噎的對簡憶秋道歉:“簡憶秋對不起,我不該背後說你的壞話,隨便揣測你是壞女人,對不起……”


    在此之前,她根本沒想過自己隨口一句話,會對別人造成什麽傷害,也沒想過,她最後會付出這麽嚴重的代價。


    她和簡憶秋不熟,聽多了傳聞後,她也成了流言蜚語中的一環,還添油加醋了自己的一些揣測,明明沒有任何根據,隻是臆想罷了,但她還是興致勃勃的給人分享。


    “你看她這麽好看,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


    “好多男生追她,她一個都沒答應,不會是看不上這些男生,隻喜歡高富帥吧……”


    “有兩個男生因為她打起來了,她都沒去看過,好狠心啊……”


    說出去的話,經過無數人的口,徹底變了樣子。


    而她還自詡為,隻是‘與好友八卦一下’,從未思考過,她隨口的八卦,會給別人帶來什麽傷害。


    聽到道歉,不知道怎麽的,簡憶秋鼻尖突然一酸,眼淚克製不住的落了下來,她別過頭,沒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


    另外兩個女生也含著淚,上前向簡憶秋道歉。


    “簡憶秋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胡說八道……”


    “對不起,簡憶秋……”


    如今,她們是真的後悔了,並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妄議別人的事情,絕不再接著八卦的名義,傳播流言,不會再傷害其他人。


    聽著他們的道歉,簡憶秋眼中泛著水霧,她堅定的說道:“我不原諒你們,絕不!”


    給她造成了那麽大的傷害,憑什麽一個道歉就要獲得原諒。簡憶秋不認為自己是個毫無原則和底線的聖母,她永遠不會原諒這些傷害她的人。


    幾個女孩呆立在一旁,後悔不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站在受害者的麵前,她們終於知道了懺悔。


    唯有那個情況最嚴重的的女生,梗著脖子說道:“你們別被她嚇到了,誰知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東亭就淡淡的打斷了她:“雖然隻是個懲戒人的小手段,但情況嚴重,也會留下疤痕。”


    女生原本還想再罵幾句,在顧東亭冷冷的目光下,她猛然噤聲。


    “這符咒,是誰給你的?”看她安靜下來,顧東亭轉頭又問簡憶秋,找出藏在幕後的玄學界中人,才是他的目的。


    簡憶秋卻一改剛才滔滔不絕的樣子,絕口不言。


    黃毛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小姑娘,你別看那個人現在是幫了你,誰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萬一他想害人呢,你可千萬不要包庇他。”


    簡憶秋抿著唇,隻擠出一句話:“他是個好人,不會害人。”


    “好人壞人又沒有寫在臉上,你不要太主觀。”黃毛繼續勸道。


    負責人見此情況,也跟著勸:“簡憶秋,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你放心,校方肯定會幫你處理這件事,但你犯下的錯也不小,你把情況都說出來,我們也能酌情處理。”


    簡憶秋仍舊是沉默不語。


    負責人隻好又板著臉:“你知不知道你搞出來的事情有多大?學校都被封了。不僅是學校,教育局方麵,疾控中心,還有網上的輿|論……這麽大的影響,都是你一個人鬧出來的,把你開除都是小的,你還可能會被麵臨指控,到時候就是在牢裏呆幾年的事情了!”


    簡憶秋臉色一白,但她咬著牙:“事情都是我自己幹的,和別人無關,要抓,就抓我一個人就好了。”


    黃毛都氣笑了:“你這小姑娘,還挺講義氣。”


    顧東亭靜靜看了她幾秒,突然開口:“是沈妄嗎?”


    捕捉到簡憶秋一瞬間的異樣,顧東亭心裏也有了結論。


    “沈妄?”黃毛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我也算c城玄門裏的交際花了,我怎麽沒聽說過這人啊,帝都來的?”


    連遠道而來的顧東亭都能叫得出名字的人,黃毛怎麽都不覺得是普通人物。


    “一麵之緣。”顧東亭說道。


    看得出顧東亭和沈妄認識,簡憶秋表情警惕:“你要去抓他嗎?”


    


    沈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色汙泥,看起來活像在泥塘裏打過滾一樣,髒汙不堪。


    而李平平幾人正雙眼發亮的蹲在他麵前,一看到他睜開眼,立刻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沈哥,你身上是什麽啊?怎麽突然出現這些東西?”


    “也沒啥味道,就是看起來有點不太雅觀。”


    “是不是新的什麽,符咒一樣的東西?類似於黑玉斷續膏?”


    沈妄低頭嗅了嗅:“這東西你們也有。”


    幾人茫然不解:“啊?”


    沈妄一笑:“搓澡的時候用力點,你們也能從身上搓下這東西來,沒辦法當黑玉斷續膏,倒是可以搓個伸腿瞪眼丸。”


    原本雙眼放光看著他的幾人不約而同退後一步,捂住了鼻子:“沈哥你也太不愛幹淨了吧,怎麽身上那麽多泥啊。”


    “你們懂什麽,這叫洗髓。”沈妄一邊走向廁所,一邊伸著懶腰說道。


    剛才他內視自己體內,從經脈到丹田,從紫府到靈台,都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雜質和濁氣,散發著瑩潤淺淡的白光。


    至於骨肉中蘊含著的濁氣,也已經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花了大幾十萬,也終於洗髓完成,能夠鍛體修煉了,沈妄心情大好,嘴角就沒掉下去過。


    洗完澡出來,沈妄隻覺得神清氣爽,腳步輕盈。


    李平平本來在自己看書,不經意抬頭看到了沈妄,大吃一驚:“沈哥你背著我們偷偷用保養品了嗎?”


    以前的沈妄也很好看,隻是今天的他,神采飛揚,精神煥發,眼眸黑白分明,皮膚白了整整一個號,沒有一絲瑕疵,一看就緊繃有彈性。


    五官樣貌和以前沒什麽分別,但整體看來,又英俊了不少。


    尤其是他身上似乎多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眼。


    “你給我買的保養品嗎?”沈妄翻了個白眼,那股玄而又玄的氣質一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你就不能摸著良心承認,是我二次發育,出落得更貌美了嗎。”


    李平平:“……倒也不用那麽自戀。”


    雖然確實貌美,但從他自己嘴裏說出來,一下子把美貌值減少了十分。


    “油膩。”許程點評道。


    王愷為難的看著沈妄,最後摸著自己左邊的良心:“雖然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但是……沈哥你隻要一開口,我就想不起來你是個帥哥了。”


    沈妄:“……”


    普天之下,竟然沒人能看穿他俊美的外表下,那比外表還美麗的靈魂嗎?


    沈妄放棄了和這幾個鋼鐵直男交流外貌問題,轉而問道:“最近有出什麽事嗎?”


    這兩天日夜不停的修煉,沈妄甚至沒有時間去跟進客戶的售後工作,實在是失職。


    一說起這個,李平平放下了書:“不知道怎麽迴事,最近學校裏好像爆發了一種口腔科的傳染病,好多人都染上了,學校都被封了,現在我們也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王愷興奮的問:“沈哥,這種情況,有沒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疫鬼?就是那種,古時候傳染瘟疫的鬼,他走到哪裏,哪裏就會得瘟疫,現在他就進了我們學校。”


    “少看點奇奇怪怪的書,怎麽可能有疫鬼這種東西。”沈妄看他一眼,無奈道。


    當初賣了一張口業符給簡憶秋之後,她可能迴去試過了效果,第二天又來買了好幾張口業符。沈妄怎麽都沒想到,她居然玩那麽大,把全校都玩進去了。


    還好口業符的有效時間隻有十天。沈妄揉揉太陽穴,他倒是忘了,這裏不是修真界,這種沒什麽攻擊性的小玩意兒都能讓人心惶惶。


    “說來也奇怪,這病有的人得了就很嚴重,有的人就沒啥事情。”王愷摸摸自己下巴,奇怪不已,他前兩天嘴巴裏也長了個潰瘍,本以為他也會越來越嚴重,誰知道第二天就消下去了。


    啥事兒沒有。


    而同班的一個同學,染了病沒兩天,嘴巴上就開始潰爛,還沒來得及請病假,就被隔離在隔壁一棟樓了。


    李平平也歎了口氣,有些惋惜:“那個男生人還挺好的,開朗陽光,平時也很仗義。”


    “人心隔肚皮,李平平你以後離那個人遠點。”沈妄對他們得病的原因心知肚明,敲了敲自己傻弟弟的頭。


    李平平摸著腦袋,委屈又好奇:“為什麽?你神神叨叨的,又算出什麽了?”


    “我算出……”沈妄的話冷笑一聲,正要給他一個教訓。


    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


    從外麵走進來的人,竟然是他以為短時間內不會再見麵的顧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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