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失色,趕緊轉頭去看,還沒看清身後的人是誰,就被一張滿是腥臭味的嘴熏得差點直接吐出來。


    那潮濕的觸覺擦著我的臉頰直接朝我的嘴襲來,我渾身顫抖,惡心,憤怒,驚恐,這些情緒集中到一起,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是將那個抱著我的男人直接推開,我掄起手包就砸,剛砸了兩下就發覺不對。


    定睛一看,頓時尖叫出聲。和我一起在女廁所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陪著張嘉嘉入場後來被張嘉嘉灌醉說扒光了扔在外麵花園的暴發戶。


    張嘉嘉的確把人灌醉了,也的確扒光了衣服,可是卻並沒有扔在外麵的花園,而是扔進了洗手間。


    我頓時明白過來,張嘉嘉過來的言語恐嚇和蕭晨後來的緊追不舍都是一套的,他們就是想逼著我進來這裏,然後被這個光著身子的男人非禮。


    我的尖叫聲讓那個暴發戶微微愣了愣神,他迷離的眼睛看了我一會,突然賊兮兮地笑了起來,一雙胖手更是直接朝我伸來,嘴裏念叨著,“小美人兒,竟然這麽猴急,來來,哥哥給你!”


    說著就要撲上來,我尖叫著逃走,手腳並用地去推他,可是我哪裏是他一個大男人的對手,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他一把扯著胳膊拽了迴去,一張肥膩膩的大臉再次湊了上來。


    我尖聲罵著,雙腳並用地去掙紮,身上本來就單薄的禮服被這個男人拉扯著幾乎要碎了。


    我心中絕望,不甘,憤怒,仇恨,我恨不得直接將這個人殺了,連同外麵的蕭晨一起殺了。


    “蕭晨你個混蛋,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我尖聲叫著,門外卻傳來蕭晨施施然的聲音,“顧晚,你這話說的好奇怪,是你自己把自己鎖在裏麵也不知道要幹什麽齷齪事情,這會兒怎麽又讓我救你!”


    我急火攻心,卻是無計可施。


    隻能拚盡全力往門邊靠,希望能將門打開。


    可是抱著我的男人,哪雙手臂如同鐵鉗一般,不僅勒著我,還一個勁地亂抹,大手捏著我的屁股,色。情地摳著,那張嘴更是拚命往我臉上湊。


    我絕望至極,不甘至極。手指死死推著那人靠過來的臉,轉頭狠狠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直到嘴裏嚐到了腥甜的味道,我都沒有鬆開。


    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你敢對我上下齊手,我就敢咬死你。


    我就不信,你再這樣的痛苦下能做的下去。


    那個暴發戶被我咬的哇哇大叫,聲音跟殺豬一樣。


    我聽見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是拍門聲,我擔心是蕭晨故意混淆視聽,去掩蓋暴發戶的慘叫聲,所以我並沒有撒嘴,也沒有趁這個時候唿救。


    那個暴發戶被我咬的怒了,也不摸我了,竟是伸手去掐我的脖子,就在這時,我身後的門發出轟地一聲巨響,竟是被人生生踹開。


    我這才送來一口氣,立刻將那暴發戶的脖子鬆開,轉身去看。


    門口圍了一堆的人,林總,林夫人,蕭晨,袁紹,還有醉醺醺的張嘉嘉,以及先前和我說過話的那這些女人。


    他們的麵部表情都很精彩,唯獨一人,卻是鐵青著臉在這些姹紫嫣紅中顯得異常怪異。


    我啞聲叫道,“裴少北!”


    “你個臭娘們,拉著老子進來偷情還他媽裝,你是要吸幹老子的精血嗎?”被我咬傷的暴發戶直接衝了過來,赤裸的身體讓那群看熱鬧的女人齊齊驚唿出聲。


    蕭晨不冷不熱地說道,“裴大少的未婚妻還真是有夠生猛的,放著裴大少這樣的人不伺候,反而躲在廁所裏偷吃。嘖嘖,這口味可真重!”


    “顧晚,你怎麽老搶我的男人,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就直接說,沒必要自己光著身體撲上去,多丟人!”張嘉嘉皮笑肉不笑地加了一句,然後一聲嬌唿就撲進了那個暴發戶的懷裏,“親愛的,我找不到你,沒想到你竟然被這個狐狸精給騙你了廁所裏!你太壞了,有了人家還不行嗎?竟然還要找別人,她比我好嗎?”


    “身體幹粑粑的,哪裏能比得上你!小賤蹄子!”暴發戶使勁在張嘉嘉的屁股上揉了一把,張嘉嘉嬌笑著卻給那人找衣服,一邊找還一邊說,“哎呀呀,顧晚,你怎麽這麽猴急,這襯衣可是意大利訂做的,很貴的好不好,你也真下的手去撕!”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想去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袁紹此刻站出來說道,“大家都散了吧,再怎麽著這也是裴少自己的家事!”


    “我沒有!”我看著那些人要離開,突然急了,如果這群人就這麽走了,豈不是就坐實了我偷人的罪刑,那裴少北的臉還往哪裏放。


    我急急喊著,“我沒有,我沒有!是他,是他們……”


    “顧晚,你給我閉嘴!”裴少北突然出聲喝道,我一愣,呆呆地看著他,心痛到極致,為什麽不讓我說,為什麽要我閉嘴。


    受傷害的是我,被算計的是我,為什麽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還是說,他早就篤定了眼見為實?


    “裴少北,你不相信我!”我的眼淚瞬間流下,目光執拗地看著他,等著他給我一個定論。


    裴少北卻沒有再和我說話,而是轉頭對蕭晨道,“蕭總,不好意思,我先帶我未婚妻離開,你們繼續!”


    “少北,遇見這種事,你也不要太在意,女人嗎,又不是非她不可,再說了,你不要麵子,裴家也要啊!”蕭晨麵色溫和,話語卻異常尖銳。


    袁紹沒說話,端著酒杯立在一側。


    裴少北嘴角勾了勾,笑的有些勉強。他轉身看向我,說道,“走吧!”


    說完也不再等我,率先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呆呆地看著他離開,眼淚模糊了視線,可是圍觀人的注視和打量卻讓我連任性不離開的勇氣都沒有。


    我呆愣了片刻,腳步僵硬地往外走,經過蕭晨身邊的時候,蕭晨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笑的謙遜有禮,“顧小姐,我在城西新開了酒吧,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哪裏,不要,在這樣的場合做這樣讓人難堪的事情,實在是,不太好!”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裏的挑釁,看著他眼裏的得意和瘋狂,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就那樣抬起手,對著他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巴掌響亮,打的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我嗬嗬笑道,“蕭晨,你記住,你今天做的一切,總會有報應!”


    說罷我使力掙開蕭晨的手,轉身離開。


    裴少北立在門口看著我,沒有微笑鼓勵,沒有冷言阻止,就那樣神色平靜地看著我,待我走進的時候,腳步才重新抬起,和我一起並肩出了酒店。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風如同刀子一樣,就那樣直直地吹在皮膚上。我的大衣留在了車裏,而車子被許坤停在了地下停車場,這個時間,也並不是約定好的宴會結束的時間。


    我瑟瑟發抖,裴少北立在身邊,過了一會,我聽見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淡淡說道,“走吧,我給許坤打了電話,讓他在路口等!”


    “為什麽要在路口等?我很冷,現在就要坐車!”我偏執地不肯往前邁一步。裴少北走出一步又迴過頭來看我,目光神情被街上的路燈照耀的看不真切,五官也在霓虹燈中模糊了起來,我感覺有潮濕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不去擦,就那樣讓她流著。


    “你確定要這個樣子讓許坤看見嗎?”裴少北解釋了剛剛的話。


    我吃吃笑道,“為什麽不可以?你覺得丟人嗎?你要是覺得丟人那就走啊,誰讓你等我了,我自己知道迴家的路,我自己可以走迴去!”


    我的話合著眼淚一起,嘴唇裏全是苦澀的鹹味,包裹著裴少北的外套都無法阻止那種寒冷從心底一直往外冒,我的整個身體都顫抖的不能自已。


    裴少北伸手去拉我,我條件反射地躲開,“裴大少,我多髒啊,你還是不要碰我了,免得玷汙了你的形象!”


    我自嘲著,憤怒著,死活不肯妥協。


    我委屈至極,絕望至極,我無法想象,如果我真的被那個裸體的暴發戶壓在廁所的牆上要了,我還有沒有勇氣走出來,還有沒有勇氣去見裴少北。


    我這樣悲傷,可是他為什麽這麽平靜。


    我不相信,他看不出蕭晨的不懷好意,我不相信他那麽聰明的人讀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


    我恨他的淡定,恨他的不作為,恨他的漠然。


    眼淚糊在臉上,我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醜,可是我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我看著裴少北,等著他迴答,可是他卻微微皺了皺眉,反問了我一句,“顧晚,你想要我如何?”


    我想要他如何?我揚起頭,哈哈大笑起來,“裴少北,我是你老婆,我被人算計了,欺負了,差點被強奸了,你作為丈夫,作為律師,你問我,要你如何?你不覺得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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