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亮大帥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小隱提高嗓門道:“大家再搜搜,隻要沒找到屍體,大帥就可能活著,就有希望!快,抓緊搜!仔細搜!”


    何虎生坐在地上,抹了把眼淚,帶著哭腔問小隱道:“你說大帥可能還活著?”


    小隱堅定地道:“是的。大帥出轅門距現在不過半個多時辰,親兵的屍體還沒有僵硬,殺手撤離的時間最多兩刻鍾,速度再快也超不過十五裏地。


    你馬上迴去發布軍令,調動方圓二十裏內的部隊,立刻守住水路交通要道,派人把守各個路口,並向中軍方向展開全麵的地毯式搜索,尤其注意搜尋地窖、洞窟和地道,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遇到可疑人物先逮捕關押!”


    “得令!”


    何虎生爬起身來,沒跑兩步又跌了一跤,卻是嚇得腿軟,路都走不動了。


    楊三娘見了,道聲“我去!”一路飛奔出樹林,上馬趕迴軍營。


    這時,又有一支騎士隊趕來,領頭的正是隊長廖明。


    何虎生衝過去拔刀指著他大聲嗬斥道:“廖明,你這混蛋,護衛大帥是怎麽護衛的,現在大帥出事了啊,瞧我不砍下你的狗頭!”


    廖明早已嚇得臉色蒼白,下了馬,渾身顫抖,顫聲問道:“大帥……他……他怎麽樣了?”


    小隱走近攔住何虎生,道:“現在還沒到罵娘的時候。馬上把騎士隊分成三隊,三個方向地毯式搜索前進。可以多調些人馬過來一起搜尋!順便叫人給我帶一張這一帶的軍事地圖過來!”


    何虎生瞪著廖明道:“聽見了麽?愣著幹什麽!趕緊派人迴去稟告項軍司,趕緊命令部隊搜索呀!你個混蛋東西!”


    廖明趕緊召集手下發布命令。親兵護衛訓練有素,迅速分成三隊,朝三個方向地毯式搜索前行。


    過了一會,廖明走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道:“馬副……馬乾虎……他死了嗎?”


    小隱道:“你自己過去看吧,好像隻有六名親兵……啊呀,我明白了!”


    何虎生問道:“馬乾虎是騎士隊副隊長,你……你懷疑馬乾虎?”


    小隱道:“既然他們是一起出來的,現在沒有找到他的屍體,說明他還活著。殺手的目標是烏大帥,他們沒有必要留活口,除非他們是一夥的!”


    何虎生狠狠跺了一下腳,罵道:“他奶奶的!豈有此理!天殺的馬乾虎,瞧我不把他大卸八塊!”


    廖明轉了迴來,道:“馬乾虎沒死,他……肯定是他夥同殺手害大帥!”


    小隱道:“難怪!我說憑馬乾龍這幫人渣的膽識,哪裏敢在虎口拔牙!原來是有內應的。廖隊長,你是不是知道馬乾虎什麽事?”


    廖明咬牙切齒道:“是他!肯定是他!他因為杜玉蘭的事,收到大帥責罰,所以懷恨在心,竟然……竟然……嗨,這迴要被他害死啦!”


    小隱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找到大帥才是當務之急。”


    “對對!”何虎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地圖遞給小隱,“我這兒有張軍用地圖,你看看。這一帶地形我最熟,你想了解什麽,直接問我就是。”


    小隱將地圖在地麵上展開,蹲了下來細看。何虎生和烏麗也湊了過去,一起研究地圖。


    小隱看著地圖,喃喃道:“他們抓了大帥,會往哪裏逃呢?他們預謀的逃生路線是怎樣的?”


    何虎生指指地圖道:“這三個方向,不論哪個方向,每隔十裏就有一座軍營,他們往哪逃呀?根本無路可逃!”


    小隱道:“殺手應該是一個四人小組,你在巴渝山莊應該也見過,還有印象嗎?他們是岩嶺手下的殺手,受過專業訓練。我猜領頭的很可能是馬乾龍。”


    何虎生罵道:“原來是這群混蛋,真是吃了豹子膽啦。叫我逮著他們,非把他們大卸八塊不可!”


    小隱問廖明道:“對啦,馬乾龍,馬乾虎,他們會不會是兄弟呀?”


    廖明搖頭道:“這個……下官不得而知。”


    何虎生道:“我猜就是,不然誰肯幹這九死一生的勾當!”


    小隱指著地圖上南麵的山丘,道:“馬乾龍他們膽敢在離中軍大營這麽近的地方對大帥下手,一定是事先找到了可全身而退的密道,而且距離肯定不太遠,否則不可能冒險出手。何將軍,你仔細想想,這一帶十裏之內,有沒有可供人藏身的密洞或密道?”


    “有,有的,讓我想想。”何虎生用手抓著腦袋使勁迴憶。


    小隱道:“這片山丘的可能性最大,我們先過去看看,你邊走邊想,或者找當地人問一問。”


    大家一起上馬奔行。走不多遠,一個親兵騎馬過來報告,說找到了兩匹護衛的戰馬。


    烏麗急道:“看來他們是往山上跑了,你趕緊迴去調更多的人過來搜山。”


    大家不由加快了速度,很快來到山腳下。


    山下有一排泥牆茅頂屋,住著幾戶農戶,十幾個親兵正進進出出,裏外搜查。


    七八個農人聚在屋前說話,男女老少都有,顯然是這裏的住戶,被搜查的親兵從家裏趕了出來。


    小隱對何虎生道:“你過去約束一下搜查的士兵,別讓他們損壞農戶的東西。”


    何虎生跳下馬,便開始高聲吆喝:“弟兄們,搜仔細點!小心,別砸壞了農家的東西!小心點,啊!”


    小隱走到那群農戶前,作揖行禮,和顏悅色地道:“大爺大娘,叔叔阿姨,打擾你們了,實在事出有因,還請恕罪。在下白小隱,半個時辰前有幾個壞人在前麵的樹林裏擄走了大帥,現在官兵們在四下裏搜捕他們。敢問你們最近幾日有沒有在附近遇見過生人?”


    “原來有壞人擄走了大帥!”


    幾個農戶小聲議論起來。


    當中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打量了一下小隱,道:“白公子是讀書人吧,果然知書達理。難得你這麽懂禮貌,老農便跟你說幾句實話。三天前,老農上山砍柴的時候,的確見到過四個外地人在半山腰轉悠,他們手裏都提著刀劍。昨天在山腳下也遇見過一次。其中有一個一看就是當兵的,肯定是個官,官還不小哩。”


    何虎生湊過來,問道:“那個當兵的是不是長得額高臉長、小眼大鼻?”


    老農沉吟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個樣子。對,我想起來了,他們中間還有一個人,和他長得挺像,像兄弟一樣。”


    何虎生一拍大腿,火氣更甚:“沒錯,是他,是馬乾虎這小子!白公子,你分析得一點不錯!”


    “果然是有內應!而且還是烏大帥的護衛隊副隊長!”


    小隱的語氣透著震驚,而烏麗和廖明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這個消息像是引爆了他們心中的炸彈,原本單純的刺殺事件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這樣一來,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啦。”小隱沉吟道,“廖隊長,你剛說馬乾虎因為杜玉蘭的事對大帥懷恨在心,說明他早有預謀。這就是說,他肯定很早就開始準備了……”


    一個小年青突然插話道:“根伯,你說的那個當兵的,我也見過。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的虎頭山盜賊的事。那人肩扛一個沉甸甸的大麻袋,鬼鬼祟祟的鑽進礦洞裏,我以為是盜賊藏匿贓物呢,後來我還進去找過……”


    小隱心頭一喜,問道:“礦洞?”


    根伯道:“小羊,你不是說啥也沒找著嗎?”


    叫“小羊”的青年搖頭道:“沒有,不過礦洞挺深的,我也沒敢鑽的太裏麵。”


    “嗨!這就對啦!”何虎生激動地嚷道。“去去!馬上去礦洞!”


    小隱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繼續問道:“根伯,小羊,你們經常上山砍柴,可知這一帶有什麽隱秘的山洞或密道嗎?”


    老農想了想,搖搖頭道:“這附近山洞是有幾個,但都不大,藏不了人。就隻有一個廢棄的礦洞挺大挺深的,至於密道,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小隱從口袋裏掏出十兩銀子,給了根伯和小羊各五兩,道:“事關大帥生死,這是一點小意思。如果你們能幫我們找到大帥,大帥必有重賞!”


    根伯和小羊接過銀子,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道:“這個……怎麽好意思呀。那好吧,我爺倆帶你們走一趟虎頭山,能不能找到人,我們也不敢說的。”


    小隱作揖道:“麻煩根伯和小羊了。”


    何虎生馬上招唿親兵停止搜查,跟著一起去虎頭山找礦洞。


    礦洞的位置十分隱秘,位於一處斷崖下麵,礦洞廢棄不知多少年了,而且有過塌方,洞口被幾塊大石頭遮擋住,雜草叢生,不仔細看,很容易錯過。


    小隱觀察了一下洞口,發現洞口已變得很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


    他迴頭對小羊和何虎生道:“小羊,麻煩你帶個路。何將軍,你帶人進去搜搜,注意檢查是否有人進出的痕跡。光線不足的話,就點幾個火把。”


    小羊當即鑽進了礦洞,何虎生揮揮手,跟在了他後麵,七八名親兵緊跟著他進入。


    小隱對根伯道:“根伯,你覺得這個山洞最有可能通往哪裏?也就是說,這裏算是入口,有沒有可能附近某個地方存在出口,或者說可以從別的地方進入這個礦洞?”


    根伯沉思片刻,道:“說到出口嘛,還真搞不清楚,不過這個礦洞其實廢棄了有一百多年了,這個山包下麵本來就有幾個蠻深的山洞,挖礦洞的時候打通了,但挖了一半又不挖了,後來說廢棄了。


    所以,這裏麵可能洞中有洞,不過好像都是死洞,沒聽說過可以從別地進入……我再想想……”


    小隱道:“根伯,我想虎頭山的周邊有沒有類似出口的地方?”


    根伯道:“要不咱去天坑那邊看看?”


    “天坑?”


    “對,就在山那邊,很深很深的一個坑,沒人下去過,四麵都是懸崖峭壁,人根本下不去。”


    “好,就去那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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