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退後兩步,道:“小隱,對不起。小王爺必須死!我沒時間了,先委屈你一下,等我迴來再跟你解釋!”


    說著,擦擦眼淚,重新將臉蒙住,推開門走了出去。


    小隱的啞穴並未封住,急喊道:“不能殺小王爺,殺了你必死!白姐,你聽我的!我能……”


    但白狼鎖了門,騎上馬疾馳離去。


    小隱心下大急。照白狼現在的做法,如果小王爺死了,背黑鍋的一定是十三狼。


    朝廷盛怒之下,必然要全麵剿殺恨天宮和血海教,數千人可能因此而喪生,從此恨天宮和血海教永無翻身之日!


    唉,這個傻女人,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就不明白呢?


    不行,我必須阻止她!隻要小王爺不死,亡羊補牢還來得及!


    他發覺白狼隻封住了他的脈輪,點穴手法並不重,立刻全力運氣衝穴,但願能來得及!


    且說小王爺一行於巳時離開酒店,望城西而去。小王爺乘坐的是一輛二駕廂式馬車,一人趕車,其餘六人騎馬隨行。小王爺並不著急趕路,一邊走一邊欣賞沿途風光。


    管家紀雙騎馬慢行在馬車右側,不時與車內王爺閑聊幾句。


    紀雙道:“小王爺,我們路上走了七八日了,您累嗎?”


    小王爺道:“沒事,這一路風光不錯,感覺挺好。”


    紀雙道:“其實您大可不必親自去找郡主,我們幾個過去請她迴來就是啦。”


    王爺道:“那不一樣,本王子必須親自去接她迴去。快十年沒見麵了,本王子心裏挺想她的,要給她個驚喜!”


    紀雙道:“小人記得小郡主的容貌,過了這些年,郡主現在肯定出落得花兒一般!跟世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這次接郡主迴去,幹脆把喜事給辦了得了,嗬嗬。”


    小王爺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重任在身,見到郡主你們千萬不要多嘴。”


    紀雙連連點頭道:“是是,小人知道了。對啦,王爺,小人昨晚聽方掌櫃說這一帶有盜賊出沒,我們真的不找當地的駐軍護送一程嗎?”


    這時,騎馬走在另一側的大興大笑起來道:“紀管家,你忘記我們是什麽人啦,嗬嗬,小毛賊來一個末將殺一個,來兩個末將殺一雙,哈哈哈。”


    紀雙道:“小人隻怕撞見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賊,驚擾了王爺,掃了王爺的興致。”


    另一個叫儲進的侍衛也迴應道:“沒事沒事,紀管家不用擔心,有我們幾個在,來十幾二十個毛賊不在話下。”


    大興道:“我們這一路行來,啥事沒有,應該快到了吧?”


    紀雙道:“你別說,這一路過來,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我們的梢,不過今天好像沒看見了。”


    大興道:“你別疑神疑鬼的,誰敢打小王爺的主意。再說了,我們幾個都是經過大陣仗的,不然王爺不會派我們來保護您。昨天院子裏碰見的那個鬼頭鬼腦的小子,大晚上跑來說要見王爺,我說王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呀,他竟然說有人要暗殺王爺,你說好笑不好笑!我嚇唬他要把他抓起來打五十板子,他嚇得腳底抹油溜走了,哈哈哈哈。”


    小王爺問道:“有這事?”


    大興道:“有啊。他好像也住在天涯樓。今天早上沒再看見他。”


    小王爺沉吟片刻,道:“大興啊,你就沒問問他究竟怎麽迴事?”


    大興道:“這有什麽好問的,我看他才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呢。”


    小王爺道:“停車!我們到哪裏啦?”


    紀雙問道:“快到金水湖了。小王爺,怎麽啦?”


    小王爺道:“本王子私事出行,一直不願意叨嘮當地府衙、駐軍。今天起來,我總感覺不得勁,迴想這兩天來的情況,可能要出事。大興啊,你當時就該問問清楚,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趕走呢。”


    大興見小王爺言辭鄭重,不敢頂罪,唯唯諾諾道:“末將知罪。”


    小王爺道:“知罪就好。現在罰你立刻迴頭去找當地駐軍調一支小隊過來護衛。我們在前邊金水湖畔等你。”


    大興雙手抱拳道:“得令”立刻掉轉馬頭,揚鞭催馬疾馳而去。


    小王爺道:“我們去前麵的金水湖畔,找個風景好的地方歇息,順便等大興帶人過來。”


    紀雙應道:“是,小王爺。”對趕車的叫道,“王業飛,走!”


    不久,金水湖進入視野。隻見震霧像輕紗籠罩在湖麵上,微風輕吹,碧波蕩漾,一層蓋一層,湖水像碧綠的綢段,又像被周圍的花草染過似的,陽光則透過樹木,撒在湖麵上,波光粼粼。


    官道一側是湖,另一側是高高的懸崖。


    小王爺透過小窗欣賞,讚歎道:“湖光山色,絕美啊!我們沿湖畔而行,找個寬敞的地方停下來慢慢欣賞。”


    沿湖畔走了一程,隻見前麵的路上橫亙著一株大樹擋住了去路。


    紀雙忙喊“停”,自己策馬靠近看了看,又朝山上看看,嘀咕道:“奇怪,怎麽哪裏倒下那麽大一顆樹來,過不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小王爺下了馬車,問道:“紀雙,怎麽迴事?”


    紀雙掉轉馬頭往迴走了幾步,跳下馬,道:“王爺,好像山上倒下好大一顆樹,把路擋住了,過不去。”


    小王爺朝山上看了看,道:“聽說前日這裏下了暴雨,恐怕是山崖上衝下來的,兩日了,地方上的人怎麽還不將它移開。”


    猛聽身後嘩啦啦一陣巨響,眾人驚迴頭,隻見山崖上又一株大樹倒了下來,攔住了路中間,隨之而來的泥石四下飛濺。


    小王爺臉色一變,驚叫道:“不好,我們被困住了,恐怕有刺客!”


    紀雙大驚,急喊:“保護王爺!保護王爺!”


    話音未落,猛聽山崖上“轟”一聲巨響,無數巨石、泥沙夾雜著斷裂的樹木從山崖上滾落下來,轟隆隆巨響不斷,猶如天崩地裂。


    “滑坡啦!”紀雙本能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眾人大驚失色,其中一名護衛奮力將小王爺推向湖邊,身體向前一撲壓在了他身上。另外幾名護衛幾乎在同時一起撲到了他的身上。


    巨石、泥沙奔騰而下,隆隆之聲不絕,瞬間覆蓋了路麵,部分衝入湖水之中,轟隆轟隆,濺起巨大的水花。


    須臾,響聲停止,崖壁上三個蒙麵人如飛而下,為首的正是白狼。三人四下裏查看尋找小王爺的屍首。


    不一會,有一人叫道:“在這裏!在這裏!”


    另外兩人聞聲迅速跑了過去。隻見一塊巨石下麵壓著好幾個人。三人合力將巨石推開,將屍首一個一個扒了出來,躺在最下麵的正是他們要找的小王爺。


    小王爺並沒有死。這幾名護衛果然忠心耿耿,危急關頭硬是用自己的身體為小王爺擋住了巨石的衝擊。


    小王爺的腿部受了傷,硬撐著坐了起來,靠在一塊岩石上,麵色蒼白,無力地看著白狼,顫聲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暗殺本王爺?”


    白狼冷冷地道:“蕭陽世子,我們隻不過是殺人的刀子,誰要你的命,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的吧。”


    蕭陽急道:“你們應該知道我父王是信王,你們殺人不過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們加倍的錢,請你放過我……”


    白狼舉起了彎刀,道:“對不起了,蕭陽世子,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你去了陰間不要來找我們,冤有頭債有主,再見啦!”


    蕭陽嚇得發抖,哀求道:“別……別殺我……求你別……”


    猛可裏,一塊石頭唿嘯著射向白狼,力道無比強勁。白狼大驚,急向旁邊一跳躲了過去,待要跳迴去時,隻見小隱從半空躍至,雙掌一揮將另外兩人擊出丈外。


    原來小隱全力運氣衝穴,費時約兩刻鍾衝開了穴道,立刻騎上馬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白狼盯著他問道:“你當真要阻止我?”


    小隱道:“對不起,小王爺殺不得!”


    白狼道:“他不死,我就得死,你知道嗎?”


    小隱注視著她,片刻,道:“我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出三丈開外,方始停下來,小隱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


    白狼歎了一口氣,哽咽道:“好吧,小隱,我信得過你,跟你實說了吧,我在那場戰鬥中受傷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我已落在了天策衛手中,還有天狼。他們扒光我的衣服,折磨了我三天三夜,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歸順了他們。他們把我送到了一個秘密據點養傷。我傷養好之後,他們就交給了我這項任務。不成功便是死!”


    小隱心中一陣難過,他想象得出白狼遭受了多大的罪,心中並不怪她。“你知道嗎,如果你殺死了小王爺,他們照樣會殺你滅口。而且王爺世子被殺,信王必定下令徹查,最後查出來是十三狼所為,恨天宮和血海教就會被全麵剿殺,到時候可能會死數千人,你知道嗎?”


    白狼聽他說的有理,無言以對,雙手捂住了臉抽泣。


    小隱道:“亡羊補牢,放小王爺一條生路,你還有一線生機。我會幫你,天君也會原諒你。”


    白狼嗚咽道:“不,天君不會原諒我,她會殺了我。我現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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