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時候,喬如意的視線落在自己麵前瓷白的碗中。


    香甜的海鮮嫩肉包裹著細膩可口的白粥,鮮香四溢,很有胃口。


    另一個餐碟裏,是剔好的黃油蟹肉和蟹膏。


    她喜歡吃海蟹這件事,並沒有特意交代過張姨。


    也不知是淩澈湊巧做了這個,還是他真的有記住她的喜好。


    她又不禁想起昨晚淩澈那句,“老子愛慘了你!”


    到底是有多愛呢?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她開始好奇起來。


    “不合胃口嗎?”


    見她隻吃了一口粥就開始走神,淩澈微微蹙眉。


    喬如意抬眸,忽然問,“淩澈,除了我,你還給別人下過廚嗎?”


    淩澈嗤鼻一笑,“除了你,誰這麽好命?”


    就這幾個破螃蟹還紮了他幾次,要不是喬如意喜歡吃這個,他才不會挨這幾下。


    “哦~”喬如意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好像說的也是,淩澈身份何等尊貴,平常吃這些都是傭人剝好了給他,平常迴淩家莊園吃飯的時候,連魚刺都是別人挑好的。


    想到這,喬如意隻覺得碗中的蟹肉更香甜了一些。


    見她吃得差不多了,淩澈開口道,“我待會兒要出去辦點事,你在家待著,要是無聊了想出去,就讓齊水跟著你。”


    齊金和齊水一直都在淩澈身邊寸步不離的,並且喬如意獨來獨往慣了,也不習慣身邊有個尾巴跟著自己。


    她將最後一口粥喝完,開口道,“我就在家,哪裏也不去,你讓他們跟著你吧。”


    “那......”淩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我下午五點之前,準時迴來。”


    這是開始報備行程了?


    喬如意笑眯眯地看著他,大手一揮,“準了。”


    淩澈剛準備站起來,被喬如意叫住,“等下。”


    隻見她起身小跑著出了餐廳,接著又小跑著迴來。


    手裏提了個藥箱。


    放在淩澈麵前的餐桌上,她打開藥箱,拿了兩張創可貼出來。


    她站在淩澈旁邊,彎著腰,將他迸著青筋的手背放在桌麵上。


    淩澈皮膚白,手指和手背上幾道細微的小傷口一眼就能看出來。


    喬如意不用想就知道是他處理螃蟹的時候弄傷的。


    雖然傷口很淺,但她看著就是有點心疼。


    撕了創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他手上。


    淩澈眸色幽深,直勾勾地盯著她的側臉。


    明亮的光線下,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微的絨毛,細膩的皮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這幾張創可貼,不是貼在手上。


    而是直接貼在了他心口的某個位置。


    淩澈覺得自己胸腔處有什麽東西汩汩地往外冒,簡直快要溢出來。


    “好了。”


    喬如意抬起頭,琉璃般的眸子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雙眸。


    她彎起嘴角笑著,手指故意挑起淩澈的下巴,看著他無可挑剔的臉,“今天的粥很好喝,蟹肉也好吃。”


    說罷,她低頭在淩澈的唇角落下一個親吻。


    “這才是真正的獎勵。”


    她又在故意撩他?


    腰間忽然多了一雙手,灼熱的手掌握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接著一個旋轉就被圈入了他的懷裏。


    坐在他結實有力的大腿上,他熱烈的唿吸噴灑在她脖頸間。


    “喬如意,我突然不想出去了。”


    說這話時,他嗓音磁性而黯啞,極具誘惑,撓得人心裏癢癢的。


    他的意思直白熱烈。


    張姨還在樓上,別墅外也有不少人,大白天的又這麽多人的情況下,喬如意被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別鬧,出去辦事要緊。”


    淩澈的下巴在她肩頸處摩挲,嗅著她發間的清香。


    “那你等我。”


    “好。”


    ......


    低調而高貴的勞斯萊斯幻影行駛在馬路上。


    齊金坐在駕駛座開著車,眼神卻時不時通過後視鏡看向後麵坐姿慵懶的男人。


    齊水也坐在後麵,給淩澈遞了根煙又點了火,眼神也收不住地看向他夾煙的手。


    通過後視鏡,淩澈剛好對上齊金好奇的眼神,嚇的齊金趕緊將目光收了迴去。


    接著他又瞥向齊水,“你倆兄弟眉來眼去幹什麽呢?”


    齊水輕咳一聲,“淩少,您的手受傷了?”


    自從跟在淩澈身邊,兩兄弟見過他受的傷不少,就近段時間來說,手上又是咬傷又是刀傷的,血淋淋的也沒見他說過一句疼,更別提什麽縫針之類的。


    這什麽時候受了傷,還用上了創可貼?


    能貼創可貼的應該就不是什麽大傷,那不是大傷對淩少來說還用創可貼?


    齊水想不通,又不敢多問。


    淩澈修長的指尖夾著煙,他看向手背上以及手指上貼得平平整整的創可貼,剛揚起的唇又落了下去。


    對著齊水悠悠吐出兩個字,“廢話。”


    齊水一聽更不敢吭聲了。


    開著車的齊金手指輕扣著方向盤,他應該猜出這創可貼是誰貼的了。


    ......


    黑色的豪車停在一個廢棄的倉庫外。


    倉庫厚重的鐵閘門拉了下來,隻留下一道十來公分的縫隙,往裏透著一絲光線。


    男人一聲聲響亮的嚎叫從縫隙裏傳出來。


    聽見車輛停下的聲音,大門被人從裏打開,揚起一陣撲麵的灰塵。


    四五個黑衣男人站在昏暗的倉庫裏,對著地上的男人拳打腳踢。


    被打的男人躺在厚厚灰塵的地上,蜷著身體一聲聲嚎叫著。


    車門打開,淩澈從車裏出來,身穿一件黑色絲質襯衫,領口的位置隨意地解開了兩顆,透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意味。


    袖口挽上小臂的位置,一手夾著根燃著的煙,一手隨意地插在兜裏,渾身散發著矜貴而又不羈的氣息。


    見他走進倉庫,裏頭為首的男人連忙上前,恭敬地說道,“淩少,就是這家夥半夜裝作快遞員去了您的住處,他嘴硬,怎麽打都不說背後的老板是誰。”


    不說?


    那就是對方一定給了更重的籌碼,或者比命更重要的威脅。


    淩澈淡漠的眸色瞥了眼地上的男人,抬手抽了口煙。


    跟在身後的齊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將掛在腰後的手槍利落地掏出來,上膛,再遞給麵前的男人。


    插在兜裏的手拿出來接過手槍,眼睛都不眨地對著地上男人的右手手腕開了一槍。


    “嘭!”


    子彈穿過男人的手腕,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往外汩汩流著暗紅色的血。


    像是怕他失血過多死了,一旁的人又趕緊過來給他止血包紮。


    淩澈慢條斯理地又吸了口煙,吞雲吐霧間,輕描淡寫地開口,“再問你一遍,誰讓你來的?”


    男人確實嘴硬,都這份上了除了嚎叫並不開口。


    淩澈嗤笑一聲,“不是啞巴也不開口,看來是我手太輕。”


    話音剛落,他揚起手中的槍對著男人另一隻手腕又是一槍。


    男人疼得昏死過去。


    淩澈隨手將槍丟給齊金,邊往外走邊交代,“丟給警察局。”


    齊金收起槍,跟在他身後,“淩少,接下來去哪。”


    “喬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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