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聽到這個聲音,車廂內的張翔腦中一震,然後迅速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總算是扶著小奴從側翻的車廂裏爬了出來。


    眼前也恢複了一絲明亮。


    昏暗的夜色下,隻見周圍有十幾個人和四個穿著黑衣,蒙著麵的人打鬥在一起。


    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具屍體。


    這一刻,張翔的內心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許的恐慌。


    上一世,這樣的畫麵他隻在影視劇中見過。


    現在真實發生在他眼前,他才感受到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慌,那是在感受到即將麵對死亡的恐慌。


    即便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但是上一世他是醉酒,開車沉河,是什麽感覺已經不記得了,現在,看到眼前這些人打鬥,已經知道這四個蒙麵人是來刺殺他的,他能不恐慌嗎?


    就好比你在街上,看到有人拿著刀,隨時都要刺向你,你能不慌嗎?


    至於震驚,那就是他終於看到屬於這種時代名副其實的武功了。


    來到南楚這麽久,他其實是很憧憬的,到底所謂的武功存不存在?


    但是這麽久了,他都一直過著平凡的悠閑生活,沒有見到過。


    現在,終於見識了。


    那四個蒙麵人,其中一個使著一把雙刀,很是兇悍,幾乎是三兩刀就砍翻了一個人。


    一個使著一根長鞭,看姿態,應是個女人,那軟綿綿的鞭子在她手中,簡直就跟一根棍子一樣,一鞭抽飛一人,很是幹淨利落。


    另一個手拿一把彎刀,動作敏捷,在人群中穿梭,隻是他每穿梭一人,那人就被他一刀劃在了脖頸上。


    最後一個雖然隻是用簡單的拳腳,不過時不時會從腰間抽出一支梅花狀的飛鏢,插在別人的身上。


    不到兩個唿吸的時間,那與四人打鬥的十幾人就隻剩下五六人,死死與四人苦鬥,看他們的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其中一個見張翔還停在遠處,連忙迴頭道:“駙馬,快走!”


    這人剛說完話,脖頸處就被插上了一支飛鏢,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張翔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抓起早已渾身顫抖的小奴:“跑。”


    隻是才跑沒幾步,身後左肩處就傳來了一陣刺痛,他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駙馬,你流血了,你怎麽樣?沒事吧!駙馬,你別嚇奴婢!”小奴一邊哭喊著,一邊奮力的拉起他,小丫頭手上沾上了他的不少血,雨水和血都從她手上流下來。


    張翔緊咬牙關,他知道自己被那種飛鏢擊中了。


    他身軀有些顫抖的爬起來,緊緊抓著小奴的手:“跑。”


    主仆兩人攙扶著,在雨中狂奔。


    身後,那剩下的五六人也被那四個蒙麵人殺絕了,四人就吊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追來。


    以張翔和小奴兩人的腳程,哪能快得過這四個江湖高手。


    兩人隻是跑出了數米,那四人就跑了數十米追了上來。


    那使雙刀的男人從張翔身後迎頭一刀劈下。


    張翔似有所感,來不及多想,向前一撲,直接撲到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與此同時,張翔正前方不遠處的屋簷上,一把劍鞘快如閃電飛了過來,重重的擊在了男人的刀上,止住了男人下落的刀勢,雙刀男人也被這一擊,擊退了數米。


    隨即,那屋簷上一個穿著夜行服,手拿一把長劍的男子飄逸的身形幾個縱落間就來到了張翔身後,擋住了四人。


    男子冰冷的目光盯著這四人,一眼就看出了四人的來路:“石廣順,雙駝嶺管勝,杜二娘夫婦,青州小霸王賀司南。”


    “袁沉,你可算出現了。”雙刀男人咬牙切齒,冷笑道:“我以為你要看著這小子死在我們手裏。”


    那手拿長鞭的蒙麵女子看到袁沉後,身軀微微有些顫抖,恨聲道:“袁沉,昔日你殺我子女,今日,我夫妻定讓你血債血償。”


    袁沉語氣漠然:“澎湖十八寨,為虎作倀,個個都該死,當初我雪神教沒滅你雙駝嶺,你該感恩戴德,今日既然來了,那也就別迴去了。”


    然後袁沉看向了最後那個彎刀男子:“賀司南,你呢?石廣順是來殺張明恆的,管勝夫婦是來找我尋仇的,你不待在青州,又來平州做什麽?”


    “飛霜神劍名震江湖,一直想見識一下,這次就是路過的,聽聞你在平州,所以也來湊個熱鬧。”那賀司南用調笑的口吻嘿嘿笑著:“石廣順說,前些日子,河東四鬼被你所殺,正巧我與這河東四鬼有些舊情,就順便為他們討一個公道吧!”


    “師兄,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時,一道女聲傳來。


    眾人聞聲看去,右側的屋簷上,一個遮著麵紗的黑衣女子手握一把長劍翩翩落到了袁沉身邊。


    隻是她一落下來,第一時間就先看了一眼袁沉身後的張翔。


    張翔此刻已經站了起來,被小奴扶著站在雨中。


    跑了這麽久,他與小奴都沒有什麽力氣了。


    “小……你受傷了。”看到他臉色蒼白的樣子,秦挽歌快步幾步走上去。


    小奴張開雙手,護住了張翔。


    小丫頭雖然此刻心裏害怕得要死,但是目光倔強,謹慎的盯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我沒惡意,我隻是想看看他的傷勢。”秦挽歌解釋道:“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張翔也拉了小奴一下。


    小奴這才讓開身。


    秦挽歌看了一眼張翔身後被那隻飛鏢插住的傷口,皺眉道:“得盡快處理,否則容易感染。”


    袁沉迴頭道:“事不宜遲,你帶他們先走,我擋住這四人。”


    “一個石廣順都不好對付了,管勝和杜二娘,再加一個賀司南,師兄,你小心點。”秦挽歌點點頭,叮囑了一聲,此時她也沒別的辦法,先救張翔要緊。


    袁沉淡淡道:“你放心,即便打不過,我想走,他們也留不住,我會去找你們。”


    “跟我走吧!”秦挽歌當即連忙架起張翔,朝著後方街道退去。


    那邊,石廣順語氣森然對另外三人道:“這駙馬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名字,絕不能活。”


    杜二娘揮起長鞭:“你和賀司南去追,我與管勝對付袁沉。”


    石廣順二話不說,然後奔了過去,雙刀揮起,劈向袁沉。


    袁沉手中長劍輕挽,看似沒力氣的一劍,卻是輕鬆卸去了石廣順那沉重的一刀。


    一邊的賀司南也迎了上來,他身形敏捷,動作如鬼魅一般,手中彎刀挑向了袁沉的腹部。


    袁沉迴劍格擋,一掌拍向賀司南的腦袋。


    賀司南迴以一掌,借助這股推力,身形迅速向後飛退。


    然後嘴裏得意的嘿嘿一笑,一轉身,朝著張翔等人的方向追去。


    石廣順也沒有與袁沉纏鬥的心思,又一個虛招劈向袁沉,在袁沉飛身的瞬間,他也追了過去。


    袁沉皺眉,迅速的幾步追上。


    身後,杜二娘的長鞭揮了過來:“袁沉,拿命來。”


    與此同時,空氣中傳來了幾道破空聲,袁沉猛的迴身,迅速用手中長劍挑了幾下,三支飛鏢被他擊飛。


    杜二娘的長鞭緊跟而來,袁沉不得不側身避讓。


    身後的石廣順和賀司南已越追越遠,而前方的杜二娘和管勝步步緊逼,哪怕袁沉實力再強,也著實有些應付不過來。


    這三人比上次所殺的河東四鬼都要強上不少,論實力,這杜二娘和管勝比之石廣順都隻強不弱,兩人是夫妻,聯起手來,對他也是以拚命的架勢,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當然,若是拚命的話,他全力出手,也有信心擊殺這二人。


    但是他不能受傷,要保全實力,一旦受傷就是等死的份。


    他隻是想拖住這四人,多給秦挽歌和張翔一點逃命的時間。


    就這樣,秦挽歌架著張翔,還拖著一個小奴,在很遠的街道上跑。


    再不遠,石廣順和賀司南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漸漸拉近距離。


    再再不遠,袁沉一邊應付杜二娘和管勝的聯手,一邊與他們拉遠距離。


    轟隆隆~~


    突然,天空一聲驚雷響起。


    幾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幾乎照亮了整個平州城。


    暴雨如注。


    雨幕中,有人跑著,有人追著,還有人一邊跑著,一邊追著,一邊打著…(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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