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漢粉嫩的肌膚,特別是皎潔的臉頰處,此刻染上了一抹羞紅,輕聲說道:


    “就隻能允許你可以和妖獸做朋友嗎?我怎麽就不能試試!你排斥我……”


    薑唯一笑,那甜美的笑容仿佛可以暖的寒冬冰雪融,桃花羞奮開,夏荷出水來。初漢也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陽光的少年,心神恍惚了片刻。


    “快些走吧。好些天沒吃過好東西了,肚子裏盡都些是雜草,枝葉……肚子都感覺不舒服了。”薑唯說完這話,故意扭扭小肚皮表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初漢頓時無奈,差點想拿塊板磚,對著薑唯一頓狂拍,可惜大路上空曠整潔,哪會有板磚……


    你帶我吃草還好意思說?我堂堂……吃草,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被笑話。初漢心中氣不過,狠狠對著薑唯拋下兩個字:“閉嘴。”後就邁開腳步向鳴都方向走去……


    巍峨的城牆高高聳立,直入雲霄。甚至能看到婉雲是那麽的柔軟、那麽的輕,與生長在雲間的剛硬挺拔的牆體做了鮮明的對比,無形的威嚴感彌漫在這片端莊的神聖領域,沒錯這便是鳴都了。


    薑唯第一次出妖荒,第一次看到這幅壯闊的景象,他在城門遠處欣賞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第一眼看到這麵散發著黃金色澤的牆石,薑唯的腳步還在走,然而他的心卻離開了步子隨著雲一起飄蕩著,直到淺雲消散,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停住了。人生第一站就是在這個地方——鳴都。


    薑唯仿佛是受寵若驚的臣子,這波瀾壯闊的仙景讓他一時間無法做出迴應,按道理他應該深深地鞠躬表示對其恭敬,可是它太高了,一個鞠躬又能表達多少自己的真情呢?


    良久,薑唯深唿吸,吐納了幾次,調整了一下情緒,覺得自己準備好了,便向城門行去。


    初漢看在眼裏,心裏暗暗想道:“鳴都,夠氣派,夠莊肅!怪不得這小子會被唬住,還好本小爺見識廣,沒他這山孩子那樣誇張……”


    城門口有兩個大漢,各站在城門兩側。大漢雙目直視前方,銅鈴般大小的眼珠一眨不眨,麵目呆板,仿佛被石化了一般。薑唯走近了些,對其細細打量起來:兩大漢手衣著簡陋,漏出無比強力的四肢,雙臂筆直垂下,欲要捶斷這片大地。


    這宛如兩個天神的大漢,渾身透著力拔山兮之力。他們的肌膚黑紅,想必是經過了無數的日曬雨淋,一身筋骨非比堅韌。


    薑唯神遊物外間,卻不知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右側的大漢見這娃隻顧盯著自己看,卻不過城門,心中不滿。


    “哼哧……”左側大漢性子較為魯莽,耐不住性子的他對著薑唯一聲鼻斥,兩眼珠似乎睜得更大了,朝著薑唯直盯而去。


    薑唯見狀,心中一顫,然後訥訥地瞥了一眼頭頂的那雙大眼睛,不敢與大漢對視。仿佛大漢隻要一跺腳,他就會被震得粉身碎骨。


    “快走。發什麽呆啊。”初漢趕忙催促,生怕驚動了這兩座大神。不是他怕,而是他不想惹事,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惹為妙。


    薑唯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暗自慶幸大漢還好隻是以眼神警告了自己,他匆匆投給初漢一個感謝的眼神便拉著初漢小跑進了城內。


    似白鷺飛禽之妖於空飛翔,一隻,兩隻,三隻……它們似雲又如風,潔白而輕巧,空中滑翔閃過優美的弧度。每一次的空中舞動,都伴隨著一道輕鳴,聲音悠長空靈,悅耳動聽。


    聽著這一道道的婉轉長鳴……薑唯的靈魂仿佛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跟著那舞姿飄蕩,坐在它們的背上翱翔在雲端,在城牆的牆麵上,在樓宇之間……


    “這土包子不會是第一次出山吧?一個不注意就開始發呆,傷腦筋!和根木頭一樣,還是別打擾他神遊物外了。”初漢搖搖頭,口吐呢喃,就在薑唯的腳跟前坐了下去。你發呆,我休息。


    ……


    ……


    鳴都,鳴都——一直鳴唱著的都城。薑唯仿佛知道了這個都城的名字由來,好一個鳴都!薑唯大為讚賞,覺得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迴過神來,卻瞧見一旁的初漢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著烤肉串。


    薑唯心中不滿地說道:“你吃獨食!”語氣中帶著責怪的口味。


    “漬……”初漢吃得不亦樂乎,隨口說道:“我吃獨食?哼,烤肉串在你眼前晃過你都反應不過來,自己發呆這麽久沒反應,還怨我……”


    薑唯雖然尷尬,不過還是不客氣地搶過初漢手中的烤肉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我吃過的。”


    “沒關係,我不挑食!”薑唯據理力爭。小嘴巴一鼓一鼓的,十分可愛。


    “你是不挑食!”初漢翻了翻白眼,雙手交叉,無奈地看著薑唯。


    薑唯亮晶晶的大眼隻顧看著肉串,卻沒注意到有兩個穿著銀色盔甲的人從一旁的街道邊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盔甲人麵色顯得極為難看和別扭,伸出粗壯的右腿,踢了一腳薑唯。


    盔甲人的腳力雖然看起來不大,卻也是能輕易的將薑唯弄倒的,薑唯身體不穩,跌倒在地,心中沒有一絲怒火;相反,十分的平靜。


    “你是哪來的野小子,不知‘禹鳴街’上是不可以吃東西的?”


    踢薑唯的盔甲人,看薑唯衣著普通,模樣柔弱,認為其隻是一個無名小輩,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行事便多了幾分霸道。


    薑唯站起身體,烏黑的眼睛明亮的如同寶石,他沒有慌張,而是恭恭敬敬地對著盔甲人鞠躬並說道:“我來自妖荒的狼嶺,第一次來‘鳴都’,不知這裏的規矩,還請大哥哥們見諒。”


    初漢揉揉眼睛,覺得這熊孩子此刻的氣魄和之前截然不同,由畏懼到此刻的淡然,臨危不亂之態彰顯無疑,他有點震撼。


    踢薑唯的盔甲男見薑唯脾氣心態十分好,且懂禮儀,內心略微感到寬慰,不再以輕視之態度之,對著薑唯說道:“即是初來,也不能如此沒有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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