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蠢,寧繁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走的時候就走了,絕對不會因為他怎麽樣而留下來,更何況……


    本來他對她就不怎麽樣。


    六年了,她變了不少,以前身上的那種朝氣退去,現在成熟了不少,也更有女人味了,隻是結婚的女人多少眉宇間都帶著些憔悴,尤其是在這個不幸的婚姻裏,她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


    第二天寧繁是被太陽光給弄醒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擋了擋,隨後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坐起身。


    季容陌站在窗前抽著煙,她皺眉,「你怎麽在這?」


    「這是我的房間。」


    她趕緊從床上爬下來,「怎麽會這樣?」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嗎?」


    他一本正經的問她,可是寧繁喝斷片了,隻記得他們兩個昨天一起去喝酒,發生了什麽,她統統都不記得。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外套和褲子都不在自己身上,隻剩下秋衣秋褲。


    她趕緊拿起床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穿好褲子,轉身要走。


    季容陌見她要走,將菸頭扔在地上撚了撚,追上去拉著她的胳膊。


    她掙紮著,「放開我。」


    「他對你根本就不好,你跟他在一起幹嘛?」


    「也比你這個殺人犯強。」


    季容陌愣了愣,隨後笑著說:「是啊,我差點忘了,我可是殺人犯啊。」


    「鬆手,我要迴家了。」


    「迴去準備怎麽樣?報警抓我?」


    「你管我迴去幹什麽?鬆手好嗎?」


    他倏地抱起她,將她扔在床上,壓上去,她大叫道:「你幹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跟他離婚?」


    她沒刷牙,別開頭,不看他,「不可能,我不會離婚的。」


    「迴到我身邊來。」


    她推推他,「我去洗把臉,刷個牙好嗎?」


    他沒有為難她,還是放開了手,「去吧,我等你。」


    她戰戰兢兢地走進洗手間,將水龍頭打開,掏出手機給季天姿發消息,讓季天姿來救她。


    洗漱完,她走了出來,季容陌伸手拍拍床邊,「過來坐。」


    「你放過我吧。」


    「嗯,你過來坐。」


    「你想怎麽樣?」


    「我不是說了?迴到我身邊來,我什麽都不要。」


    寧繁看著他,「你一定是瘋了。」


    「我是認真的。」


    他伸手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到自己的腿上,頭埋在她的脖子間,「我很想你。」


    他一開口,寧繁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她別開頭,「別這樣。」


    他親吻著她,將她的頭轉過來,讓她麵對著自己,「難道你不想我嗎?」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我說了別這樣。」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


    寧繁別開頭,「沒有。」


    「一點都沒有嗎?」


    「一點都沒有。」


    他倏地笑了,「你騙人。」


    她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我騙你幹什麽?沒有就是沒有,還騙你?」


    「你昨天晚上喝醉酒的時候,叫的都是我的名字。」


    寧繁驚了,不會吧?她喝醉酒叫他的名字?


    她不敢相信,「你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叫你的名字?」


    「我騙你有什麽好處?」


    她伸手推他,掙紮著要站起身,「我要迴家了。」


    他卻按住她就是不讓她起身,她要崩潰了,伸手捶打著他的肩膀,「你到底想幹什麽?你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


    ……


    寧繁低下頭猛地咬在他的脖子上,鮮血從傷口漸漸地溢出來,血腥味傳到她的嘴裏,她這才鬆了口,擦擦自己的嘴。


    季容陌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摸了一手血,他不禁笑了,「幾年不見,你的性子烈了不少。」


    「放開我。」


    「你剛剛往這個地方咬。」


    他指指脖子上動脈的地方,說著嘴瘮人的話,寧繁仿佛想到了多年前他的暴力,她說:「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真想殺了你。」


    「這麽恨我?」


    「我不應該恨你嗎?我為什麽不能恨你?」


    「至少我也讓你快樂過,不是嗎?」


    寧繁冷笑一聲,「快樂?我跟你在一起後,快樂過嗎?哦不,那不是在一起,那是折磨。」


    「所以你現在恨我?」


    她懶得再跟他廢話,「我迴去還要帶孩子。」


    他愣了愣,「你不是跟他沒有孩子嗎?哪裏冒出來的孩子?」


    「誰說我們沒有孩子?你的情報不準確啊。」


    「那沒什麽,大的能夠除掉,小的我也能夠除掉。」


    她氣得牙癢癢,渾身直發抖,「季容陌,你好不容易出來了,不能好好生活嗎?」


    他故作無辜,「沒有你,我就不能好好生活。」


    「你這樣故作深情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噁心?我告訴你,噁心你也得受著,不僅現在要受著,以後你也得受著。」


    「沒有以後。」


    他冷笑,「你試試看有沒有以後。」


    樓下突然傳來了門鈴的響聲,他低下頭看看寧繁,「你還搬了救兵過來?」


    「我沒那麽無聊。」


    她嘴上是這麽說的,但是心裏麵卻特別希望是季天姿來了,她真的不能再像六年前那樣過日子了。


    她推開他,「我去開門。」


    季容陌伸手拽住她,「我去開門。」


    寧繁沒說話,季容陌下樓開了門。


    看見季天姿的時候,他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


    「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想來看看你。」


    「我跟季家已經沒有關係了,從我出獄的第一天,我就說過了。」


    「就算你不承認,你依然是季家人。」


    她繞開他走進屋子裏,感嘆道:「這房子裝修的真不錯,改天把你的裝修公司介紹我,我們家也要裝修。」


    「你還沒說來幹什麽。」


    季天姿走到他麵前,見他直接問了,她也就直接說了,「寧繁在哪?」


    「嗬嗬,我就知道是讓你來的,你迴去吧,我跟她有點事情還沒處理完。」


    「我也有事情想跟她說。」


    季天姿不依不饒,讓季容陌覺得有點煩,「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非得摻和嗎?」


    「寧繁是我的朋友。」


    季容陌冷笑一聲,「寧繁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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