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能不難受?他現在躺在病床上,心裏麵難受死了。」


    季天姿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季薇看著以前很堅強的天姿掉起了眼淚,也跟著掉眼淚,她說:「我知道,我明白你的難受,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會好的。」


    「厲翊森現在也已經被抓起來了,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這迴你們真的是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或許吧,不想想那麽多了,每次都在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過日子的時候出了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未來還能不能有期待。」


    「天姿,你要相信,未來會更好,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


    季天姿點點頭,不再說話,看著席胤揚,隻要他早點好起來,其他的也沒什麽過不去。


    張博白走到季天姿身邊,推推她,「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季天姿抬起頭看看他,隨後將孩子放在季薇的手上,季薇接過孩子,小心地抱在懷裏,逗著孩子。


    她跟著張博白出去,問道:「什麽事情?」


    「厲翊森要見你。」


    季天姿很直接地拒絕道:「不見。」


    「真的不見嗎?」


    「不見,我跟他見麵也沒什麽好說的,你看看現在席胤揚躺在床上,我還要去見他,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真的決定了不去見一麵嗎?」


    季天姿仔細想想,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去見一麵。


    「見一麵吧,我有問題想問他。」


    「嗯,去見一麵吧,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會不會心疼他?」


    張博白驚訝地看著她,「為什麽這麽問?」


    「你盡管不是在厲家長大的,但是你身體裏麵卻留著厲家的血,如今你的親兄弟出事了,你不會對他感到同情嗎?」


    張博白苦笑,「你是這麽想我的?其實有的時候我可能會有點難受,盡管我說自己不是厲家人,但是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身體裏留著厲家的血,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麽厲家家大業大,最後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兩個男人都很優秀,最後都進了監獄?真的隻是因為你嗎?」


    「我覺得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他們都有野心,他們都喜歡有韌性的女人,就是你這樣的,有的時候你很堅強,能夠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所以這能怪季天姿嗎?並不能,季天姿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她不過是剛好性格養成了男人喜歡的樣子。


    她說:「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麽,但是我想法跟你一樣,是我的個性讓他們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季天姿對這一切看得倒是很清楚,張博白點點頭,「嗯,是,所以去見一麵吧。」


    季天姿點點頭,不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厲家人的骨子裏都透著暴力的一麵,兩個男人,居然最後都坐牢了,還是覺得做人不好,坐牢比較有意思?


    張博白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她又點點頭,「我等會去見厲翊森。」


    「嗯。」


    「席胤揚要是有什麽情況的話,麻煩給我打電話。」


    「嗯,好。」


    季天姿下午去了警察局,見到了厲翊森,厲翊森還是那副模樣,看上去不是很精神。


    她坐下來,厲翊森眼睛一直看著她,不曾離開過她的臉。


    「為什麽要見我?」


    「就是想見見你,我也沒多少日子了,再去之前想要見見你。」


    「嗯,想說些什麽。」


    厲翊森笑了,「我能說什麽?我還配說什麽?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想想我以前的日子活的還挺糟糕的。」


    「我不想聽你廢話。」


    「我本來是不想用那種方式去對待你的,可是我發現,我不這樣的話,你就越難掌控,季天姿,你這樣的人真的很容易激發男人的控製欲和征服欲。」


    「所以你隻是想要征服我?」


    季天姿不禁也笑了,有些男人的思想可真是奇怪,征服……


    她難道還需要誰去征服嗎?她是自由的。


    「沒錯,我想要征服你,看著你平時強勢的樣子,跟我鬥的翻天覆地的,我就恨不得將你狠狠地折磨。」


    「厲翊森,你知道你跟席胤揚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厲翊森問道:「是什麽?」


    「席胤揚一直在想著怎樣做能夠保護我,可是你呢?你追求我隻是為了征服我,你覺得你比得上他嗎?」


    「僅僅是因為這個?」


    季天姿反問道:「就這樣,還不夠嗎?」


    「他有什麽好的,讓你這麽喜歡他。」


    「在你看來,他好像是沒什麽優點,但是在我來看,他身上的優點卻很多。」


    「是嗎?」


    「嗯,是,否則我怎麽會認定他一個人。」


    「其實我跟季容陌兩個人到底哪裏比他差?」


    聽了他的問題,季天姿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良久,她說:「你跟季容陌都很優秀,隻可惜,你們想要的都隻是我這個人。」


    「喜歡你,想要你,有什麽問題嗎?」


    「我說了,這就是你們跟席胤揚不一樣的地方,席胤揚會想著怎麽保護我。」


    「你都這麽說了,這件事情也沒什麽好糾結的了。我們厲家洗錢的事情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什麽時候知道的?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在你們厲家安了內線,一直都沒用到,直到這次,才用上。」


    ……


    厲翊森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可憐我還想好好跟你過日子來著。」


    「你不適合過日子。」


    「是嗎?為什麽?」


    「身上的戾氣太重,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我本來是想好好對你的,隻是……你一直都不領情。」


    「怎麽領情?我心裏麵有別人了,你要我怎麽領情?」


    心裏有別人了……


    是啊,還能怎麽領情啊?


    厲翊森笑的愈發張揚,笑容中帶著絕望,「季天姿,以後你自由了,再也沒有人來跟你作對了。」


    「嗯,是啊,感謝上蒼,再也沒有人來跟我作對了。」


    「可是我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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