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蒼諍說蘇母下午會去照顧簡瑜,她就真的來了。


    聽到敲門聲,簡瑜下樓去開門,就看見蘇母站在門外,她趕緊讓開身子,「阿姨。」


    「嗯,最近是不是很嗜睡?」


    她點點頭,「嗯,有點。」


    「女人生孩子就是這樣的,孩子越大,越容易犯困。」


    「嗯。」


    「還在生小諍的氣?」


    簡瑜沒說話,深吸一口氣,她有什麽資格生氣啊?她沒資格生氣。


    「其實吧,他有的時候確實荒唐了點,但是他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他是不會騙人的。」


    「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蘇母完全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她的心情像極了當年她的心情,當年她也是一樣的,眼睜睜看著外麵的女人懷了蘇父的孩子,她是真的恨啊,可是她還是接納了這個孩子,為什麽呢?就算大人有罪,孩子沒罪。


    她說:「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當年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


    簡瑜抬起頭看她,「那孩子挺大的了,應該有五歲了。」


    蘇母點點頭,「如果按時間算的話,那女人走了也有五年了。」


    「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


    「那女人是跟著別的男人走的,這孩子,跟小諍沒關係。」


    「要是這真的是蘇蒼諍的孩子怎麽辦?」


    ……


    真的是蘇蒼諍的孩子怎麽笨……


    站在媽媽的立場上,蘇母當然是希望這個孩子留下來,因為他又不是還在胎中,而是已經五歲了。


    如果是還在肚子裏,那還可以拿掉,但是現在幾歲的孩子,你能怎麽辦?


    「其實多養一個孩子也沒什麽。」


    簡瑜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您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說,這事情跟孩子有什麽關係?孩子知道他的父母要分開嗎?知道他母親為什麽要生他嗎?他什麽都不知道,如果這次她真的是帶著孩子迴來搞事情的,那這個孩子還可憐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就是接受不了。」


    「事情也沒有查清楚,這孩子未必是他的。」


    「那女人說了,是蘇蒼諍的孩子。」


    蘇母開始沉默,她越是沉默,簡瑜這心裏麵越是沒底。


    盡管那女人說的話可能是假的,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她當然希望這是嫁的,可是……


    一旦這件事情是真的,蘇蒼諍一定會想要把那個孩子帶迴家,孩子一帶迴家的話,她在家裏還有什麽地位可言,本身她現在的生活就來之不易,還要帶著兩個孩子,其中還有一個不是自己生的。


    更何況,那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人家還有一個媽,要是人家媽想來搶位置,憑她的手段,明顯就搞不定。


    她說:「一切看造化吧,如果是他的孩子,那就讓蘇蒼諍帶迴來。」


    「他帶迴來是可以,那你呢?」


    簡瑜笑著說:「我有那麽重要嗎?不,我沒那麽重要。」


    她沒那麽重要,不會讓蘇蒼諍主動放棄一個孩子,他一直都是一個偏執卻很有主見的人。


    「你有,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有那麽重要。」


    「不,我沒有那麽重要。」


    簡瑜從來不相信,會有人把她看的很重要,蘇蒼諍現在對他好,不過是因為一時地開心罷了,一旦她讓他不開心了,他就會發狂惱怒,就不會放過她,恨不得撕碎她。


    蘇母看著她這麽沒有安全感,有點心疼,「你啊,還是想太多了,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比她優秀,比她年輕。」


    「可是她比我好看,看上去比我成熟。」


    「有時候太過成熟了,反而不是好事情。」


    「或許吧。」


    蘇蒼諍下午出去後,就給林雨涵打了電話,好久沒有打這個電話,沒想到居然還通了。


    電話接起來,那邊卻遲遲沒有聲音。


    他率先開了口,「是我,雨涵。」


    林雨涵接到他的電話,並不驚訝,她說:「我知道,有事嗎?」


    「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林雨涵轉過頭看看睡的正香的孩子,笑著說:「好啊。」


    於是他們兩個約了個地點就坐下來了。


    看見林雨涵的時候,蘇蒼諍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五年了,他們有五年沒有見麵,林雨涵瘦了不少,人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


    林雨涵坐在她對麵,看見他盯著她看,不禁笑了,「怎麽了?這麽看著我。」


    「你變了很多。」


    「是人總是要變的,哪裏會一成不變啊。」


    「是這樣。」


    「突然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嗯,有點事情,昨天,我女朋友在商場看見你了。」


    林雨涵恍然大悟,「是有這麽一迴事,你女朋友長得很漂亮。」


    「不知道你跟她說了些什麽,她迴來以後變得很奇怪。」


    「我能跟她說什麽啊?我就是一個女人。」


    「聽說你迴來的時候,帶了個孩子迴來。」


    林雨涵臉上笑容僵住,「簡瑜說的?」


    蘇蒼諍點點頭,「嗯,是的。」


    「是帶了個孩子迴來,但是跟你沒有關係。」


    「但是你跟簡瑜卻不是這麽說的,你還記得你跟簡瑜是怎麽說的嗎?」


    林雨涵臉色有點難看,她沒想到簡瑜居然直接迴去跟蘇蒼諍說了這件事情,她說:「我倒是不知道我跟她說了些什麽話。」


    「是嗎?她說,你告訴她,你帶迴來的孩子是我的。」


    「怎麽會呢?」


    蘇蒼諍也不想跟她廢話,「我想見那個孩子。」


    林雨涵看著他的臉,「那孩子是我的孩子,你想怎麽樣?你見他有什麽用?」


    「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他流落在外。」


    林雨涵心裏麵大喜,「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是蘇氏總裁,說話不可能不負責任。」


    「那我呢?」


    她滿心期待,蘇蒼諍算是徹底看清她了,她就是故意帶著孩子迴來的,想母憑子貴,嫁進蘇家。


    他說:「我孩子的母親隻能是簡瑜,其他人不可能。」


    「可是林蕭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是你的孩子,但是他如果想要認祖歸宗,那就不能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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