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


    「我隻是覺得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嗬嗬,季天姿笑了,「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裝什麽清高?裝什麽好人?我看你是整天閑的沒事幹了,沒事幹就迴去陪你老婆,讓她別出來作妖。」


    「季天姿,我都是為你好。」


    「我需要你為我好嗎?」


    季天姿心裏麵現在難受的要死,轉過頭就出了店裏。


    薄左野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季天姿,你讓我不舒服,我就讓你不舒服,就是這麽真實。」


    就是這麽真實。


    她在路邊走,席胤揚就開著車跟在她身後。


    她停下腳步,「你怎麽沒走?」


    「你現在大著肚子,我怎麽能放心?」


    季天姿伸手抹抹臉上的淚,做到了後座上,不想讓他看見她哭的樣子。


    他說:「這件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季天姿死死地盯著他,「那你為什麽不說?」


    「我怕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隻要我知道了就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就這麽說吧。」


    「我知道,我知道的。」


    席胤揚怕季天姿情緒太激動做出什麽事情來,一直在觀察著她。


    季天姿說:「我還不至於對自己的孩子做出什麽蠢事來。」


    「天姿,我真的不是故意想瞞著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這樣我很擔心。」


    「你早就知道了,你卻不告訴我。」


    席胤揚抿著唇,「我要是告訴你,我怕你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


    「你這樣做,隻會加快我離開你的步伐。」


    「不要,天姿,你別離開我,這是他們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事情。」


    「那我父母還有我奶奶怎麽辦?」季天姿感覺自己快要失控了。


    席胤揚知道她現在情緒有點激動,安撫她道:「你別激動,這件事情,我們好好商量。」


    季天姿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離婚。」


    席胤揚感覺自己的腦子一下子「轟」的一聲,糊了。


    他猛地停下車子,季天姿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他說:「你再說一遍。」


    季天姿能夠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齒。


    「我說離婚。」


    「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關係,不適合再在一起。」


    「我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了,天姿。」席胤揚還在掙紮。


    季天姿卻不願意再糾纏下去,「我本來想著這是老一輩的事情,跟我們年輕的一輩沒有關係,但是我還是放不下,我們分開吧。」


    「我不要。」


    「你這樣糾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我不管,除了離婚,我什麽都答應你。」席胤揚慌了。


    季天姿卻說:「除了離婚,我什麽都不要。」


    席胤揚有點惱怒,「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子,所以我才沒有跟你說,你現在根本就不理智,這件事情跟我們兩個根本就沒什麽關係。」


    「你說跟我們兩個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嗎?要是老爺子知道了,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麽要讓他知道?」


    「你以為薄左野隻是給我看了嗎?」


    席胤揚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板開始往上冒,老爺子那裏……


    季天姿笑了笑,有點淒涼,「席胤揚,我們緣分盡了。」


    「我不信。」


    季天姿張嘴剛要說話,老爺子的電話就來了。


    她掏出手機看了眼,隨後示意席胤揚不要說話。


    「迴來。」


    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個字,但是季天姿還是聽出了老爺子的憤怒。


    掛掉電話,她說:「我們現在還是別在一起自我催眠了好嗎?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


    「嗯,我知道。」


    「我去老爺子那。」


    席胤揚說:「我送你過去。」


    季天姿沒有拒絕,到了老宅,席胤揚想要進去,但是卻被季天姿攔住了。


    她說:「這個時候,你不適合出現在老宅,你還是先迴家去吧。」


    「可是你一個人過去嗎?」


    「他是我親爺爺,他能把我怎麽樣?」


    「我倒不是擔心他會把你怎麽樣……」


    他隻是擔心老爺子會添油加醋,讓他們離婚,席胤揚是死都不想離婚的,可是剛剛在車上,季天姿說的離婚並不是說說而已。


    看見她迴來了,老爺子臉上都是憤怒,他指著茶幾上的照片,咬牙切齒,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爺爺,我也是剛剛知道。」


    「你知道你多糊塗嗎?你跟仇人的兒子……」


    季天姿被他說的無地自容,「別說了,爺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老爺子說:「離婚吧,父債子償這種事我做不出來,但是這種情況下,你已經不適合跟他在一起了。」


    「這不是他的錯。」


    老爺子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爺爺也沒有錯。」


    他說:「你奶奶和你父母……」


    老爺子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他真的沒想到啊,自己的孫女居然嫁給了仇人的兒子。


    他轉過頭,「我說了,離婚,這件事情沒得商量,立刻離婚,搬迴家住。」


    季天姿沒有在說什麽,也許這樣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想起上次躺在床上的席老頭子,她突然有一種恨意油然而生。


    她從小到大,父母隻活在照片裏,她每次都拿著照片,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


    誰都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因為那種事情死的。


    席胤揚沒有錯,可是他的父母錯了。


    「爺爺,你別太難過。」


    「我怎麽能不難過?我感覺自己的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啊。」


    老爺子平時最注重的麵子,這迴自己的孫女……


    他深深地嘆口氣,「什麽都別說了,離婚吧,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可是大寶……」


    「我們季家的孩子當然還是留在季家。」


    「那我肚子裏的孩子還生下來嗎?」


    季老爺子轉過頭看看她的肚子,咬著牙說:「生下來,這是一條人命,怎麽能不生?等你們離婚了,爺爺給你找更好的。」


    「你現在給我找的男人,有幾個不是為了我的錢?我帶著兩個孩子,誰願意真心跟我在一起,不圖我的錢?別浪費時間了,沒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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