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說:「今天迴老宅。」


    席胤揚有點驚訝,「這麽晚了迴老宅。」


    「嗯,晚上我就留在老宅。」


    「你要讓我獨守空房嗎?」


    「乖,就這一晚上,我要迴去跟爺爺好好聊聊這件事,不然他整天總是想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季天姿說的也是有道理的,這件事情還不能席胤揚出馬,席胤揚要是敢出現在季老爺子麵前,跟他談這件事情,那到時候兩邊的麵子上可就都不好過,還是得季天姿去說。


    她說:「我去說,你去的話不管用,老爺子可能還要擠兌你。」


    「嗯。」


    「委屈你了,老爺子這麽做,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他說:「算了,他年紀大了,我就讓著他一點,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我也不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啊。」


    「那就好,我送你迴去,你要是實在沒有辦法解決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千萬不要自己扛著,我去跟老爺子講。」


    本來以為結婚了以後,兩個人就什麽都過去了,沒想到,糟心事一件一件來。


    季天姿中途離開了,老爺子也早就知道,他就知道季天姿肯定會迴來找他。


    她臉上滿是不悅,走到沙發邊上看著季老爺子,季老爺子一臉平靜,看不出一絲愧疚。


    季天姿有點驚訝,「你為什麽會這麽平靜。」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平靜?」


    「爺爺,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談一下。」


    「談什麽?」


    季天姿說:「有關於你的孫女已經結婚這件事情,這也是你同意的,怎麽現在又要給我找對象?」


    「我是同意你結婚了,可是沒說不能給你換啊。」


    「爺爺,你這樣也太強詞奪理了,人的一生一次婚姻就夠了,我不需要換男人,席胤揚很好。」


    「可是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他哪裏配不上我?」


    「沒你學歷高,沒你有錢,還配得上你?」


    她冷笑,「在你眼裏評價一個人難道隻能從錢財和學歷來入手嗎?」


    「這是最基本的東西,他都沒有。」


    「誰說他沒有?」


    「哪所大學?」


    哪所大學?嗬嗬,多麽現實的老頭啊。


    季天姿說:「你管他哪個大學的幹什麽?難道重點不是他會不會賺錢嗎?管他是哪個大學的,隻要他有商業頭腦,隻要他會賺錢養家,隻要他對我好,不就好了嗎?」


    季老爺子白了她一眼,「你們小孩子家家看問題就是淺顯,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麽相信他?萬一他的父母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人,萬一他的父母幹了什麽壞事,不得已把他給扔了,都有可能。」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那得有多巧啊。」


    季老爺子說:「我年輕的時候見過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最後這些人的孩子心理都是陰暗的。」


    季天姿說:「席胤揚不是這樣的人。」


    「有時候看人不能看表麵,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你和我都不知道,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們已經結婚了,爺爺。」季天姿幽幽地說道。


    她感覺他們兩個像是走進了死胡同一般,你說不通我,我也說不通你,兩個人僵持不下。


    最後,季天姿硬起了匈膛。


    「爺爺,我一直都對你很敬重,曾經的我,你說什麽我就聽什麽,現在呢,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想自己做主的事情,可是你還是要來替我做主,那葉淩生跟我爸爸是同輩的,您不知道嗎?」


    他說:「我知道。」


    「嗬嗬,我還得叫他一聲叔叔呢。」


    「又沒有血緣關係,叫什麽叔叔?」


    「你真的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我這結過婚的人去參加人家的相親會,你知道昨天人家都是怎麽看我的嗎?現在那個眼神我都記得。」


    「你什麽時候也會擔心別人的目光了?」


    「我不是擔心別人的目光,我是覺得自己太丟臉,爺爺,您能不能多為我想想?」


    老爺子也有點不開心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說讓我多為你想想,我這不是一直都在為你想嗎?」


    是啊,在他們眼裏就是這樣。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把她氣到吐血,可是她每次提出來的時候,他們就輕描淡寫地說:「我是為你好。」


    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思?什麽事情都要有個人來為你好,什麽時候能自己真正地做一迴主?


    這個理由要用多少次才能夠用完?用不膩?


    他用的不膩,她聽著就煩。


    「你總是說『我是為你好,我是為你好』,你有根據實際情況來嗎?葉淩生是很好,可能他比席胤揚都好,可是在我心裏麵,席胤揚就是最好的,他就是最適合我的,我不需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去見自己不想見的人。」


    季老爺子嘴唇動了動,他沒有想到季天姿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一時間沒了語言應對,以前她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席胤揚嗎?


    他說:「你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可是我倒是覺得你是在為自己的幸福謀出路。」


    季天姿嘆口氣說道:「我現在就很幸福,有公司,有家庭,有孩子,不是很好嘛?人不就是這樣嗎?」


    「嗯,你說的是這樣,但是完全是你自己認為的,我不認為你現在的狀態叫幸福,首先,席胤揚他自己的身世問題他還沒有解決,其次,他最近的桃花有點旺盛,別以為我不知道前陣子有個女人在公司門口哭哭啼啼地說是懷了席胤揚的孩子。」


    季天姿也想起來了,不過那個女人的孩子還真的不是席胤揚的。


    她說:「你誤會了,那個女人她不是小三,她是有人安排過來的。」


    「故意演戲?」


    季天姿說「是的。」


    老爺子聽了還真的有點信了,但是表麵上還是不滿,「你說你也不離她遠點,萬一席胤揚跟人聯合起來整你……」


    季天姿不耐煩地伸手捯飭頭髮,怎麽話題繞來繞去最後又迴到了席胤揚的動機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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