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還是得先考慮一下後果,不能事後再求安穩。


    季天姿和席胤揚在教育孩子這一塊上,存在著很大的分歧,從某種意義上講,席胤揚跟季老爺子教孩子的方法有點相似,有點太過嚴格。


    季天姿有點委屈,「我自己的孩子自己還不能疼了。」


    席胤揚見她憋著嘴,就知道她又要開始了。


    這女人怎麽懷個孕,現在變得這麽做作了?


    難道是每個懷孕的女人都這樣?


    他說:「好好,我錯了,我不說你了,好吧?」


    季天姿說:「我以前帶著大寶的時候多辛苦,你一點都不知道,你現在還兇我。」


    「我不是故意想要兇你的,我隻是在跟你溝通。」


    季天姿現在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她說:「我知道了。」


    「迴家吧,不要當著大寶的麵。」


    季天姿點點頭,「嗯,走吧。」


    「寧繁,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怕?」


    季容陌迴到家的時候,腦子裏還一直在閃現著季大寶看見他時的眼神,那種膽怯的眼神,以前大寶從來沒有對他表現過,可是今天他看見他的時候,居然有點害怕。


    「你這個問題問的毫無意義,你自己心裏麵不是都知道嗎?既然你都知道了,問別人還有什麽意義?」


    季容陌苦笑,坐在沙發上發呆,良久,他說:「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子的,可是她的眼裏麵總是有別的男人,我隻能這樣。」


    寧繁忍不住嘲諷他,「是嘛?她的眼裏都是誰?」


    「其實你心裏麵也是知道的,季天姿喜不喜歡你,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何必要去糾結一個不屬於你的女人,你就算現在鬥來鬥去,鬥到最後你贏了,季天姿也在你身邊了,可是她依然不愛你,你開心嗎?」


    季容陌說:「就算不開心又怎麽樣?隻要她還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


    「她的心不在你這邊。」


    「隻要她人在我這裏,我什麽都無所謂。」


    「即便是她不愛你,你也無所謂嗎?」


    「她無法愛我,她也愛不了別人,就算不愛我又能怎麽樣?我就關著她,這輩子她都別想離開我。」


    「你真可怕。」


    寧繁聳聳肩,轉身上了樓。


    你真可怕。


    可怕。


    是嘛?


    原來他真的是令人害怕的,可是那又怎麽樣?他做的事情從來都是他要做的,其他的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麽偉大的人嗎?愛一個人居然把她推到別人的身邊?」


    寧繁轉過頭,嘴角勾起笑,「可不就是存在這樣的傻狗嗎?」


    她不就是嗎?當初她愛慘了季容陌,可是季容陌卻愛著季天姿,所以她就站在一邊當一個旁觀者,旁觀者的世界真的是太冷了。


    看著季容陌和季天姿在那邊糾纏不休,她也很難過,可是她愛他啊,她選擇旁觀。


    旁觀的時候,她真的快樂嗎?不,她一點都不快樂。


    然而,如果像季容陌這樣,得不到就毀了她,他會快樂嗎?也沒有,季容陌現在的狀態比起當初的她,好不到哪裏去。


    愛情到底是什麽東西?一旦愛了就再也無法逃脫,她和季容陌認識了多少年了,她也數不過來了,每次她都是默默地看著季容陌,看著季容陌為了季天姿默默付出,最後還為別人做了嫁衣。


    她說:「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麽多人,傻的不行,季容陌,我是這樣的人,你也是這樣的人,可是你傻的可憐,我雖然傻,但是我不可憐。」


    傻的可憐?


    季容陌抬起頭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不,你才是可憐的,當初你愛我,可是你從來沒有想過來爭取我一下。」


    「因為你愛季天姿,就像是你愛季天姿,季天姿卻愛席胤揚一樣,你懂嗎?不是我不爭取,隻是我覺得這樣的爭取毫無意義,而你所謂的爭取,真的用錯了方法,你越是這樣,隻會把天姿越推越遠。」


    季容陌轉過頭,點燃一支煙,叼在嘴裏,來不及了,他現在已經迴不去了,季天姿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說:「我一直以為愛一個人很簡單,隻要我站在她身邊默默付出,遲早有一天,她會發現我的心意,隻是我沒想到,她發現了我,卻還是毅然決然地撲進了別人的懷裏,我有哪裏比不上席胤揚,我比他有錢,比他優秀,為什麽她就是看不見我?」


    寧繁說:「你以為的你比他優秀,隻是你以為罷了,可是你再怎麽優秀,隻要她不愛你,優秀這個詞,對她而言,根本就沒什麽意義,不會影響她對你的態度。」


    她的話像針一般紮在季容陌的身上,季容陌心裏麵有點煩躁,他站起身,轉身出了門,「別以為你好像什麽誰都懂一樣,你隻不過是隨便信口開河,還一副很懂的樣子。」


    寧繁卻隻是笑笑,搖搖頭,有些人總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她哪裏是真的很懂,她隻不過是感同身受。


    季容陌離開了家,徑直去了一家酒吧,酒吧裏麵很吵鬧,他推開一個包間的門就走了進去。


    「這不是我們厲家二少爺嘛,怎麽有時間來這裏開心?難道是遇上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說出來讓大夥們開心開心。」


    「說你妹呢說,我哪裏不開心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你這滿臉寫著的都是不開心啊。」


    「給我倒酒。」


    一個穿著妖嬈的女人一聽這話,立馬走到他身邊坐下來,給他倒酒。


    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刺的季容陌腦殼疼,他不禁皺眉,「你這身上噴的什麽香水?」


    真難聞,季天姿就從來都不噴香水。


    女人還以為是他要誇她,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她說:「這是桂花的香味。」


    「桂花是這種味道?你是在逗我呢?」


    「沒有。」


    他不耐煩地推開女人的手,「坐別的地方去。」


    女人噘著嘴走到一邊坐下來,離他遠遠的,心裏麵在那問候了一下季容陌的全家。


    「怎麽了?今天像是吃了火藥一樣。」


    「還能是因為什麽?你看看,厲二少,現在有錢,有權,什麽都有了,還沒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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