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理不清?這是我讓你們理不清的?我說了,一個星期,就一個星期,要是你們弄不出的話,公司高管多少人排隊要幹,多少人在等著升職。」


    不想幹就滾蛋。


    她是真的生氣了,難怪公司最近的經濟蕭條,格外慘,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她說:「隻有你們把真實的情況向上匯報了,上麵才會知道應該如何決策,你們用假報告敷衍我,時間長了,我不是成了昏庸的領導人?」


    幾個人都低著頭不講話,季天姿說的話確實是真的。


    「我季天姿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們,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員工腦子裏總是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是,季總說的是。」


    這個會開的季天姿到最後沒有脾氣,完全是在浪費時間,開了沒多久就散會了。


    帝業旗下那麽多產業,唯獨娛樂圈這一塊發展是最好的,可是她要的不僅僅是娛樂圈這一塊,要的是全麵發展。


    她開始懷疑公司出現了內鬼,這些年,季容陌應該在公司沒少培養人,尤其是王傑那群人。對季容陌一直都是忠心耿耿,這次季容陌走了,難道沒有想要帶他走?


    於是散會的時候,她說:「王總監留一下。」


    王傑內心忐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把他留下來。


    他站在辦公室裏,有點緊張。


    季天姿給他倒了杯茶,放在茶幾上,她說:「坐吧,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王傑笑著說:「不知道季總想跟我說些什麽呢?」


    「王總監不要緊張,我們隻是沒事的時候閑聊罷了。王總監在公司待了多久了還記得嗎?」


    王傑仔細想想,「好像有六七年了吧,具體的時間我還真的不記得了,隻記得人走了一波又一波。」


    季天姿故作傷感,「是啊,確實是走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王總監覺得公司對你們怎麽樣?」


    「公司對我們很好,該有的都有,平時對員工也很大方。」


    「隻有這些嗎?」


    王傑說:「有些好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我記得你以前是跟在季容陌身後辦事的,如今他走了,你有沒有想過要跟著一起走?」


    王傑抿抿嘴,說沒想過是騙人的,自己的直接上司走了,他肯定也怕現在的上司給他穿小鞋。


    他多少是個老油條了,知道季天姿是在故意試探他,想試探他有沒有想要離開的心。


    他說:「我之前是跟著季總做事,但是他走了,他走了以後我肯定是幫著公司,怎麽可能會想著跟他走?」


    「真的沒想過?」


    他點點頭,「當然沒想過。」


    「我給你升職怎麽樣?」


    王傑有點驚訝,本來以為季天姿會趁機把公司裏跟著季容陌的老員工都給開了,沒想到她居然還要給他升職。


    他受寵若驚,「我何德何能?」


    「王總監為公司也是鞠躬盡瘁這麽多年了,確實很辛苦,帝業能有今天,王總監功不可沒。」


    「您這麽說真的是折煞我了。」


    「王總監,給你升職,一是想要你的衷心,二是確實是你應得的,但是如果你不想要升職,想要跟季容陌一起走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的,畢竟良禽擇木而棲,您說是吧?」


    王傑伸手擦擦額頭上的汗,這擺明了就是告訴他,要麽接受升職,要麽直接滾蛋嗎?


    說的這麽委婉,但是他不是不知道季天姿的為人。


    他仔細想想,他跟著季容陌走了,可能他可以有很好的待遇,但是也可能一切會從頭再來,如今他年紀大了,家裏麵還有老小要養活,沒有勇氣再去從頭再來。


    他說:「我明白季總的意思,我在帝業這麽多年了,早就把帝業當成自己的家,讓我離開我還真的捨不得,我怎麽會這麽輕易地離開?」


    他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季天姿滿意地笑道:「既然這樣,那季容陌手下以前的人……」


    季天姿話沒有說完,因為王傑會懂。


    王傑連連點頭,「您放心,他們一定不會有二心,一旦我發現誰有二心,我絕對不會姑息。」


    季天姿點點頭,「嗯,希望王總監好好幹,不要讓我失望。」


    王傑鄭重地點點頭,「季總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季天姿笑著說:「去忙吧。」


    她和季容陌這次算是真的槓上了,老爺子這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什麽時候跟小濤出去約會?」


    吃著飯,老爺子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季天姿愣了愣,隨後放下手裏的勺子,看著他,「爺爺,您怎麽還不死心啊?」


    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必須跟他去。」


    「我說了,這個人人品不是很好,我不喜歡。」


    「人都不是完美的,他這方麵不好,說不定別的方麵是好的。」


    「人品不好,是骨子裏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爺爺。」


    季大寶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有點好奇,「太爺爺是要給我媽咪介紹對象嗎?」


    老爺子伸手捏捏他的臉,「對啊,大寶喜歡嗎?」


    季大寶眼轉了轉,笑著說:「既然這樣,媽咪帶我去吧。」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這可不是去玩的,不能帶你去。」


    「約會不就是玩嗎?」


    「那也不能帶你去玩。」


    季大寶一臉委屈,哭喪著臉,「太爺爺壞,萬一那個叔叔,隻喜歡媽咪,不喜歡大寶,那大寶以後怎麽辦?」


    季天姿趕緊順著說:「對啊,看他那樣子,能接受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嗎?大寶還這麽小,又不能離開媽媽。」


    老爺子說:「人家說了不介意。」


    季大寶理直氣壯地說:「既然叔叔不介意,那我跟著媽咪去怎麽了?除非他不願意接受我,否則他怎麽會介意我?」


    伶牙俐齒。


    季大寶像極了小時候的季天姿,也是一張巧嘴,說的人無法還嘴。


    季老爺子仔細想了想,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點點頭說:「既然這樣,那就再把人約出來,你帶著大寶去,但是你一定記得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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