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姿有點驚訝,她的消息還是挺靈通的。


    「季容陌跟你說了?」


    寧繁沒說話,沒說話就表示默認了。


    「他在國內根本待不下去,為什麽不讓他走?難道把他困在國內就可以?」


    「可是他的身體。」


    季天姿說:「你想多了,他的身體自己會照顧的,你是不是把季容陌看的太菜了?他好歹也是我爺爺一直器重的人,他要是能力不行,爺爺會信任他?他不是那種喜歡自暴自棄的人。」


    寧繁抿抿嘴,不說話,是嘛?他真的不是那種人嗎?


    「是你們傷了他的心。」


    季天姿不反駁,「你可以這麽說。」


    「季天姿,你好狠心,他可是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人。」


    她說:「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所以有時候她也糾結。


    包括他走後,她讓人監視他。


    可是她心裏麵有了那個大膽的想法以後,她就剎不住了。


    她瘋狂地覺得,爺爺沒有死,像是魔怔一般。


    她甚至覺得,她說出爺爺沒有死的那一瞬間,季容陌是有點心虛的。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他那麽愛你,你卻從來沒有給過他希望。」


    季天姿反問:「那你呢?你愛他,他給過你希望嗎?這種沒有結果的希望,不過是一種欺騙的手段,你是希望我給他希望還是不給他希望?如果我給了他希望,你就沒有希望,如果我沒有給他希望,你才會有希望。你懂了嗎?」


    寧繁臉色微變,是啊,她的希望全部都仰仗著季天姿,隻有季天姿狠狠地傷害了季容陌,她才會有希望。


    她說:「我真的是糊塗了,一直以為隻要陪著他,我就又希望。」


    現在想想,有什麽用呢?


    他季容陌陪著季天姿這麽多年了,現在不還是落得這個下場。


    「總之,該說的我都說了,寧繁,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對他動過心嗎?」


    季天姿想了想,搖搖頭,「真的沒有。」


    「難怪,難怪你會懷疑上他,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你對他沒有感情,所以你才對他那麽狠。」


    季天姿冷笑,「你可以這麽說。」


    「行。」


    寧繁拿起手裏的包,站起身,「我去給簡瑜調理身子去了。」


    「簡瑜現在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每天要死要活的,現在好一點。」


    季天姿嘆氣,「盡量給她調理好吧,別落下病根。」


    寧繁說:「我知道。」


    說完她就出了門,季天姿看著她的背影,一陣心疼,她知道,季容陌其實和寧繁一樣可憐,求而不得……


    她轉過頭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她在想,有沒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老爺子沒有死。


    她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剛剛忘記問寧繁了。


    寧繁當時估計也是因為她的判斷,所以被誤導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


    「在想什麽?」


    季天姿轉過頭看看走過來的席胤揚,她搖搖頭,「沒什麽。」


    「是又想起老爺子?」


    她張張嘴,想跟席胤揚說說她的想法,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就算她說,席胤揚未必會信。


    畢竟當初安樂死,是她提出來的。


    她搖搖頭,「沒有。」


    「有什麽想法你可以跟我說的,我是你男人,有什麽事情我都會幫你。」


    她點點頭,「我知道的,你會幫我。」


    但她怕會連累席胤揚。


    她說:「你覺得以我老爺子的本事,他真的會被人給……」


    席胤揚點頭,「是個人都會有失誤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命門。」


    「你不會是被季大寶今天早上說的話給影響了吧?孩子做夢罷了,你可千萬別當真。」


    季天姿說:「人家不是常說孩子能夠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夢到現實中的東西。」


    席胤揚哭笑不得,「你從哪裏聽的歪理啊,怎麽會有這種說法?是你想多了。」


    季天姿知道他是不相信她,她也不跟他多扯了。


    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件事情。


    她掏出手機,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


    「錢江,是我,季天姿。」


    「哦天姿啊。」


    錢江是老爺子實行安樂死的醫院的院長,跟季天姿是好友,當初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認識的。


    「還記得我爺爺當初在你們醫院實行的安樂死嗎?」


    錢江說:「當然記得。」


    「醫院還有老爺子的dna嗎?無論是什麽東西,隻要能驗dna都可以。」


    錢江想了想,說道:「其實醫院裏麵每收入一個病人,都會給這個病人做dna收集。」


    季天姿滿是欣喜,這樣就太好了。


    她說:「明天一早,我去美國找你,你幫我做一份dna驗證。」


    當初她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層?


    席胤揚見她突然想出這一出,皺皺眉,「難道你真的覺得老爺子沒有死?」


    季天姿點點頭,「我不相信老爺子這麽輕易就死了。」


    席胤揚笑著伸手摸摸她的頭,「我相信你。」


    她抬起頭,「你不覺得我是瘋了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季容陌可是覺得她瘋了。


    「我怎麽會這麽覺得?你這麽能幹,很多事情你都能獨當一麵。」


    「最近我查到了一件事情,季容陌私下裏跟一個叫黑哥的人有來往。」


    季天姿有點驚訝,「你一直在查這件事情?」


    席胤揚笑著說:「當然,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當然得認真去查。」


    「那你查到了黑哥的背景嗎?」


    季天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果。


    「他是一個社會上的頭頭,現在一直在美國,不知道為什麽,季容陌最近跟這個人聯繫的比較密切。」


    季天姿有點驚訝,「你現在是已經鎖定了季容陌了?」


    他說:「沒有,我是幾條邊路都在調查,但是……季容陌的嫌疑最大。」


    季天姿心裏五味具雜,所有人的嫌疑竟然都比不上季容陌。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的男人,居然嫌疑是最大的。


    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說:「可以找到那個黑哥嗎?」


    席胤揚搖搖頭,「黑哥一向神出鬼沒的,一會出來一會不出來,他隻有跟季容陌見麵的時候,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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