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對我的催眠。”


    聽到酒井遙的話,希爾嗤之一笑:“上次我就說過了,對你催眠是boss 的意思,我不可能和boss作對,不可能和整個組織作對,更何況……”


    希爾自下向上看著酒井遙,眼神陰毒:“更何況我也不想讓你恢複記憶 ,我要讓你一直這樣稀裏糊塗的活,我不好過,你也永遠別想好過!”


    麵對希爾的挑釁,酒井遙不為所動,應該說她是已經運籌帷幄,所以並不在意希爾的狠話。


    “如果我想的話,自然可以用組織的那套來對付你。”


    組織對於叛徒和臥底自然有一套完整的刑法,酒井遙多多少少了解一點,都是些很殘忍的逼供手段。


    而對這些手段最清楚的人莫過於琴酒了。


    之前酒井遙幫琴酒處理傷口,那時候琴酒的背上就是被鞭子抽出來的傷,有些地方泛起了駭人的青紫,而有些地方都已經皮開肉綻了。


    當時酒井遙知道琴酒是替自己領了懲罰,愧疚心達到頂峰,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罵無良的黑心組織。


    但琴酒卻說這都已經是留手了,如果是叛徒,那抽打他的鞭子上還要還要沾滿辣椒水。


    如果那人還是不說,那鞭刑之後就拿一張浸滿了鹽水的毯子蓋到那人的背上,吸滿了水的毯子本就相當厚重,再加上浸的還是鹽水,蓋在背上全是傷口的人身上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如果我把這個刑罰用在你身上,你會不會鬆口呢?”


    見希爾陡然變化的神情,酒井遙又突然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


    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法大概隻有組織的人能做出來,酒井遙自己是下不去手的,她也不可能讓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做。


    希爾的神色剛鬆懈了一下,就聽見酒井遙又說道:“但我還有另一個辦法。”


    “希爾,你催眠了這麽多人,應該沒有試過被人催眠是什麽感受吧?”


    聽到這句話,希爾的臉色一僵,接著就是神色大變。


    “你要做什麽?卡慕!”


    希爾催眠過的人不計其數,其中有渾渾噩噩忘記以前事情的,也有接受不了催眠,直接變成傻子的。


    催眠的風險和壞處希爾最是了解,所以她也更加害怕,害怕自己也變成那些人,變成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子。


    見希爾終於露出懼怕和慌張的樣子,酒井遙覺得自己心裏憋了已久的這口氣總算出去了些,隻不過這還沒完。


    酒井遙對著係統道:


    “係統,開始吧。”


    【好的,催眠效果已生效,扣除300點願力值。】


    係統的提示音結束後,酒井遙解開了綁住希爾的繩索。


    繩索解開的瞬間,希爾卻並沒有向酒井遙反抗或者逃跑,她緩緩站起身走到酒井遙麵前,沒有說話,眼裏卻滿是驚恐。


    係統雖然不能將酒井遙身上的催眠解除,但他卻可以直接對希爾催眠,讓希爾來親自解除對酒井遙的催眠。


    而且在希爾做這些的時候,她全程都是有意識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是控製不了,她隻能看著自己的軀體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不受她的意識控製。


    希爾眼睛睜得很大,裏麵的驚懼像是要溢出來了一般,可盡管如此,她的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希爾微微張口,低聲念出了酒井遙之前聽過的密語。


    她的聲音很低,而這串密語被她念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隨著希爾的聲音。酒井遙的眼神開始渙散,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得模糊,一切都隨之遠去,周圍變成了一片白茫茫。


    越過了那一片白茫茫後,酒井遙看見了自己,那是幾年前的她,臉上還帶著明顯的青澀和單純。


    那時候酒井遙的媽媽還沒有去世,所以才能在如同沼澤般的組織裏,保護著酒井遙不被組織荼毒。


    酒井遙看見“她”從醫務部出來,一路走到了一個極偏僻的地方——就像是希爾姐姐住的那種地方。


    “她”走到一條狹小的走廊處後,又拐到了旁邊的樓梯間,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人。


    “你怎麽還在這裏呀?”


    小酒井遙的聲音讓蜷縮在一團的小人嚇了一跳,整個人猛地一顫。


    他戰戰兢兢地從臂彎裏抬起頭,露出了那雙紅色眼眸,是波爾多。


    看見來的人是酒井遙後,波爾多很明顯的鬆了口氣,但他也沒有主動和酒井遙說話,隻是怯怯地望著她。


    酒井遙很自來熟的坐在了波爾多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盒壽司。


    “你又沒吃飯吧,這個應該還熱著。”


    波爾多看著酒井遙手上的透明盒子,喉間發出一聲明顯的吞咽聲,但他沒有伸手去拿那個壽司,像個始終對人保持警惕的狼崽子。


    見他這樣,酒井遙直接將壽司塞到了波爾多懷裏。


    “誒呀你就放心吃吧,我又不可能在壽司裏下毒,況且要下毒的話,我早就在昨天的麵包裏下了。”


    也許是實在太餓了,這次波爾多沒有猶豫太久,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拿起一個壽司緩緩喂進嘴裏。


    接著他吃的越來越急,兩腮都塞得滿滿當當,像個小鬆鼠。


    酒井遙也沒讓他慢慢吃,隻是打開了一瓶水遞給了他。


    最後一個壽司也解決完畢後,波爾多緊緊握著手中的水,聲音很小:“……謝謝。”


    “沒關係啦,”酒井遙好奇地看著他:“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沒有名字……”


    他是在組織出生的,父母大概是出任務的時候死掉了,隻有一個男人會偶爾給他帶吃的,有一口沒一口的養著他,但幾個月前,那個男人也死了。


    從那以後,他就常常被人欺負,因為年紀太小做不了任務,所以也沒有收入,隻能在組織最底層苟延殘喘。


    直到幾天前酒井遙發現了躲在樓梯間的他,給他帶了食物和水,他這才不至於餓著肚子過夜。


    聽到麵前男孩的身世,酒井遙沉默了一會兒,但她並沒追問,隻是說。


    “沒事的,以後我會管你的,絕對不會再讓你餓肚子了。”


    波爾多的眼睛亮了亮,不是因為酒井遙說會給他帶來食物,而是因為終於有人願意靠近他了。


    波爾多臉上露出幾分靦腆害羞的神情,他低下頭,很輕地應了一聲。


    “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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