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三名混混狼狽地跑走,酒井遙輕哼了一聲。


    其實除非必要情況下,她不願意在普通市民麵前掏出槍,但顯然,有些人就是要吃一些苦頭,才會明白什麽人不該惹。


    她收了槍走上前,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


    他很狼狽,渾身都髒兮兮的,因為過於瘦削,關節上的骨頭都凸顯了出來。


    酒井遙上一次見到長澤部就是因為他受了重傷,所以來自己的醫務部,當時的手術還是酒井遙給他做的,隻不過當長澤部的傷好了之後,他也就叛逃了。


    雖然他是一個沒有代號的成員,但能在琴酒組下辦事,實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覷的。


    如果光憑他自己,估計還是能在外麵過得很好,但很不幸,隻要是叛逃了組織的人,就永遠沒有辦法活在陽光下。


    隻要有一絲一毫的線索,組織就會追殺叛徒到天涯海角,更何況長澤部還是從琴酒手上叛逃的,而琴酒那個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徒。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長澤部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社會中,隻能改頭換麵,以此來躲避組織的追蹤。


    所以他才會在短短半年內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就連三個混混都能對他大打出手,拳腳相加。


    “長澤部。”


    趴在地上的男人意識已經恍惚,但此刻,聽到這久違的名字,他還是渾身一顫。


    從叛逃出組織後,他就再也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也再也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


    長澤部的額頭被打破,粘稠的血液順著額角流了下來,模糊了他的雙眼,在這一片模糊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


    “卡慕……”


    也許是因為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過得太久,長澤部在看見這位組織醫生時,心裏居然有了一絲解脫。


    “嗬,果然還是躲不過嗎……”


    他自嘲地咧了咧嘴,滿是死皮的嘴唇頓時裂了道口子,沁出了絲絲血珠。


    也許是不想在死前還這麽狼狽,他咬著牙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硬撐著自己靠在了牆上。


    光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完全力竭,靠在牆上不停喘氣。


    酒井遙垂著眸,眼裏滿是複雜的神情。


    所以說啊,組織的人根本不敢叛逃,因為下場都會過得很淒慘。


    要麽就是被琴酒直接殺死,要麽就是被捉迴來,然後成為波爾多的實驗品。


    就算僥幸躲過,但也隻能一輩子東躲西藏,完全舍棄以前的身份姓名,甚至是長相,永遠活在組織的陰影下。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的,反正以我現在這個模樣,也應該活不久了吧。”


    長澤部勾唇笑了笑,他以為自己不一定活不過今天,所以竟然生出了些麵對死亡的坦然。


    酒井遙抿了抿唇,搖頭:“不,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長澤部完全不相信酒井遙的話,“你是組織的人,救我一個叛徒?嗬,臨死前就不需要再哄騙我了吧。”


    酒井遙知道長澤部不會相信她的話,所以她也不打算迂迴勸說,而是選擇了最直白的方式。


    “我是組織的人沒錯,但如果我說,我想要摧毀組織呢?”


    長澤部的身子猛地頓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什麽?!”


    酒井遙站起身:“米花街四町目十七番地,那裏會有人接接你,當然,如果你還是懷疑我,那你可以像現在這樣,過著東躲西藏被混混欺負的生活。”


    酒井遙並不與他過多解釋,隻是淡然開口:“選擇權都在你。”


    長澤部低下了頭,他的拳一直緊握著,過大也過於震撼的信息量,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他是知道這位代號為卡慕的醫生的,她從小在組織長大,年紀輕輕就有了代號,當上了醫務部的部長,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想要摧毀組織。


    可……自己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卡慕有什麽必要騙自己呢,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許多想法閃過長澤部的腦海,最終冗雜成一個念頭。


    他拚了半條命,就是為了過這樣的生活嗎,就是為了過這樣寄人籬下,連流浪漢都不如的生活嗎?


    長澤部的唿吸急促起來,最終又歸為平靜,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抬起頭,那張臉已經瘦的不像樣,甚至脫了相,但他的眼中卻迸發出了無比堅定的光芒。


    “我答應你,我會幫助你,摧毀組織。”


    酒井遙嘴角的笑意更甚,剛才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雖然她看上去運籌帷幄,但實際上並沒有把握長澤部會答應自己,幸好他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


    酒井遙伸出手:“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長澤部看著麵前白皙柔軟的手,猶豫了一下後,他用力在衣擺上擦了擦手心,這才小心翼翼地握上酒井遙的手。


    他的聲音沙啞幹澀:“合作愉快。”


    ——————————


    在組織手裏救下了諸伏景光,又策反了長澤部,酒井遙心情大好的迴了組織,然後在門口被琴酒逮了個正著。


    琴酒步履匆忙,他的身後跟著伏特加,兩人看上去正要外出,見到酒井遙後,琴酒停下了步子,擋在了酒井遙麵前。


    酒井遙麵上不動聲色,實際心裏一慌。


    不是吧,怎麽剛進組織大門就和琴酒碰上了,她為什麽要擋在自己麵前啊,難不成是懷疑她?


    酒井遙心裏的想法一茬接一茬,不過表情卻很是無辜:“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酒井遙本來以為琴酒會問一下關於諸伏景光的事,畢竟他剛叛逃,而自己晚上又不在組織,以琴酒那個多疑的性格,懷疑她一下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但沒想到琴酒卻並沒有說這件事,他的目光在酒井遙手上的購物袋上掃過一圈,輕皺了下眉。


    “最近不要總是往外跑。”


    說完後,他又大步向外走去了,隻給酒井遙留下一個冷酷又決絕背影。


    酒井遙合理懷疑,他是打算去追殺諸伏景光。


    不過……


    “他竟然沒有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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