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傷口倒並不用花太長時間,波爾多畢竟也是都是有代號的成員,而且因為正在研究藥物,所以頗受“那位先生”的看重。


    琴酒當時縱然怒火叢生,但也留了手,並沒有傷及骨頭,隻是打穿了皮肉。


    但盡管如此,被子彈擦過的傷口依然顯得很是猙獰,但在酒井遙處理的過程中,波爾多愣是一聲沒吭。


    這一點倒是讓酒井遙頗為意外,因為波爾多從外表看上去就和琴酒或者安室透他們不一樣,所以酒井遙理所應當的認為波爾多肯定會喊疼,這麽看來是她太過於想當然了。


    處理好傷口後,就是要將沾血的垃圾都扔到了醫療垃圾桶,一轉身就對上了波爾多的眸子。


    這也正常,畢竟波爾多一直在注視著她,隻是酒井遙之前要專心處理傷口,所以並沒有和他對視,現在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她也該和波爾多好好談談了。


    酒井遙深吸了一口氣,坐在了波爾多對麵。


    “波爾多,我們聊一聊。”


    酒井遙在波爾多紅色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開口。


    “我們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波爾多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扯了扯唇:“你果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酒井遙心下一跳,波爾多的語氣明明白白告訴酒井遙,他們以前確實發生過什麽,而且好像……是自己做了對不起波爾多的事。


    可她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酒井遙的印象裏,她第一次見波爾多時,他就已經當上b部醫務部的部長,而且對自己好像有很大敵意。


    再往前的記憶裏,酒井遙都是一點都不記得有波爾多這個人。


    此時波爾多控訴的語氣讓酒井遙有點慌亂,她緊繃著唇角,半晌後才開口,聲音幹澀:“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了……”


    很快,她又接著道:“你可以告訴我嗎,我會努力迴想的。”


    波爾多定定地看著她,眸色不明。


    突然,他伸出手,對著酒井遙要做了一個“過來”的動作。


    酒井遙以為波爾多終於肯鬆口告訴她以前的事,於是微微探身,靠近了波爾多。


    她在和波爾多之間還有半米距離時停了下來,但波爾多明顯不滿意。


    “姐姐,你靠近一點,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以前的事情。”


    酒井遙有點遲疑,可她實在太好奇了,而且波爾多從剛才開始就非常聽話,這讓酒井遙消除了不少戒心。


    她支起身子向前靠去,微微側頭,想要知道波爾多到底要告訴她什麽。


    然而,就在兩人的距離逐漸靠近時,波爾多卻突然伸出手按住了酒井遙的肩膀,緊接著,她的脖頸處便是一陣劇烈的刺痛!


    “嘶!”


    銳利的尖牙輕而易舉刺破了她的皮膚,有黏膩的濕潤感從脖頸處滑下來,劇烈的疼痛一瞬間讓酒井遙頭皮發麻。


    她伸出手去推波爾多,但波爾多卻死死按著他,尖牙咬的更深。


    她推搡著波爾多,卻絲毫都沒有用處。


    恍惚間,酒井遙覺得自己就像是蛛網上的獵物,而波爾多就是那隻蠢蠢欲動蜘蛛,用蛛絲緊緊的纏著她,讓她逃脫不能。


    酒井遙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甚至連一開始疼痛無比的脖頸都已經變得有些麻木,波爾多才鬆開了她。


    被放開的刹那,酒井遙甚至有點脫力,她穩了穩才站好。


    酒井遙下意識摸了下脖頸上的傷口,然後摸到了一手的血。


    波爾多的唇色殷紅,那是因為沾染了酒井遙的血液。


    見到酒井遙這副樣子,他竟然揚起唇笑了起來。


    酒井遙握緊了沾有血跡的手,急促地唿吸著,緊接著——


    啪!


    酒井遙落下微微顫抖的手心,握緊成了拳,她的眼神裏滿是冰冷的怒火,語氣沉沉。


    “波爾多,你就是條瘋狗。”


    波爾多的臉被打的偏向一旁,聽到酒井遙的這句話,他輕笑了一下,抬起頭看酒井遙。


    “沒錯,我本來就是一條瘋狗,姐姐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吧?”


    說完,他伸出舌尖,將唇邊那抹屬於酒井遙的血卷入嘴中,吞之入腹。


    看到這一幕,酒井遙的臉色更難看了,而波爾多倒是笑的更加猖狂。


    “你怎麽敢問我當年的事情?”


    波爾多臉上的笑意變成了滿含有怒火的質問:“你可以隨意救起一條野狗,也可以因為覺得無趣而將他拋棄,甚至遺忘,姐姐,你怎麽能這麽絕情。”


    酒井遙被問的一怔,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波爾多已經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酒井遙脖頸的那處咬痕上,滿意地勾了勾唇。


    “以前的事我不會告訴你,如果你記不起來,那就當做沒發生過吧。”


    說完,波爾多和她擦肩而過,走出了辦公室。


    直到波爾多走了很久,酒井遙都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著。


    良久後,她才低下頭,伸出了那隻打了波爾多的手,她的掌心還微微發紅。


    看了好一會兒,酒井遙才放下手,太陽穴一陣一陣的疼。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是清水千鶴走了進來。


    “你和波爾多怎麽了,我看他剛才的樣子不太正常……等等,你的脖子怎麽迴事!?”


    清水千鶴的音調猛地拔高,她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怒火和關心:“這是……牙印?是波爾多咬的!?”


    酒井遙不想再提剛才的事,所以隻是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


    “這還叫沒什麽大事!?你知不知道他咬的多嚴重。”


    清水千鶴沒好氣地看著酒井遙,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頓時連罵的心情都沒有了。


    “總之我先幫你包紮一下。”


    清水千鶴很快拿了包紮的東西過來,一邊心疼地包紮,她還一邊惡狠狠罵著。


    “這波爾多是屬狗的嗎,牙齒這麽尖。”


    酒井遙愣了一下,波爾多的話仿佛又在耳邊迴響。


    【沒錯,我就是一條瘋狗,姐姐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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