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井遙小時候,貝爾摩德就已經是組織的成員了,而且那個時候,她長得和現在一模一樣,一樣的年輕,一樣的美麗。


    那時候,她除了是組織裏的貝爾摩德,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身份,就是美國的著名女演員莎朗·溫亞德。


    在小時候的酒井遙眼裏,貝爾摩德簡直是除了媽媽以外,她最憧憬的女性了。


    貝爾摩德強大、美麗,又充滿了神秘感,簡直就像是電影裏的女特工。


    那時候,因為這種崇拜感,酒井遙一旦見到貝爾摩德,就一定要去粘著她。


    一開始,貝爾摩德簡直煩死她了,她對酒井遙冷著臉,對她冷言冷語,企圖以這樣的方式讓酒井遙別纏著自己。


    但小時候的酒井遙相當固執,就算被兇了也不放棄,還是堅持不懈的去找貝爾摩德。


    再加上酒井遙聽話,不吵鬧,就算來找自己也隻是安靜的待在一旁,用閃閃發光的眼神看著她,所以久而久之,貝爾摩德竟然也習慣了。


    隻不過貝爾摩德在組織出現的次數並不多,她很忙,兼顧著好幾個身份,所以一個月也迴不了組織幾次。


    於是酒井遙特別珍惜在組織見到貝爾摩德的機會,恨不得時刻跟她待在一起。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大概半年,直到……


    直到酒井遙的媽媽去世。


    這件事情很突然,那時候酒井遙還小,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媽媽是突然去世的。


    明明之前媽媽都還很健康,還在跟她做遊戲,給她講繪本。


    可是第二天,家裏就突然來了好多穿白大褂的人,他們告訴酒井遙,說她媽媽得了很嚴重的病,可能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那天的記憶對於現在的酒井遙而言都是混亂的,她隻記得自己一直在哭,一直在鬧。


    她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房間,去把媽媽喊醒,但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卻一直在攔著她。


    酒井遙絕望極了,那是小小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能為力的滋味。


    就在這時,貝爾摩德出現了,她好像和那些穿白大褂的人說了什麽,甚至還拿出了手槍指著他們。


    對峙了一會兒後,穿著白大褂的人麵麵相覷,最後走出了酒井遙的家。


    酒井遙當時滿臉是淚,哭的喘不上氣,胳膊上還有剛才被握出來的紅印子。


    貝爾摩德手上還拿著槍,她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酒井遙的背,動作很輕柔:“去和你媽媽說說話。”


    酒井遙走進了房間,這個時候她的媽媽唿吸已經很微弱了,意識也開始渙散。


    可即便如此,當看到酒井遙時,床上的女人還是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


    她牽著酒井遙的手,替她擦去臉上的眼淚。


    那時候媽媽說了好幾句話,但酒井遙哭的太厲害了,耳邊都是嗡鳴聲,什麽都聽不見,隻聽到了其中幾句。


    她的媽媽說:“寶貝,別哭。”


    還說:“寶貝,以後不要做醫生了。”


    可是明明在以前,她的媽媽說過,說酒井遙長大之後,一定能成為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醫生。


    小時候的酒井遙不明白,為什麽媽媽臨時變了卦,但隨著她年齡的增長,酒井遙大概明白了媽媽的意思——


    以後,不要再做組織的醫生了。


    可是這種事情,又怎麽是酒井遙說不想做,就能不做的呢。


    而長大後她也逐漸明白過來,那天的那些白大褂估計也不是什麽醫生護士,恐怕是組織裏的研究員。


    這個猜想讓酒井遙一度崩潰,她從小在組織裏長大,曾經以為組織就是她的家,可就是這個被她稱作“家”的地方,害死了她的親生母親。


    最難過的時候,酒井遙甚至想拿著炸彈和組織集體同歸於盡。


    是貝爾摩德發現了酒井遙的想法,聲色俱厲地阻止了她。


    事後想一想,酒井遙也覺得後怕。


    她怎麽就能這麽死了,她要查到當時的真相,要查清楚組織的那些人對她媽媽做了什麽,不把這些事情都查清楚,她怎麽能死而瞑目。


    她不知道該信任誰,覺得組織裏的人都是敵人。


    但隻有貝爾摩德,酒井遙是全然相信著她的。


    而貝爾摩德確實對她很好,就像這次,貝爾摩德第一時間發現了酒井遙的不對勁,並且在查了監控之後第一時間銷毀。


    “a secret makes women women .”


    酒井遙伸出食指抵在唇前,故意壓低了聲音,學著貝爾摩德的語氣說出了她的口頭禪。


    隻是說完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學的一點都不像嘛。”


    *


    病房裏的電視開著,上麵播放著新聞,正是前幾天的爆炸案。


    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女主持人字正腔圓:“據警方透露,炸彈的兇手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這也意味著他即將受到法律的製裁,讓我們來聽一聽警方的專家怎麽說……”


    萩原研二剛推開病房的門,就聽到了主持人的最後一句,他把手上的飯盒放在桌上,挑了挑眉看向鬆田陣平。


    “電視上播的這些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麽還在看?”


    鬆田陣平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萩原研二給打斷了:“打住。”


    他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我知道你要問什麽,還是關於那個女孩的事,對嗎?”


    這幾天,隻要萩原研二來醫院看鬆田陣平,他進門的第一時間就會被鬆田陣平逮著問這件事。


    鬆田陣平抱著臂:“知道還不趕快說。”


    說起這個,萩原研二端正了神色:“我昨天去查了監控,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鬆田陣平皺著眉:“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我什麽都沒看見。”萩原研二壓低了聲音:“那個地方的兩個監控都出現了故障,監控錄像全都丟失了。”


    萩原研二的眼神銳利:“不會有這麽巧的事,隻可能是人為的,陣平,那天救你的女孩,恐怕不簡單吧。”


    鬆田陣平閉了閉眼,他想起那天,女孩冰冷的神色,手上拿槍熟練的姿勢,還有現在,莫名丟失的監控錄像。


    一切都說明著那個女孩兒身份的異樣。


    但鬆田陣平不想懷疑她,能在爆炸時護在自己身前,能獨身一人緝拿犯人的女孩兒,鬆田陣平不想懷疑她。


    沉思了片刻,鬆田陣平睜開眼:“不查了。”


    既然那個女孩不想被發現,那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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